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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 刘备在赤壁之战前,是否在战场上每每落荒而逃?

“刘备还没有什么像样的战功。什么‘温酒斩华雄’,什么‘三英战吕布’,都是罗贯中帮他打的。实际上,赤壁之战前,刘备在战场上每每是落荒而逃,‘先主败绩’的记录屡见不鲜。”“当然,刘备也不是一次胜仗都没打过,史书上也有‘数有战功’的记录,但那都是些小仗。事实上,诸侯混战的时候,没有一个军阀是被他消灭的,刘备的战功实在乏善可陈。”

——《品三国》第125页

易中天老师说得好,寒族出身的刘备,无家族无兄弟,确实有不少声势赫赫、甚至连今日妇孺皆知的“温酒斩华雄”、“三英战吕布”等“漂亮仗’,都是他人帮忙打的。如最早提出“三英战吕布”的是元杂剧家郑德祖,而为罗贯中更夸大了。但要如易先生所说的:一、刘备在战场上每每是落荒而逃;二、刘备也有打胜仗的记录,但那些都是些小仗。我不敢苟同。

要说刘备故事,没有什么冷门的。也许是易先生健忘了,一代枭雄之所以得名,还是打过一些漂亮仗的。见于《三国志·蜀书·先主传》,他在赤壁之战前就有:

汉建安四年(199年),刘备据徐州,“曹公遣刘岱、王忠击之,不克。”据史记述,刘备对两败将即曹操讨伐徐州的司空长史刘岱、中郎将王忠说:“像你们那样的角色,即使前来百十个也奈何我不得。如果曹操自来,我也不惧怕。”

这场仗,史传没有写它的规模;刘备又是如何打败刘王部队的,语焉不详。但从曹操此时重视徐州和刘备看来,不可能是游骑或小部队。这是刘备的一次不小的胜利呢。

汉建安七年(202年),刘备归荆州后,“便扼夏侯惇、于禁等于博望。久之,先主设伏兵,一旦自烧屯伪遁,惇等遣之,为伏兵所破。”博望(今河南方城西南)之战,是刘备的一次击败曹军侵犯荆州边境的漂亮仗。从上述故事佐证,刘备此仗打得很是漂亮:相持不下,故意逃遁,诱敌深入,把他打垮。夏侯惇是曹操麾下首将,可见对方的兵力。所以博望之战,决不是前哨战,不是小仗呢!

刘备还有些胜仗,如任平原相时救孔融于北海,赶走围城几万众之黄巾管亥部。至于以所谓诸侯混战,从没有消灭一个军阀为例,那也更说明不了什么,诸如袁绍兼并韩馥、歼灭公孙瓒、公孙瓒打垮刘虞以及吕布为李傕郭汜赶走,这些难道能说是“战功”吗?要说消灭军阀,刘备替代陶谦主徐州,就是相当成功的一次和平接管;再如袁术的溃灭,也是因刘备在徐州阻拦。所以《三国演义》把袁术的全军溃散,打造是刘备和曹操部将三路并进的。这难道不算是消灭他了吗?

刘备在赤壁之战前有打败仗,也有打胜仗,而且是不小的胜利。只是它多不属于战略性的战役,即使打了大胜仗,也对己对彼没有多大的影响。而他的几次大败仗,后患极大,如丢失徐州与吕布,使吕布坐大;当阳之败,几乎有灭顶之灾。但也不能因此说刘备每每打败仗。要是这样窝囊,他这个枭雄何以还有那么多的“荆襄之士”前来加盟?

堂堂刘“皇叔”还是很有“战功”的。在赤壁战后,由他亲自领导的,竟然演出了一场取成都、夺汉中的辉煌。对此,日后易先生必有一番大手笔在焉,我等当拭目以待,就此打住。

〔延伸阅读〕

引用“天下英雄惟使君”

1926年刘伯承任国民革命军第十五军军长,军部驻四川泸县时,他向大学者、诗人赵熙求书。赵熙素爱其才武,为作一联,先得下联:“天下英雄惟使君”,嗣后恐为招祸,乃易以他语。后有人于成都旧书画肆见一幅字,大书:“天下英雄,惟使君与孤耳,吾与伯承亦云然!”(《荣县文史资料》第五辑)

某日晚陈寅恪与吴宓在清华园散步。谈及傅斯年,陈即得一诗《寄傅斯年》:

不伤春去不论文,北海南溟对夕曛。

正始遗音真绝响,元和新脚未成军。

今生事业余田舍,天下英雄独使君。

解识玉粴缄札意,梅花亭畔吊照云。

(石云泽《傅斯年别传》中国社会出版社2005年7月版第148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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