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这本小书叫做《说话的学问》,是应暨南大学出版社“大家小书”丛书主编、著名语言学家詹伯慧教授之约而撰写的。主编詹伯慧教授在丛书总序里开宗明义地说:“这是一套由在语言文字研究中作出贡献,具有相当影响力的语文学家们分别撰写的、兼具应用性与通俗性的语文读物。‘大家’是就作者而言,‘小书’是就篇幅而言。这套丛书的定位是以‘大家’的学问来撰写篇幅不大的普及性读物,力求深入浅出,通俗易懂,把‘大家’的精深学识和独到见解以浅显的语言传达到广大读者中去。”
首先申明,我不是“大家”。我在新疆工作了半个多世纪,新疆吐鲁番地区有个艾丁湖,低于黄海平面154.43米,在语言学界,我就是一个“吐鲁番水平”的人。这不是谦虚,也不是自卑,我在语言科学园地里勤奋“舌耕”、“笔耕”了大半辈子,似乎刚刚进门,离入室还远着呢。语言科学太令人迷恋,“衣带渐宽终不悔”!这是我的心声。虽然我不是“大家”,但对丛书要求把语文学写成具有适用性、通俗性的读物传达到广大读者中去的倡导深表赞同。这是主编和出版社的大智慧、大创举。所以,在年老力衰、明知不可为而为之的情况下,我仓促受命,愿意促进实现其宏愿。
我说仓促受命,这是有原因的。2010年10月,我从江南参加学术活动刚回校就接到暨南大学出版社快件专递的约稿函,隔日又收到伯慧教授从香港发来的快件,嘱我撰写书稿。写什么?事前不知消息,没有商量,也没有计划;约稿函只提出原则,要求2011年3月上旬交稿。由此足见伯慧兄和出版社对我的信任,令我感动,以致不好推辞。经过一番思考,于是决定写《说话的学问》这本小书应试。
《说话的学问》的中心思想是研讨说话,主要谈三个问题:语言作为说话工具应有什么性质?人是怎样应用语言工具说话的?听话人又是怎样听懂说话人的意思的?整个写作过程还算顺利,大约三个月完稿,算是不负约定。之所以比较顺利地完成使命,主要是因为所写的这几个问题的观点和语料都是我的现存货,它们都散见于我的一些论著和文章中,这本书稿只是从中筛选部分观点和语料,又融入一些新思想写成的。由于这本小书是通俗读物,所以我在写作时特别注意四个方面的问题:一是重视科学性。语言是一门科学,说话是一门学问,所有论述要符合语言科学原则,不能误导读者。二是注意创新性。创新是科学发展的动力,也是科学普及的引力。如果推销的全是陈年旧货,无异于在浪费读者的时间和生命。三是强调适用性。语言科学理论是指导语言实际应用的。说话人人都会,但要做到说话得体,提高交际能力,进而达到说话具有艺术性,则必须提供一些可行的方法。四是突出通俗性。为了能使中学水平的读者都能看懂,小书采用对话问答的形式表述,以便突出重点、难点问题。同时,小书尽量少用专业名词术语,也不加注外语,除必要的马列经典外,其他不作引证;尽量通过实例说明理论,选取新奇语料,以引发读者的兴趣和思考。以上这些想法是否做到了,或是否有成效,只能静候读者的回馈和评价了。
还想说的是,我已进入八十有五的耄耋之年,之所以还能做点事,还要衷心感谢帮助我的年轻学者。从我做过眼病手术后,看书写字就力不从心了,再加上我压根儿没学过电脑,所以这本书稿能较快成型,全靠我的学生帮助。例如,新疆民族语言文字工作委员会《语言与翻译》杂志原主编、现双语处负责人牛小莉同志,利用假日休息时间为我打印、编排、校正大部分书稿。新疆大学中文系李丽华副教授也为我筹划打印书稿给予帮助。当然,还有我的伴侣明芳精心安排我的生活,关注我的健康,帮助我查阅资料,费心尽力。均此铭记!
徐思益
2011年春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