恍恍惚惚间，突然感觉到身边有人在走动，再然后整个身子都腾空了。隐约间知道是有人打横抱起了自己，可整个人乏得要命，半梦半醒很不清晰。
直到背脊着了床，苏瞳媛才睁开了眼睛。这一看，反倒是把自己吓了一大跳，脑子也清楚了，张口结舌唤道：“皇、皇上……”
面前是弋鸿宣的脸部大特写，他显然也没想到她醒来，微微有点窘态，但很快就恢复过来。苏瞳媛醒得突然，他横抱着她的手还没有从她身下抽出去。此时弋鸿宣干脆在床沿坐了下来，腾出一只手用胳臂撑着床，上半身俯了下来，另一手帮瞳媛整理额发。
此时是轮到苏瞳媛大窘了，几乎能听到两人衣服摩擦的声音，弋鸿宣的呼吸近在咫尺，暖暖的气息喷到了她的鼻尖。这样的认知让她的脸一下子烧了起来。
弋鸿宣倒是笑了，就着暧昧的姿势，轻声道：“昨晚委屈你了，现在好好睡一觉。”
苏瞳媛这才想起来，昨夜皇上睡着后，自己坐在椅子上想心事，不知不觉间趴在桌子上睡过去了，这一觉居然睡到了天亮。
“皇上是要上早朝了？”苏瞳媛不敢继续盯着弋鸿宣的脸，只好垂下眼帘。
“恩。德顺也应该在门口候着了。”弋鸿宣此时站起了身，准备走了。
苏瞳媛突然想起初十时皇后训导的话，知道不好就这么躺着，忙起身说：“臣妾伺候皇上更衣。”
弋鸿宣轻咳了一声，并没有拒绝。见苏瞳媛有些担忧地看着自己，他笑道：“昨天多喝了几杯，嗓子有些不舒服，等下喝点水就好了，不碍的。”说完，就走出去开了门。
进来的只有德顺公公和青儿，青儿把端来的清水放下后就出去了，留下德顺公公一人。这是苏瞳媛在第一次近距离见到德顺公公，他看起来三十出头，略略有些发胖，长的慈眉善目。
德顺公公把怀里抱着的龙袍放在桌上，跪下行礼道：“德顺给皇上请安，给苏美人请安。”
弋鸿宣没有叫起，又是咳了一声。
德顺的身体震了一下，抬起头看了苏瞳媛一眼，笑道：“皇上恕罪，是奴才没睡醒犯了糊涂，说错了话。很快就不是美人了，奴才先给小主道喜了。”
苏瞳媛知道德顺公公会错了意，弋鸿宣刚才不过是嗓子难受。转念一想自己趴在桌子上将就了一夜，现在的脸色不会比因为侍寝而没有睡饱的妃子好上多少，被人误会了也是正常的。
“起来替我更衣吧。”弋鸿宣出声打破了瞳媛的尴尬。
苏瞳媛走到木架子上绞了一块干净帕子，手落了凉水让她整个人都有了精神，深吸了几口气，才走回弋鸿宣身边把帕子替给他，然后再帮着德顺公公整理好龙袍。都收拾妥当后，德顺公公附在弋鸿宣耳边说了几句，他的眉头紧了起来，挥手让德顺先出去。
苏瞳媛原本打算跪安恭送，现在愣在原地不知道出了什么情况。
弋鸿宣拉她到他的身边，说：“你等下再多睡会，我会吩咐他们不要来吵你。我这几天比较忙，不会过来了，你自己多多休息。”
“……臣妾谨遵皇上教诲。”有些许被弋鸿宣的柔情给懵了，瞳媛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
见状，弋鸿宣淡淡一笑，出去了。
