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
到寝室见梁又春正和李青月抽烟说话。
李青月见我回来,说:“来,抽烟。你咋才回来呀?打牌,就等你了。”
于是我笑着接过烟吸了,说:“高兴,吸烟不赖。别打牌了,在这儿说说话,清净清净。”
“啥不打呀?我在这儿等你们几个等一天了,你们一个挣钱一个谈恋爱,我在这儿闲的该死,到晚上再不陪我玩玩也太没良心了。”
梁又春说:“我操,你不会在这儿创作呀?我白天瞌睡一天也没睡上,难受死了。”
李青月扶扶眼镜,用烟指点着说:“就你别说,得财又得色,累死也不亏。”
于是又说起杨依,开不完的玩笑。李青月还是要求打牌,我们要推辞,他说:“我给你们两个出一道题,脑筋急转弯,要是答不出来了咱就打牌。”
梁又春来劲了:“说吧说吧,我最擅长脑筋急转弯了,脑子要不管用我能搞定杨依吗?”
我笑着说:“你别提脑子,杨依不是证据,嘿嘿,我最把你的底了。”
李青月说:“他俩是相互利用狼狈为奸。”
梁又春不在乎地笑,说:“别那么多废话,快点出题,看你有几把刷子。”
“听好呵,问题是:公马因为啥比母马跑的快?”
我不怎么想就说:“不一定,这题不对,谁说公马比母马跑的快呀?”
梁又春嘿嘿地笑笑,说:“我知道,因为公马是家长,家长要走在前面当然显着跑的快了。对吧,肯定对。”
李青月说:“不对。我再说一下吧,就算打一成语,你俩别胡扯了,知之为知之,不知为不知,此之为大丈夫也!不会了赶紧承认,咱打牌。”
电话响了,我去接电话,梁又春仍在那儿吭吭嘿嘿的猜。是天蓝的。她问我准备睡觉没有,告诉我早点睡觉。我把刚才的问题给她说了,她随即说:“因为公马劲大。”我被逗乐了,说好明天告诉她答案晚上好好睡觉,就挂了。
李青月得意地问我们:“还猜不猜,不猜几去打牌。”
“你说说答案看看,别我们说对了,你在这糊弄人。我们可不随便陪人。”
“因为快马加鞭。有鞭的不是公马吗?”
待我们明白过来都笑的前俯后仰。我们认输。并不是不想打牌,只是担心白天有事,去找谢长风,他也不打。不打怎么行,我们的牌欲已经勾起来了。把他硬拉过来:“来吧,你老板都打了你敢不打呀?不让你当三陪,只是让你陪打牌你要敢不做是不想混了吧?”
打来。当我牌好起来的时候,我问:“到十二点了吧,凌晨是我得意的时候,有啥做不了的事我得到凌晨去做。”
李青月说:“凌晨做好,做的时间长。”
我明白过来,笑一阵,不忘回敬他:“你知道啥呀?别说吃猪肉了,猪走你都没见过,没有发言权。”
“你才不挨饿几天呀,就这么倚老卖老,过几天你和你那口分着了就不叫你在这卖能了,叫你知道老子的无为才是千古不变的高明和深沉。”
“是的,谁像你那么超然呀,跟个出家人一样,连动物的三个本能都退化了。可怜,可怜啊!这就是李青月。”
“不理你那么多,到时候别说往事不堪回首。”
“就算不堪回首我也愿意,不堪回首的才是最深刻的,有点回忆的资本那是人生的财富,不像你碌碌无为荒废时光。”
“靠,打牌!你俩别咬了,过一会儿咱牌上净是臭哄哄的血。”梁又春横出来趁火打劫想占我们便宜。
我们齐声说:“那你咬吧,想要谁咬谁。”
到三点才结束。梁又春谢长风打着哈欠说不行了。李青月说:“不行了?不行了你们两个快点去泄吧,别撑着,对身体不好。”
我们打牌并不是因为我们精力过剩,在很大程度上是因为,现在是五一,是假期,这难得的时光不放纵的去过就太对不住自己的青春年少和风华正茂了,不去挥霍就是变相的一种浪费。所以我们累了还要喧嚣,无端也要生事,没理还要胡搅。我理解我们自己,这群正常的动物。
8
5月2号,天气转晴。
一见面天蓝就问我那题的答案,为什么公马比母马跑的快。我告诉她:因为快马加鞭,公马比母马多一个鞭。
她的反应很可爱,像幼儿园的孩子在问爸爸一个问题:“因为啥公马比母马多一个鞭啊?公马能多一个鞭母马也能多一个呀。你这就解释不通。”
“鞭是公马身上才有的,长的。你就不知道鞭是啥意思吗?”
“鞭是啥意思呀?”
“就是老二。”
“啥老二呀?你也不知道给我瞎胡说的吧。”
“雄性生殖器。”我几乎要笑出来,知道和天蓝关系好,不绝对禁止说这样的东西。
她听了,歪着头想了一下答案,好象认为解释的有道理,但还是生气地说:“李柯你这个大坏蛋,给我说这样的题!”
我无辜地说:“又不是我想出来的,是人家给我说的。”
“谁给你说的呀?真垃圾!”
“李青月,人家是文学青年。”
“李青月是垃圾,文学青年也垃圾。”
我觉得李青月可笑,想让天蓝多骂他两句,就说:“李青月是咱校报编辑部成员呀。”
“是编辑部成员也垃圾!谁看过校报啊?”
“是啊,他是垃圾,咱不理他。”
“你是个大坏蛋,谁叫你给我说这题的?人家给你说你也不能给我说!哼,大坏蛋。”
我不再说说,就笑笑揽着她的腰,她好象并不真的生气,就租了辆自行车带她到河边玩。她从后面抱着我的腰,头靠在我背上。天晴了,让人心胸开阔,连呼吸都十分舒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