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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阴晴不定的天气说变就变,随着几声闷雷响起,闪电伴着几道白光划过天际,轰隆轰隆,震耳欲聋。原本碧空如洗的天空瞬间被乌云笼罩,黑幕沉沉。雨点淅淅沥沥地洒落人间,不一会便成了瓢泼大雨。

这么大的雨,怕是回不去了。

我站在窗边看着外面的风雨飘摇,任冰凉的雨水沾湿我的脸庞、衣衫,心中感慨万千。

殷宇霖缓缓走至我身旁,关上了窗道:“外边天气凉,多沾雨水对身体有害无益。”

不知何时,智善大师已不在屋内,只剩我和殷宇霖在这屋内,我们离彼此只有一米的距离,触手可及,我突然感觉有些不自在,也许是因为他温柔的目光始终停留在我身上,他独有的气息带着一丝好闻的麝香在我鼻端萦绕。

我摇摇头,重新打开窗户:“我想看看这雨,雨水能浸透万物,也能让你的心变得清澈许多。”

殷宇霖沉默不语,若有所思道:“王妃似乎有心事?语气中略带忧伤。”

他言语间的关心让我一阵温暖,我叹了口气道:“世间变化无常,天气如此,人间万事又何尝不是如此,我们不能做到料事如神,只能随着老天的安排,被命运玩弄在股掌之中。”

殷宇霖浑身一震,难以置信道:“看来师父说得都是真的,他告诉我你不是这个世界的人,起初我还半信半疑,直到现在我才可以肯定你不可能是祈王妃本人。”

“智善大师果然什么都和你说了”,我讪讪得冷哼一声,“那我在你面前还有什么秘密可言。”

他朗声大笑了起来,整个人轻松写意,俊逸非凡,我也忍俊不禁低声笑了起来,在一个人面前可以展现一个真实的自己,以后不必再有任何伪装对于我来说是一件难能可贵的事。

笑声停止,浓墨仿佛在他眼中晕开,黑得均匀而迷人:“可以告诉我你的原名吗?”

“有何不可?”我决定坦诚相告,微笑道:“林薇,这名字是我母亲取的。”

“林薇……林薇”他低声念了两遍,嗓音温柔而富有磁性。

以前一直觉得自己的名字很普通,从来不知道这简单的两个字从别人嘴里说出来也会变得如此动听,心底的一角悄悄变得柔软起来。

我们两人相互对视一眼,彼此没有说话,我心慌意乱地看向别处,脸上却有些泛红。我以前不是这样容易脸红的,到底是怎么了?

殷宇霖手执玉箫,一阵箫音四起,缥缈的箫音化作片片音符飘荡在宇宙中,四周的一切都似乎停止了脚步,停止了呼吸,让人深深沉醉其中。箫音高亢悠扬转到哀怨悱恻,让人不由涌起内心深处的伤情。

任何言语都无法诠释这浑然天成的箫音,这不仅仅是音乐而是一种禅境,美妙之极。

自古以来,箫都是具有品质高洁者最喜欢的乐器,却也是最难表达其真谛的乐器。箫道也是人道,曲子是人吹出来的,关键是人而不是曲子,要用尽自己的感情,才能化腐朽为神气,突破箫的极限,达到永恒的境界。这次亲耳听到他的箫声才真切感受到这种无法溢于言表的感觉。殷宇霖,你到底还有多少令人惊奇之处。

一曲毕,他抚摸着手上的碧玉箫,双目露出浓厚的感情,仿佛已是他身体的一部分。

我心中一动,调皮道:“殷公子的箫道实在让人佩服,不如我清唱一首歌,你看能不能跟得上我的节奏?”

他淡淡一笑,神态自信坦然接受我的挑战。

我扬起眉,开口唱道:

红颜一抹载风华

英雄长叹爱恨交加如雨下

岁月如风卷沙飞去向天涯

落叶好象风中花

春去秋来雪漫眉发轻轻撒

孤独长伴路下夜夜象针扎

剑煮明天何味只求你陪

一生繁华一身潇洒

总逃不过寂寞的挣扎

一曲风铃一片雁鸣

红尘飞舞终会有时尽

但愿一路有你共游人间

但求一生与你日月相连

歌词的表达的意境正是我所追求的感情,不知不觉我便唱了出来,唱到那最后两句我耳根一热,不理会殷宇霖略带笑意的眸子,我扬起歌喉,清脆悠扬的歌声夹杂着英雄儿女的豪迈之气低徊在耳畔。

他侧耳倾听,神情专注,一遍过后便已成竹在胸,他将玉箫贴至唇畔,低徊的箫声缓缓跟着我乐曲的节奏和了起来,最初微微有些滞后,几个音符下来便已和我配合得天衣无缝。这个家伙果然不是盖的,我暗暗称奇。

此曲配上箫音竟然也别有一番味道,这是我事先没有想到的,殷宇霖又给了我一次惊奇。

雨渐渐停了,阳光拨开阴霾破云淡出,在水雾的映衬下行成一道美丽的彩虹。我开心地走出室外,空气中散发着雨后独特的泥土腥味满是大自然的味道,清新迷人,使得浑身的毛孔都舒张开来,太舒服了。

谁知脚下的泥土松软湿滑,我一个踉跄往下栽去。

“小心。”

殷宇霖飞身而至,将我一把搂住,语气略带责怪道:“怎么莽撞得像个孩子。”

我不好意思地红了脸,才发现自己和他靠得那么近,那双灼热的手停留在我的腰迹没有丝毫松开的痕迹,我第一次近距离得见到他带着面具的脸,那漂亮的黑眸如黑曜石般纯粹沉静,睫毛长而微卷,更添几分迷人,刚毅的下巴,微薄的嘴唇……

我忍不住咽了下口水,这男人就是生来引人犯罪的。

“你们在干什么?”,一阵怒吼声震得我耳朵生疼,我转身一看,竟然是满脸盛怒的宣昊祈,他铁青着脸,冰冷中透着厉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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