苏瞳媛脱了外套躺回床上去，床被之间有一股淡淡的木兰香，沁人心扉，那是皇上身上的味道。不禁又叹了一口气，皇上刚才说的那番话，显然是告诉自己，就算所有在都以为他临幸了自己，自己也不能拿此事摆姿态，去各宫各院炫耀，没事就待在寝宫里不要乱跑。自己还真没有那份心思，宫里的那些个野心勃勃的女人，自己巴不得避而远之，哪里会去她们面前摆样子，何况皇上又没有真的临幸自己。
这到底是怎样的一个男子呢？温柔得滴水不漏……昨夜可是与弋鸿宣把酒“言欢”到二更时分，才见他又去了苏瞳媛的居室，梓瞳倒是心情大好，倒头就睡，更是一夜无梦，一觉几乎睡到了午时，揉了揉有些发僵的肩膀，打了个哈欠。抬头就见慕吟在门外张望。
“慕吟姑姑？”叫着叫着，也就觉得这称呼没什么别扭的了。
“醒了？”慕吟走了进来，“我就估摸着该醒了。”
“叫碧儿她们进来帮我梳头吧。”
慕吟冲梓瞳摇了摇头：“还不行，现在就来可不就穿帮了？”
梓瞳一时没反应过来慕吟说的是什么，只见她从床尾的小抽屉里取出一把小剪子，对着手指割了一下。
顿时明白了，却不知是慕吟的意思，还是弋鸿宣的属意，只得试探道：“这怎么行？被皇上知道了可是欺君啊！”
“小主难道不明白？这就是皇上的意思。”慕吟示意梓瞳坐开些，把被单露出来。
以为昨晚跟弋鸿宣讲得很清楚，可竟想不到还会是这种结果，但梓瞳知道此事他既定了，便无转圜的余地，于是掀了毯子，看着慕吟把血涂上去。
慕吟弄完之后，低声说：“第一次侍寝后，敬事房的人就在门口候着等着查验。半夜皇上走的时候把他们拦住了，说是不许他们进来吵着小主休息，让他们就这么记档了。他们是不进来查了，但也不能落了人口实，这血是一定要涂上的。”
梓瞳有些恼弋鸿宣坏了约定。明明他今夜临幸的是苏瞳媛，为何要将自己也一同记档进去？莫不是怕太后因此而对苏美人下狠手，才拉了自己做个垫背的？想到此，不禁又是一阵恼火。果然，弋鸿宣这个人不是那么容易受人摆布的，看来还真得把他逼得再急些。
慕吟见梓瞳的神色不对，以为她是担心这做假之事暴露，便宽尉道：“小主，既是皇上的嘱意，便不会有事的。”
下午的时候，贤公公来了，带着弋鸿宣的一大堆赏赐。贤公公笑得很暧昧，却让人却觉得毛骨悚然。
“陆美人，皇上这几日前朝事忙，怕冷落了您，特让杂家送些精巧玩意过来，好给您解解闷。陆美人您查点。”
贤公公在美人两字上着了重音，梓瞳听了也明白皇上没有打算晋自己的位。他这几日不来琼荟楼，反倒可以让自己喘上一口气。后宫里那些巴不得生吞活剥了自己的人，一没见自己晋位，二也没见皇上流连在自己这里，大约能减少些梓瞳在她们心里的威胁感。若是弋鸿宣有晋苏瞳媛一位，那自是再好不过了。
送走了贤公公，梓瞳从赏赐的东西里挑出了一个白玉的镯子，剩下的让杏芷和怀梦把它们清点干净存放到小库房里。
碧儿对皇上的态度有些不满，悄悄问梓瞳道：“不是说侍寝后都会晋一位吗？怎么就不晋小姐的？”
梓瞳瞪了碧儿一眼：“这些话不许讲了，别人问你昨夜的事你也别提。多说多错，等下也要跟小方子他们说说，不管有幸没幸，都给我规规矩矩做事做人。”
碧儿嘟着嘴站在一旁不说话，过了许久又蹭过来：“小姐，我知道了嘛。”
