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停下脚步,抬头望我,那眼中精明狡黠的光芒让我全身汗溧。
“姑娘还有什么吩咐。”她目光不畏地注视着我。
我愣了一下,随即说:“刚才的话,你到底听到了多少!”我眼中心中充满了深深的妒火,仿佛一下子都喷出胸口,一开口语气便火到了及至。
“妾身来多久,就听到多久。”她依旧是笑脸相迎,更是一点即触我全身上下从早晨开始就积蓄的那股怨气。
“好了,好了,不要说了。”韵筝见事情不对,立刻上前解围,“怀恪,你先坐下,阿云格的事我会和你好好解释的,她是我的人,不用多戒心。”
我咬着嘴唇,敌视对着她,受不了韵筝的劝解,只能乖乖回到坐位上。
“阿云格,我想依你的资质,你也应该猜到她是谁了,这个时辰,你先去和管戏班的太监打个招呼,说我挺喜欢戏班里的两个丫头的,叫她们来我景仁宫给我唱戏了。”
阿云格面带狡意地望了我一眼,便福身道一句:“那妾身先告退了。”然后退了出去。
韵筝看着她完全退出去离开后,转过身看了我一眼,摇了摇头说:“怀恪,若你是后宫嫔妃,那不被人害死也要被气死的。”
“我……”我脸一阵红辣,低下头,企图掩饰心中的羞愧。
“你不用藏了,我看得出,其实阿云格是我安排到额驸身边的,你不用太多介意。”她缓缓解释道。
我一听一惊,不可置信地忘着她:“你安排的?”
“要怪就怪我太生气了,你离开后,皇考几番想再给他纳个妾,但是都被他给拒绝了,他甚至还多次扬言要给你守节,哼,皇考可真器重他,给他一再升官,他可真是会演戏极了。”韵筝冷笑讽刺着。
而我听着听着发起了愣,“他还真的要给我守节吗,他还是对我……”
韵筝立刻走过来,“怀恪,你可别真的上他当,他说不纳妾,说要给你守节,无非不是为了讨皇考和皇上的信任、欢心,失去了你这个郡主的庇佑,他这么做,将来官仕上还不是一帆风顺,况且,男人哪能不娶妻,不传宗接代,到时候皇上只要一看不下去肯定给他纳个妾。”
韵筝坐回去,继续说:“我看不下他那副虚伪之极的样子,与其让他继续演戏扮好人,还不如我派个我自己的人去给他做‘妾’,半年前我就挑中了阿云格,他想出去找什么野女人,我立马就向皇上禀报,给他点颜色瞧瞧。”
韵筝愤愤不平地说完,我的脑中渐渐浮现起了我们相守的点点滴滴,他告诉我,只要我一个就足够了,我离开后,他也没主动要娶别的女人,五年过去了,他还是没有变心,心中仍然有我一个,不是吗?想到这里我脸上不禁露出幸福的微笑,我和他之间,五年都没有白等。
“怀恪,怀恪……”韵筝叫着我的名字用手在我眼晃动。
我忽然回过神来,对她说:“其实筝姐,我还有一件事没有告诉你。”
她露出了惊讶的目光。
“其实我当年流产后,就被太医告知再也无法生育了,这件事只有很少一部分人知道,我怕你担心,所以就没有告诉你。”
“你……”她看着我,说不出话来。
“就是在那样的情况下,星德他一直安慰我,告诉我,没有孩子也没关系,他绝不会纳妾的,他只要我一个就够了。”我的心思又回到当时,脸上一直挂着笑容。
韵筝看着我的样子发呆了半天,“这么说来,那他这些年说的话,做的事全是真心的了,是我一直误会他了。”
“还有筝姐,不要叫我怀恪了,你还是叫我银心吧,这是我原来的名字,也是将来的名字,叫怀恪难免会叫人生疑。”
“只要是你,叫什么又有什么关系呢?”韵筝伸出手摸了摸我的头发,我向她点了点头,她忽然说:“今天你就睡在这里吧,戏班太监那边我会好好打招呼的。”
“恩。”我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