羽儿很快就醒了过来,身子也恢复得不错,我的脚伤也渐渐好了,那日我们准备离去,同老板娘告别后带着我们就走了。
一路上羽儿总是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她的视线总是向小比移去,我看在眼里记在心上,只能无奈笑了笑。
找到了下一处歇脚点后,我把门关地严严实实,不让小比进
来,她见我这个样子走过来问:“格格怎么了。”
我笑道:“我有话和你说,希望你认真听着。”
“好!”她点点头。
“你那次究竟是怎么回事,怎么不小心滚下悬崖呢。”
她叹了一口气,苦笑了一下道:“格格,那次的确是我不懂事,经历这次的死亡我似乎也懂了很多,我只记得自己从山上滚下来的时候人都要麻木了。”她想起过去那些事几乎要哭出来:“浑身没有一处不疼痛,太阳毒辣地照着我好热,我拼命叫喊可是没有人答应,当时都快绝望准备等死的时候,竟然是小比救了,我真的不知道该用什么心情来形容,在我最无助的时候是他救了我。
“你……”我欲言又止,我一直以为她当时是昏迷着,不知发生了什么事情,原来她这么苦,这么累,“你受罪了。”
“格格……”
“那你对小比是什么样的感情。”我忽然问。
“小比?”她疑惑地望了我一眼,说:“我也不知道,他真的太难懂了,我几次都想和他说话,可是他都不理我。”
“羽儿。”我郑重地告诉她,“忘了他吧,他不理你,你也不要再理他,他这种人眼里是容不得一点沙子的,记着他只会痛苦!”
“格格。”眼泪含在眼眶里,“可是我真的做不到,那天我真的都快绝望了,要不是他,我恐怕早就死了。”
“他救你一命,我自然会还,可是你不能再继续这样下去了。”
“好!”她一狠心,立刻答应了。
其实做事决定又何必拖拖拉拉的呢,早些了断受的痛苦也许会少些。
夜黑糊糊的一片,像是涂了一层浓黑的漆似的,一个晚上我都在翻来覆去地睡不着觉,和星德分开好几个月了,不知道他过得怎么样,晚上睡觉是不是怕热把窗子打开,却被风吹着着凉,府里的饭菜我不再过问,厨子们会不会马虎起来,让他吃得不舒服,还有我种在花园里的花他有没有给它们浇水,梅延也是,她身子不好,我出门前请太医定期来替她把脉,她有没有听太医的话呢。
“唉……”我小声得叹了口气,他们都是大人了,不用整天让我来把手操心。
我只听见羽儿的呼吸声在这寂静安宁的黑夜里极为清晰,她睡得倒挺香甜,我在她身边,她还会想什么人。
我睁开眼睛望着天花板,随即视线又到处望了望,月光从窗缝里透进来,将窗户的花纹格子映照在地面,江南就是江南,连月亮都和北京的不一样,只是人却都不同了。
忽然一系及微弱的衣服摩擦声射入我耳中,我心猛地提了上去,一条微弱的黑影子映照在窗子上,一根长管缓缓破窗纸而入,袅袅的白烟从长管中流出,难道是迷烟,我立刻屏气,不动声色用手捂住口鼻。
过了好长一段时间,我屏气屏得早已是满头大汗,那条黑影轻巧巧打开门,发出咯吱的声响,却不能引人注意,只见他四周探望了一下,向我走来,我全身上下早已被汗浸得湿透了,他俯身下来,正要用麻袋将我套住。
我倏得跃起,在他惊愕万分之时毫不犹豫一掌击下,他缓缓倒下,只看见他的眼睛瞪得比灯笼还大,恐怕他心有不甘吧,我冷笑着,称敌人松备之际突然一掌,这也太容易就抓到了。
可是这个时候小比房里也传出了乒啉乓啷的声音,我立刻跑过去,到了门口,突然一个黑色的影子从破窗而出,我吓了一大跳,这时小比也冲了出来,正要上前去追那个黑衣人,立即被我拦住,我摇了摇头说算了吧。
他瞪了我一眼:“你干什么。”
我冷静地说:“刚才在我房间里也闯进来一个,现在正躺在地上昏过去。”
“你……”他瞟了我一眼,忽然大放光彩,顿时明白。
抓到了一个刺客,真是好笑,当小比揭开他蒙面的黑布时才发现她竟然是个女人,而且还是个三十多的“老女人”,心里有点不高兴了,怎么刺客头派个“老的”把我抓走。
我仔细端望着她的样子,觉得她好生面熟,她究竟是谁啊。
蓦然,她咳嗽了一声,歪倒过的头渐渐竖起,眼睛也缓缓睁开,我在她身旁转悠着,打趣嬉笑道:“怎么,醒过来了。”
她惊愕的望着我,突然想站起来,可是徒劳无功,因为她早已被我牢牢地绑在椅子上。
“我看你这样子都三十多了,不好好在家里带孩子,出来抓我,是不是活得不耐烦了!”我揍过脸笑着问她。
“哼!”她冷哼一声撇过脸,不理我了。
“哦?你还挺自大,不瞧瞧这是谁的地盘,感情你还想留着你那愚钝的忠节上路吗?”我讽刺带威胁道:“快说,到底是谁派你来抓我的!”
“清狗!”她狠狠咬着唇从牙缝里蹦出这两个字。
“清狗?”我顿时恍然大悟:“原来你是白莲教教徒啊!”我转头对小比说:“看来我们的行踪暴露了!”
小比没说话,只是冷眼旁观,我心里不高兴了,真是个冷酷的家伙,这么无趣。
坐在椅子上被我帮着的女人得知自己说漏了嘴,懊悔不已的时候,我上去看了看羽儿,还睡得像死猪一样,看来这迷药还真不一般,我又朝那女人一笑:“看来你们这白莲教还真不简单,不仅得知我的行踪,还来抓我。”
“清狗作恶多端,总有一天会得报应的!”她的眼神充斥的愤怒,狠狠瞪着我。
而我只是一挑眉,心中不免在嘲笑她,她说报应使会有,可是不会是现在,也是不是他们来给清朝报应,“我倒觉得你和我玛嬷长得挺像!”
我一阵阵清脆的笑声划过,她的整个身体徒然一僵。
如果我没记错的话,可能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