梓瞳看着碧儿点了点头，其实心里还是怕着她们一个不小心与其他宫的宫女太监们说起这事儿来。也许只是无意，但要是经由奴才的嘴传到他们主子的耳朵里，就成了自己在耀武扬威了。何况被临幸后没有晋位的也是有人在的，比如说那慕容素清，再说自己还算不上是被临幸，更没有晋位的缘由了。
想到此，梓瞳又不得不认真地对碧儿说道：“碧儿，此事真的不可大意。我可是认真与你说的，知道么？”
碧儿见小姐这副模样，不禁愣了愣，然后急急点头道：“小姐，碧儿真知道了！”
梓瞳喝了一口茶，准备让碧儿把慕吟叫来，想从她的面上探探弋鸿宣的口风。孰料，小方子却进来了。
他跪下，对梓瞳道：“陆美人，宁凤宫小铭子奉皇后娘娘的命来看您了。”
“嗯？”梓瞳握着杯子的手紧了紧，顺了顺自己的思绪，应道，“我到主厅去，你让他在那等我。”
小方子应了声退下，梓瞳领着碧儿走出了卧室。小铭子见了梓瞳，嘿嘿一笑，然后跪下，高声喊道：“陆美人吉祥！”
梓瞳嘴角动动，笑道：“起来吧。”刚才小铭子冲梓瞳笑的时候眼光却是朝着她身后的卧房使劲地看。
“谢陆美人。”小铭子站起后，继续说道，“皇后娘娘知道小主昨晚劳累，所以特意嘱咐了御膳房今晚给小主添了两个菜。另外，皇后娘娘希望小主明早儿有空去宁凤宫坐坐，能说会儿话。若是陆美人身子骨还是不适，也便作罢。”
“皇后娘娘这么惦记着我，梓瞳真是不慎感激啊。”梓瞳笑了笑，示意碧儿打赏了小铭子一点银子，道，“你回去告诉皇后娘娘，梓瞳明早一定去陪她说话。”
小铭子起身告退，慕吟却正好从殿外回来，将梓瞳搀进卧室，小声地讪讪道：“皇上晋了苏小主的位，现在是婕妤了。”
“小主，怎么了？”没从梓瞳脸上看到任何不悦的表情，慕吟反倒是奇怪。一个女人，即便是后宫的女人，听到自己的丈夫对别的女人好，心里始终是不会痛快的，就如自己……可眼前这个女人太过冷静，有点像小姐，不，若不是那日看到小姐的尸体，确定小姐死了，她还真以为眼前这个女子就是小姐了，两人的眼神过于相近，只是小姐的眼神显得无欲无求，而这个女人有太多的渴求，可偏偏自己就是不知道她到底要什么，但至少可以肯定，不是帝王的爱情这么简单的，或者说也不要后妃的地位，那她到底要什么……难道真的只是家族利益这么简单？
“我只是在想连我都收到了皇后的‘邀请’，真不知道苏美……苏婕妤现在该是怎样的一个状况？”可以想像苏瞳媛现在肯定不好过，纵使弋鸿宣也拉了自己下水，可他现在却不能晋自己的位，因为这样无异与直接与慕容氏扯破脸，他还不至于马上这样做。看来有些苦，要苏瞳媛自己去尝啰！从入宫的动向来看，这个女人不傻，甚至还有几分聪明。只是在这偌大的后宫，千万别存了不好的心思，不然到时候就算我不害你，也绝不会再帮你了。
“是。”本想说什么的慕吟，却终是吞下了所有的话，只是淡淡地应了一声。慕吟不喜欢眼前这个长着小姐眸子的女人，她的算计简单污了小姐，可却又对她无从恨起……唉，罢了，罢了，既然从小姐死的那刻起，自己就离开了皇上，现在也不会为他再做任何事。只要眼前这个女人不去害皇上，自己也不会将她何的，反而自己将来在宫中的生活还要靠这个女子的恩宠来维持，那自己自会忠心对她。
