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间屋子只听见愤恨急促的呼吸声,几乎有一个世纪那么长,“你起来吧,说下去,不要停,朕要知道为什么?”
“是,皇玛法。”我站了起来开始毫无顾忌的讲起:“皇玛法,古有隋炀帝强占宣华夫人,怀恪想太子既然连自己的亲妹妹都能下手,那么对庶母也应该……”
他的眼中闪过一丝阴骘。
我不禁暗吸了一口凉气,果然!“此其一;太子胤礽常在自己宫里摆酒席,和侍卫喝个大醉,主仆不分,毫无帝王之魄起,将来如何领导万民治理国家,此起二;皇玛法在下令整顿国库时,太子自己下令让所有官员在十年内还清国债,这样必会遭到某些官员的不满,这样的储君还为登基就不得人心,将来会成怎样如何预知,此起三;太子于通州私建宫殿,花费国库四十万两,理当处死,但是……”皇玛法却装作什么也不知道,我偷偷观察了康熙的脸色,的确不怎么好看,但我还是得继续说下去。
“太子现在的生活就如此奢侈,就如当年的隋炀帝一样只顾自己的享乐,命令人命开凿运河,搞得民不聊生,此起四;太子……”
“够了!”康熙紧握着拳头狠狠咆哮着。
“皇玛法?”我担心的问了一句。
“朕没事!”他慢慢平静下来,手撑着额头示意我,“太子为什么会这样?”
“皇玛法……”我不知该如何回答他,现在面对我的只有一个父亲听完第三者对自己从小精心培育的接班人无情的批判,他找上我应该是看中我直言不讳的个性了,但是为了能顺利说服他我给他测试太子的建议,我还是得继续说下去。
“回皇玛法,怀恪只能给您五个字。”
这时他抬起头惊异望着我。
“溺爱出逆子!”没有任何的犹豫,真真实实的五个字,清清楚楚的五个字,正正确确的五个字。
他的眼眸明显颤动了一下。
“您对太子的爱已经超限了,这种爱已经不再是真正意义上的爱了,您只知道如何像只大老鹰一样将自己的孩子包裹在温暖的翅膀下面,不让他们受到任何风吹雨打,他们有时想展翅高飞,可是您怕他们危险不让他们过去,从此他们也变得胆小怕事。小鹰想吃什么您就给他们去捕捉,然后让他们饭来张口、衣来伸手,他们从此变地娇弱和任性,想要什么您就给什么,就算他们做错了事也当什么也 没发生,从来没有想过要给他们一点教训。他们每日只知道读书,您剥夺了他们的童年,特别是太子早起晚睡,可是即使是这样您却望了一项最重要的教育……”我有些激动的看了他一眼,说:“那就是教他闷如何做人。”
空洞的眼神变得迷茫。
“您只知道让他们文武双全,却忘记教他们如何做一个踏踏实实的人,想象一个空有财富却心地狡诈的人只想着通过不正道的手段获得不义之财,但是相反一个目不识丁的但忠厚老实的庄稼汉子就懂得如何靠自己的双手一步一个脚印来创造自己的财富……”我说了很多很多,但也没有忘记偷看康熙的表情。
经过我的这番话后他敞怀大笑,“当初见你这么有才华想在今年选秀的时候将你指给朕的皇子皇孙,但是朕万万没有料到你也是皇族中人,知道刚才的设宴上朕在想什么吗?”他微挑起眉问我。
我歪着脑袋不明白。
“朕再可惜了朕的那群子孙们没有福气了!”
“呵呵!”我尴尬的笑了两声,他们的确是没有这个福气了。
但是我还是有好多问题,为什么十六叔会说康熙再这之前就注意到我了,难道我的事露馅了,但是怎么想也不可能,康熙召见我时闭口不提早已注意到我的事,而且他哪来的本事,算了想那么多干吗,既然来到了热河就好好享受吧。
自那次后康熙就经常招我去参加各种设宴,我也渐渐融入了这个复杂的大家族,我见到了言零常提起的她那个文静的妹妹含芬,她这个妹妹的确是让我跌破眼镜,一个像野山上的猴子整天像外跑,一个像温室里的牡丹娇弱不堪,无论是个性还是相貌都南辕北辙,有的时候我真怀疑她们是不是一个爹生出来的。
皇十四子允禵,那位抚远大将军,意气风发,不同凡响。
当然我也见到了太子,真是貌似潘安,他长得绝对是一等一的帅哥,至少在康熙所有儿子中是最出众的,但是一个人光有皮相又有何用,不过他的确是文武双全,骑马射箭样样精通,文采出众,可惜人面兽心,品德极差,性格暴躁,只要一看他的那双眼睛就会知道他这个人有多狡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