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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灿烂的图腾崇拜

伴随人类社会的发展,尤其是新石器时代的到来,人们开始进入氏族社会,在氏族聚居的很多地方都兴起了图腾崇拜。“图腾”为北美方言,意思是家族、亲族等,现在人们一般都是将图腾作为某个部落崇拜的圣物。图腾崇拜是指某些氏族以某种图腾作为标志与符号,来以此作为本氏族的保护神,同时形成相应的制度、禁忌、礼仪和风俗等。根据考古资料发现,在中国远古时代,存在着广泛的图腾崇拜。

在新石器时代,中国的氏族社会已经发展得比较成熟,图腾崇拜不仅广泛存在,而且还具有自己独特的特点。首先,他们都是直接认同动植物,崇拜动植物,并且在神话中与其有血缘关系;其次他们大都在人兽同祖的基础上建立半人半兽的图腾形象,且重视母祖;最后,这些图腾不断被抽象,随着氏族的不断融合,某些图腾的使用范围也日趋扩大,乃至成为整个华夏民族的象征,如龙图腾和凤图腾。

关于图腾的内容,人们不仅在半坡遗址出土的彩陶上发现人面鱼纹的图案,它表示人与鱼的结合。同时人们还在红山文化遗址中,发现龙形的玉,这有力地表明,作为华夏民族的象征——龙的形象,在原始社会就已经诞生。人们还从中国的许多古籍中找到关于古代图腾的故事记载。《山海经》里面就有丰富的先古图腾传说,尤其关于龙的说法,更是多种多样,如鸟身龙首、龙身鸟首、马身龙首等。此外《庄子》、《竹书纪年》等书中也有记载。人们还从一些民族传说中,了解到更多的关于中国古代图腾情况,如今天中国许多少数民族还有自己的图腾。鄂温克人以熊为自己民族的图腾,他们把熊当作自己的祖先,称呼公熊为“合克”(对父系长辈最高的称呼)等。还有彝族是以虎为自己的图腾,哈萨克族以狼为自己的图腾等。

中国原始氏族图腾流传至今,最具代表性的无疑是龙图腾和凤图腾,几千年封建社会中,都以此作为最受尊重的人物——皇帝和皇后的象征。前者更是成为天意所在,所谓“天命所在”、“真龙天子”等。龙图腾无疑作为华夏民族的共同的标志与符号被中国人所接受。但是其来源存在诸多说法,有的说龙图腾来自鳄龙,即人们传说的蛟龙;也有人说是蛇龙,即现实中的大蟒蛇;还有人说是闪龙,是从天而降的天龙,《周易》所谓“飞龙在天”即为此意。凤图腾也同样存在多种来源说法,有的说来自鸡,有“丹凤朝阳”,因为鸡鸣天晓;有人说鸾凤是由孔雀而来等。

这些图腾的出现是一定历史发展的产物,在原始社会生活中有着巨大的生命力。氏族用它来团结整个群体,国家也利用它来团结各个个体,以使人们形成强烈认同,增加氏族、国家的凝聚力。另外,氏族社会的图腾还使族外婚流行,由于图腾崇拜禁忌中重要的一项就是婚姻禁忌,同一图腾的氏族不能通婚,因而人们往往进行族外通婚,这也有利于人类的繁衍、社会的发展。

■祭祀与占卜

中国的早期原始宗教存在诸多的表现,一方面是人们的观念形态,如鬼神观念、祖先传说等,另一方面就是人们的行动,而祭祀、占卜就是其中重要的活动。

在新石器时代的母系氏族社会中,人们已经开始某种祭祀活动。如陕西临潼姜寨的母系氏族村落遗址上,总共有5处住房遗迹。人们在这5处都发现一座方形的大屋子,据推测,这可能是供氏族集合和进行宗教活动之用的场所。考古学者还在辽宁的东山嘴发现了一处罕见的祭祀文化遗址,属于典型的红山文化遗址类型。在东山嘴的遗址中,人们发掘出一处大型的祭坛。据推测,可能是当时几个部落或者部落联盟用于公共宗教祭祀的场所。这座祭坛的建筑形式是平台式的。祭坛位于周围民居的中央,祭祀的时候,各个部落的人们分别从不同的地方赶来,共同参加祭祀活动。人们还发现祭坛建筑在山嘴上,并且根据其出土的陶器塑像,推测其祭祀的对象为山川之神、生殖之神和土地之神。

人们还从辽宁牛河梁的文化遗址中找到更为丰富的祭祀文物。学者们在牛河梁发现了女神庙与积石冢两种式样的宗教场所。女神庙是一座具有相当规模的宗教庙宇,里面安放着诸多女神塑像,无论从设计的技术,还是整体的艺术水平,都达到了一定的高度。而积石冢则是一种墓室结构的建筑,里面排列诸多墓冢,各种式样,大大小小,排列整齐,在墓内还有许多陪葬品。

祭器也是人们进行原始宗教活动的重要道具。祭器的演变也经历一个漫长而复杂的过程。在早期的原始人类的墓葬冢,人们只能看到一些生产工具以及装饰用品。直到新石器时代母系氏族社会,才出现专门的祭祀器具,这也能够充分说明人们的宗教意识与水平已经达到一定的程度。这种现象在出土的遗址表现得非常清楚,如大汶口文化遗址中,发现一种佩戴物即龟甲,人们将其制作成奇特的式样,有的仅保留龟背,有的穿孔,还有的内面装饰有石子。据推测,这些龟甲可能是用来驱赶鬼魔的。龙山文化中出土了成组的玉器,被人们认为是当时专门用来祭祀的礼器。而红山文化出土的许多玉器和陶器,都没有生产和生活的作用,也被人们认为是专门用来祭祀的宗教用品。祭器的发展是人们宗教意识与审美意识结合的产物,这些器物也代表中国典型的早期文化。

占卜也是中国早期文化中一种重要的现象,当时不仅是氏族大事,就是人们的日常生活小事也往往通过占卜来决定。人们在新石器时代的诸多遗址中都发现有关占卜的工具,如仰韶文化晚期的河南淅川下王岗遗址、龙山文化山东龙山城子崖遗址都发现有烧过的牛骨、鹿角等,上面有示兆的裂纹。在邯郸涧沟遗址中,发现大量卜骨,它们都是猪、羊、鹿和牛等的肩胛骨。随着远古人类的生活范围不断扩大,占卜的活动范围也不断扩大。如在齐家文化的甘肃永靖大何庄遗址中发现一些羊胛骨,就是用作卜骨的。这说明,在远古祖先的生活中,占卜已经占据重要的地位,有一定规制的宗教活动已经形成规模。

远古的祖先,在长期的生产与生活中,产生许多宝贵的对自然的看法,萌发出一些简单的原始宗教观念。这些宗教观念伴随着社会的不断发展而日趋复杂,其祭祀形式也越来越完备。中国的原始宗教文化在世界原始宗教文化中也占有重要的一席。原始宗教一般产生于自发;他们大部分都具有氏族性,人们的信仰在氏族神之内;他们又一般具有一定的地域性;他们崇拜神灵更多地来自于自身功利性;他们的神灵本身还具有直观性。这些原始宗教的特质都对中华文明产生了巨大的影响,如农业祭祀特别发达;图腾崇拜在氏族融合中也互相融合;祖先崇拜占据显著位置。因而原始宗教不仅是当时人们维持生活的重要精神力量,也是原始文化诞生的温床,更是人类经过长期发展,总结经验和智慧的结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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