望了一眼顾自思考的慕吟，猜不到她到底在想什么，梓瞳也就随她去了。
第二天早上梓瞳起的格外早，碧儿进来之前，她已经坐在窗子边发呆一会儿了。
“小姐哼的是什么曲儿，这么好听？”碧儿过来帮梓瞳换衣服，顺便问道，“碧儿以前都不曾听小姐哼过呢。”
碧儿这一说，梓瞳才惊觉，自己竟然在不知觉中又哼起了《棋子》。想起醉酒时的侧脸，心底竟然有一股不可言喻的感觉，有时候甚至在想他不是那种会抛下苍生不顾的人，有时候甚至会替他辩解，也许他真是有什么苦衷才……呵，这个十恶不赦的人，自己怎么总为他开脱？纠结于自己心里莫名其妙的感受，梓瞳忍不住苦笑一记，摇了摇头。
“小姐，你怎么了？”碧儿看梓瞳这样，忍不住问道。
“没什么。”梓瞳看了看她，不知道她这个年纪是不是懂这样的感受，“只是想着等下去宁凤宫又不知会如何，有点无奈……”
碧儿看着梓瞳长长“哦”了一声，然后利索了地帮梓瞳穿好了衣服梳好了头。在出门前她犹豫了一会还是说道，“小姐，碧儿还以为你爱上皇上了呢……”
梓瞳心里咯噔一下，爱？如此沉重的字眼，在这明争暗斗的后宫里，怎么还会有爱这个字……而自己，如此血海深仇，又怎么会对他有爱呢？何况他自己也说过自己不需要爱。
“皇上是万圣之尊，只能是敬。”梓瞳本还想跟碧儿说“对于皇上是不能有爱”的这样的话，却卡在喉咙里，说不出来了。沉默片刻，也只能挥挥手，道，“快去准备下，叫上慕吟姑姑，我们也该去宁凤宫了。”
出了琼荟楼路过瞳居的时候，竟然先遇见了姜菲湘。她本还伤着脚，此时却在瞳居前摆了书案写着字。看见梓瞳来，只是冷瞟一眼，又继续写字。
既然她在，梓瞳也就只能上去给她请安。“姜婕妤吉祥。”梓瞳上前请了安。
姜菲湘挥了挥手，似怨非怨地说道：“陆美人怎么还不去皇后娘娘那里？可别叫皇后娘娘等着了。”
梓瞳看了看她的脸色，并不太好，便问道：“姜婕妤的脸色不太好，是否要请范太医过来给瞧上一瞧？”
“脸色？”难得姜菲湘也发了脾气，狠搁了笔，说道，“宸皇节皇上来琼萃楼关心我的伤势，却去了你琼荟楼过夜。你说我该给你好脸色么？”
梓瞳听了她的话，忍不住挑了挑眉角，自己留不住弋鸿宣也怪到我头上？
只得稍稍撇过脸，梓瞳也不知道说什么好，却只听姜菲湘又说道，“算了算了，你离我远些吧，皇后可还在宁凤宫等着你呢。”
她这话也给了梓瞳离开的理由，梓瞳客气地行了礼，带着碧儿出了延清宫。
宁凤宫外小铭子已经候着了，他一见我梓瞳，便向里喊道：“陆美人到——”
“陆美人，皇后娘娘在宁凤宫里的珍珠亭等您。”小铭子哈腰引着梓瞳去了珍珠亭。
梓瞳到了珍珠亭，远远看见蔚舒萌领着萧沁岚和凤纭在认着花的品种。梓瞳也不吃惊，心里早就做好了她们来“问候”自己的准备。但她想不出的是萧沁山色和凤纭这两人与蔚舒萌的关系。
如果今天叫自己来是为了看这一画面，也就是为了要梓瞳明白她们三个是一起圈子的。后宫之中，除了蔚舒萌皇后，排位最高的就是萧沁岚贵妃，其次是凤纭德妃。这样三人在一起压着，这后宫自然成了一面倒的局势。
