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国先哲提出“天人合一”,把人类看作大自然和谐的组成部分,不是“战天斗地”、“人定胜天”,而是适应自然法则,保护人类赖以生存的自然生态环境。联合国环境会议提出“可持续发展”论,是非常先进的理论和人类的共同任务。
20世纪五六十年代,我们还满怀激情地歌唱:工厂在冒烟,马达隆隆响。今天来看,烟囱冒黑烟和机器噪声已经是公害了。我们也曾嘲笑雾伦敦,被污染的泰晤士河,交通拥挤的东京,认为它姓“资”,与我无关。可惜呀,曾几何时,大气和水质污染,交通堵塞,滥采滥伐,所有这些坏事情一股脑儿全都落在了我们头上。
中国文人有个好传统,忧国忧民,怎能不关心环境呢?近来有许多描写人与自然的文学作品,电视、报刊也设立环保栏目,传播对大自然的爱心,鞭挞破坏环境的恶行。有些作品触目惊心:世界十大污染城市我们占了一半,淮河污染,黄河断流,沙漠化严重……“可持续发展”是我们的基本国策,要变成群众的共识和行动,需要一个切实的宣传教育过程。其中,文艺作品可以起到潜移默化的作用。
我们写过太多“逢山开路、遇水搭桥”,“改天换地”的豪言壮语,今天倒是应该唤醒人类的爱心和良知,保护我们的地球母亲,珍惜我们的朋友:一草一木,花鸟虫鱼。需要“天人合一”,不可妄谈“征服大自然”。
今年持续干旱,出现大量蝗虫。新疆农垦区把10万只鸭子放到田里去吃蝗虫,没用农药也把虫灾消灭了。虽然鸭子算不上蝗虫的天敌,但这条思路颇佳。
南京北郊几万亩松林年年闹毛虫,松树叶子几天就被吃光,四层楼高的松树大片死掉。人工打药,顾此失彼。后来在树上钉了几百个小木屋,“招养”松毛虫的天敌灰喜鹊以此为巢,吃虫孵雏。又集中训练一百多只“喜鹊兵”,听哨音“出征”,一只喜鹊一天啄食百多条松毛虫,从此不打药也不闹虫灾了。
动物的天敌,自然形成“相克相生”的“食物链”,如果出现人为的某些环节缺损,就会失去生态平衡。日本在工业化前期,向欧洲大量出口鹿肉,剥夺了狼的食物,灰狼迅速饿死,1905年后日本列岛再也没有野生的狼了。鹿群失去天敌,迅速发展,一年毁坏四千公顷林木。政府鼓励人们猎鹿,一年猎杀七万只,远远赶不上鹿群繁殖的速度。环境学者提出,只有引进血缘最近的中国狼,才能解决问题。
百多年前,一位澳大利亚农场主从英国带回二十八只兔子,放进农场,供他打猎玩。万没想到,澳洲这块孤立的大陆没有狼,兔子失去了天敌的制约,大量繁殖,以致兔子也能成灾,严重毁坏草原和庄稼。澳洲地旷人稀,大家束手无策,也在讨论引进兔子的天敌——狼和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