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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北巡幽燕易水寒

前215年,秦始皇出巡燕国的故地,向北到达碣石宫。秦始皇北巡的范围,在今天河北省和辽宁省境内。

前11世纪,周分封召公燕国,都城蓟。其疆域有今天河北省北部,辽宁省西南部,并兼有山西省的东北角。全境东北和东胡接界,西和赵国、中山接界,南边靠海,并和齐国接界。燕昭王时期用乐毅为将,联合各国攻齐,占领齐国70多个城邑。命秦开击退东胡,向东北发展,设上谷、渔阳、右北平、辽西、辽东等郡。开始设下都武阳,位于今河北省易县南。燕昭王去世,又被齐打败,齐恢复全部失地。前227年,秦始皇命王翦攻燕,攻克燕都城蓟,燕王喜与太子丹逃亡辽东郡。后王贲攻破辽东,俘虏燕王喜。《史记》称燕国“最为弱小,几灭者数矣”。然而在周姬姓封国中,惟独它最后灭亡。

秦始皇灭掉韩、赵两国,兵临易水,对燕国构成直接的威胁。燕太子丹为避免亡国的危险,曾经策划了刺杀秦始皇的行动。

燕太子姬丹在赵国邯郸做人质时,秦始皇也在邯郸,二人曾经是少年好友。秦始皇即位秦王后,太子丹又在秦国做人质。太子丹请秦始皇让他回国,秦始皇却说:“天雨粟,马生角。”即除非天上落下谷子,马头长出角来。太子丹暗中逃离秦国回到燕国后策划刺杀秦始皇,他的这个计划得到田光先生的支持。田光不仅向太子丹推荐重用荆轲,而且还用自刎而死的行为激励荆轲的斗志。

荆轲是魏国人,喜爱读书击剑。在太子丹再三恳请之下,荆轲答应刺杀秦始皇。但他向太子丹提出要樊於期的人头和督亢地图,作为拜见秦始皇的见面礼。樊於期是秦始皇的仇人,秦始皇以黄金千斤,食邑万家来悬赏他的人头。督亢图是燕国易水流域最为富庶地区的地图。太子丹同意献出督亢图,但不忍心献出樊於期的人头。荆轲便去见樊於期。樊於期听完荆轲刺秦计划后,仰天长叹,自刎而死。荆轲寻遍天下,找到赵国徐夫人匕首,并用毒药浸泡。同时,还选择勇士秦舞阳作为入秦的副手。

前227年秋,荆轲启程入秦,太子丹白衣白冠送至易水。荆轲好友高渐离击筑作合,荆轲怒发冲冠,引吭高歌:

风萧萧兮易水寒,

壮士一去兮不复还。

荆轲到达咸阳后,秦始皇闻知荆轲来献樊於期的人头和督亢图,便在咸阳宫接见荆轲。秦舞阳尽管13岁时就杀过人,但在大殿森严的气氛中,仍不免神态失常。对此,荆轲机智的用笑谈掩饰过去,然后双手献上督亢图。秦始皇接过地图打开后,露出图里面的徐夫人匕首。荆轲早有准备,迅疾抓住匕首,直刺秦始皇。由于剑与鞘相套得很紧,秦始皇不能拔剑自卫,而殿下的侍卫没有诏令又不得上殿。情急之中,幸亏秦始皇侍医夏无且急中生智,把药箱击向荆轲。这时,殿下的侍卫发出提醒,使得秦始皇把剑从胯下推至背后,然后把剑从鞘中拔出。秦始皇用剑砍断荆轲左股,然后命令侍卫向前杀死荆轲。

荆轲死后,他的好友高渐离继续刺杀秦始皇的计划。他沿街击打一种名叫筑的乐器,取得很高的社会声誉。秦始皇命令召见他,让他击筑给自己听,但弄瞎了他的眼睛。高渐离将铅块塞进筑中,等待机会继刺杀秦始皇。当他可以靠近秦始皇时,便用筑去击打秦始皇,但是没有击中。秦始皇杀掉高渐离后,从此再也不接近原六国的人。

秦始皇北巡至碣石宫,已经可以用上由咸阳直通原燕、齐两国故地的驰道。《汉书》记载:驰道“东穷齐、燕,南极吴、楚江湖之上,频海之观毕至。道广五十步,三丈而树,厚筑其外,隐以金椎,树以青树”。

传说秦始皇经由盐山到达碣石宫。《元和郡县志》记载:“相传从秦始皇东游厌次至碣石,次舍于此,因名之。”厌次,即今河北东南部盐山县。又传说方士徐福得到秦始皇遣童男童女及百工后,并没有立即出海,而是先在渤海岸边的盐山一带筑起“千童城”。《汉唐地理书钞》记载:“盐山县有丱兮城,秦始皇遣徐福发童男女千人至海求蓬莱仙(山),因筑此城,侨居童男女,号丱兮城,一名千童城”。

秦始皇出巡队伍自盐山继续北上,经过今河北省沧州市和今天津市区西北部的武清县。沧州,是燕、齐、赵三国交界处。武清县有“始皇堤”,传说为秦始皇北巡时所修筑。秦始皇在进入燕国的途中看到原魏、赵、韩三国修筑的很多城郭和堤防,有可能成为六国复辟的据点,而且还阻塞交通,会造成水患,因此作出“坏城郭,决通堤防”的决定。

秦始皇出巡队伍继续北上,进入今河北省秦皇岛地区。嘉靖十四年(1535)《山海关志》记述:“秦皇岛,城西南二十五里,又入海一里,或传秦始皇求仙驻跸于此。”

秦皇岛地区广泛流传着有关孟姜女的故事。传说孟姜女因夫范杞梁被征到北方修筑长城,她万里寻夫,送寒衣至此,得知其夫已经劳累致死,痛苦不止,一连哭了三天三夜,长城在她的哭声中倾塌,随后她投海而死。敦煌曲子《捣练子》中描述孟姜女送寒衣:

孟姜女,杞梁妻,一去烟(燕)山更不归。

造得寒衣无人送,不免自家送征衣。

秦皇岛市山海关区岗上,有宋朝所建孟姜女庙。孟姜女庙的后殿有一巨石,上刻“望夫石”三字。石间有小坑,俗传是孟姜女望夫所踏足迹。旁有石台,台后有振衣亭,传为孟姜女梳妆和更衣的地方。庙内塑孟姜女像,两旁撰联是:

秦皇安在哉万里长城筑怨,

姜女未亡也千秋片石铭贞。

辽宁省绥中县万家镇石碑地遗址南边近海处,有一突起方形大夯土台,正对海中的几块天然礁石,突出海面,礁石经多年海水冲刷形成海蚀柱,上粗下细。两块礁石中,高者似碑,低者似坟。又像少妇携带女儿。相传此处为孟姜女葬身处,俗称“姜女坟”。

秦始皇出巡队伍,进入今天的秦皇岛地区直至今辽宁省葫芦岛市绥中县境内的万家镇,就已经置身于昔日的秦朝碣石宫的区域。考古挖掘成果已经能够认定:由五处建筑遗址组成的“秦皇岛遗址群”和由六处建筑遗址组成的万家镇“石碑地遗址群”所构成的建筑遗址群落区就是秦始皇当年北巡所至的碣石宫所在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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