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烟国与乌卡国的边境之处。
西面濒临悬崖,东面是无边无际树林。
落熙座下一匹汗血宝马,一身闪闪发亮的钢铁盔甲,一手持宝剑,一手控制缰绳,当真有帝王之相,雄姿英发。
身后的十万将士整齐的排列,跟在后面慢慢前行。
不浪费一兵一卒,就将乌卡国的都城攻破,但这并不是落熙的最终目的,他要亲自取下乌卡国国君的首级,以振国威。
“王上,乌卡国国君见城门已破,正带着亲信往西面快马加鞭的逃走!”
手下来报。
“西面往前十里就是悬崖,他们根本逃不出我的手掌,率二百精兵,与本王往西路追赶,一定要活捉乌卡国王!”
落熙的脸庞展露出一丝胜利狡黠的笑意,快马加鞭,向西方去了。
草丛中依稀有异样的动静。
落熙继续骑马向西面奔驰。
突然间,草丛中冒出来几百名将士,手持弓箭,几百张弓箭对准了落熙以及落熙率领的二百精兵。
根本来不及躲闪。
几百支弓箭一齐发出。
二百精兵顿时间倒下一片,落熙惊愕的回头,发现汗血宝马的四肢被绳子套牢,用力一拽,马匹一斜,落熙跌下马来。
眉头紧蹙,用手中的宝剑支住。
“王上,我们遭遇埋伏了!”已经中箭的手下神情慌张。
话音未落,乱箭又连续射过来,落熙只有用手中的宝剑抵挡,然而不过几刻钟,他的肩头、胸口连中两箭,无力抵挡,拔出肩头的箭,按住伤口往悬崖边逃窜。
耳边传来乌卡国君的狂笑声,“哈哈……落熙,这就是你的缺点,你有才华,有智谋,但什么事都不能做的太绝,将人逼到死路,哪怕是垂死之人,也会做最后的挣扎,你说,我此时如果要挟你回到蓝烟国的军营,战争会发生怎样的转机……?”
乌卡国君带着自己的弓箭队步步紧逼,落熙就一步步慢慢向悬崖边退去。
“给我抓起来!”
落熙眼看着自己要沦为战俘,那当然是他宁愿死也不愿承认的侮辱,咬紧牙关,望着身后的万丈悬崖,纵身一跃。
山清水秀。
翠绿的竹叶随风起舞,清澈的溪流发出潺潺水声,蔚蓝的天际,洁白的云朵,树林里的花朵争奇斗艳,芬芳扑鼻。
绝美的山水画。
蝶舞一身男装,背着箩筐,笑容恬静的穿梭在美丽的花丛中。
花丛中有好多蝴蝶飞舞,彩色的蝴蝶绕着蝶舞慢慢的旋转,蝶舞摊开双手,任美丽的彩蝶停留在她的掌心。
恋恋不舍的离开花丛,蝴蝶依旧盘旋在她的身边不忍离去。
蝶舞的生活一直都是这么简单。
爹娘本来送她去山顶的崆峒派学习武艺,但由于她实在不是学武功的材料,师父就让她留在山脚下的竹屋学医。
每天的生活也就是在山下采采药,然后回到山脚的竹屋,照顾她养的小植物和一些受伤的小动物,若是有时间再上山看看一同在崆峒山学武的表哥。
这样的生活看似枯燥,她却也乐得自在,随心而为。
向远处望去,看到长在冰冷峭壁上的那朵雪莲花,兴高采烈的向对面的山崖边飞奔,没有注意脚下的路,感觉被什么狠狠的拌了一下,重重的摔在草地上。
蝶舞吃力的爬起来,揉揉有些疼的屁股,无意之间瞥见躺在她身边的人,吓得差点晕厥过去,首先可以确定的是,他是个男子。
他是个身穿盔甲的男子,胸口插着一根长箭,草地上依稀看到干涸的鲜血,再打量他的脸,左侧有被划伤的痕迹。
不过,还算是个模样俊俏的男子。
蝶舞用手探他的鼻息,虽然气息微弱,但确实还活着。
她还在男子的身边发现一把宝剑,剑柄上刻着“落熙”两个字,她捡起来扔进箩筐。
“喂,公子你醒一醒啊……?”她掐他的人中,让他赶紧恢复神智。
这受伤的男子,正是方才在战乱中跌落山崖的落熙。
落熙感觉胸口一阵剧痛,干咳一声,渐渐转醒,模糊中看到一个模样相当俊俏的年轻男子在他身边大呼小叫。
痛的呻吟了一声,环视四周,头好痛,变得不能正常思考,搜索不到任何关于自己的信息,此刻的内心是无助的。
“这是在哪里啊……?”落熙的手按向头部。
“崆峒山的脚下,公子,你伤得很重啊!”蝶舞查看他的伤口,他中箭的位置都是身体上的要害部位。
“崆峒山的脚下……我……”落熙想不起任何事情来,脑袋里一片空白,无奈伤口又一阵剧痛,再次晕死过去。
蝶舞一声长叹,真是感觉自己倒霉到家了,好好的出来采药,偏偏又遇上这样一个要死的男子。
阿弥陀佛,上天有好生之德,无辜的生灵是不能枉死在她身边的!
俯下身子,将几寸长的箭柄折断,吃力的拖着他的身子,没想到这男人不但受伤,身体还沉的像死猪一样,她这瘦弱的小身躯啊,如何抬得动他……?
想归想,还是得将他搬回她山脚的竹屋去。
……
高山、翠林、碧水。
山脚下,清澈的溪流之间坐落着一间美丽的竹屋,竹屋的通道一直延伸到溪流那边的花丛,遥遥望去,更似人间仙境,美不胜收。
此时已是傍晚。
竹屋之内。
蝶舞手忙脚乱的准备着药材和刀具,落熙躺在竹榻上,面色苍白如纸,额头上布满大大的汗珠,混乱的不知道在喊些什么。
“杀啊……”
“别过来,再过来我就跳下去!”
“我不想死,不要……啊……”
蝶舞被他的胡言乱语弄得更加心烦意乱,这男子,即使受伤了还是不老实,口中不知道叨叨叨的胡说些什么东西。
她将能用上的药材和油灯、刀具统统放在他的头顶,心里实在有些害怕,平时都是医治一些小动物之类的,这次却是这么一个大男人,还受这么重的伤!
想要把他救活,蝶舞的把握实在不大。
剥去他的盔甲,用剪子剪开他的内衣。
他伤得的确很重,白色的衬衣已经被鲜血浸透了,第一次看到那么多的血,就连手也开始颤抖。
可如果再不把箭拔出来,恐怕他的命也保不住了。
赌一赌吧,阿米陀佛佛祖保佑啊,蝶舞握住他胸前的箭柄,闭上眼睛用力一拔,随着血肉模糊的一声,鲜血四处溅落。
杀猪般的惨叫,“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