“萧贵妃可知礼仪，是天天来给皇后娘娘请安的。”小铭子突然压低了声音告诉梓瞳，“那纭德妃自进宫后就与皇后娘娘走得近，即便娘娘在冷宫时，也常去探望。”
梓瞳心里震惊，小铭子竟然这么快看出自己在想什么。这宫里，还真处处是高手。只是这帮人嘴都应该紧得狠，怎么就对自己说了？
梓瞳看了小铭子一眼，发现他也笑眯眯地看着自己，心下明了。他是在给自己警告呢，让梓瞳这个皇上的“新宠”不要失了礼数，记住自己的品级位置，别冲撞了这三位。小铭子这样的行为自然也是蔚舒萌的默许了。
“皇后娘娘金安！贵妃娘娘吉祥！德妃娘娘吉祥！”梓瞳一一给她们请了安。
蔚舒萌转过身来笑笑，抬了手，道：“陆美人可来了。”
“梓瞳来晚了，还请皇后娘娘不要怪罪。”梓瞳也知蔚舒萌不会在面上真的怪罪自己，只是在心里不怪罪却也是不可能的。
“怎么怪罪？”蔚舒萌笑道，“看你面色红润，看来昨晚是睡得好了，也正好补了前一晚的劳累。”
梓瞳低头，听着蔚舒萌言语里的妒意，却也只能当作关心来接受。这面色红哪里是红润，分明是刚才着急赶路的热，梓瞳倒是不相信她们看不出来：“梓瞳还要谢谢皇后娘娘昨晚的加菜。”
“太阳也要出来了，我们去亭子里坐一会儿吧。”蔚舒萌伸手，梓瞳不禁愣了一愣，扶她的竟是萧沁岚。蔚舒萌回头道，“陆美人还发什么呆？若是等下晒坏了身子，皇上可是会心疼的。”
珍珠亭里摆了糕点小吃，等她们三人坐下之后，梓瞳才坐下。
凤纭将一盘绿豆糕推到梓瞳面前，道：“皇后这里啊就属这个最好吃，陆美人可千万别客气。”说完后也不管梓瞳了，自己一个人津津有味地嗑起了瓜子。
蔚舒萌看了凤纭一眼，似乎是稍有些不满，而后对梓瞳说：“其实吧，按照规矩，第一次侍寝的第二天，天一亮就该来我这里请安的。不过既然是皇上让你多睡会，本宫也不忍心把你从床上叫起来。”
“梓瞳惶恐。”梓瞳欠身行礼，“是梓瞳不懂规矩，请皇后娘娘降罪。”
梓瞳暗自懊恼，昨天自顾着算计弋鸿宣，又根本没有已经“侍寝”的自觉，忘记了宫里的规矩，给了皇后一个把柄。
“陆美人何罪之有？本宫若怪罪了你，不是拂了皇上的面子吗？”蔚舒萌顿了顿，清清嗓子道，“侍寝之后身子的确是乏得要命，本宫是过来人，也是知道的。规矩是死的，人是活的，自家姐妹就不计较这些了。陆美人说是吧？”
梓瞳微微低头不吭声，蔚舒萌说这些是为了提醒自己别因着皇上的纵容拿娇，也别因为承了一次宠就晕了头。
“慕吟啊，”蔚舒萌没有再看梓瞳，反倒是叫了慕吟，“你可要多注意陆美人的身子啊，敬事房那里虽有葵水的档案，但难免疏忽了。你贴身伺候陆美人，有什么情况一定要上报。查得早，注意得也早，养得也能好一些。”
“慕吟明白。”
梓瞳起先没有听懂，到了后头也领会过来，许是有些做贼心虚吧，不由地红了脸。
可能是梓瞳脸上的红晕惹得那三人不快了，蔚舒萌冷冷哼了一声，萧沁岚斜了梓瞳一眼，凤纭的瓜子壳吐出了二三米。再说了些话，蔚舒萌似乎也不高兴梓瞳继续在她面前晃，挥手说散了散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