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题记
当你握紧我的手,我决定和你走,经历再多的挫折,也绝对不退缩。
当河流都倒流,我还在你左右,一直陪伴你到时间的尽头。
就算有一天,天和地都会分离,也永远不离也不弃,要和你在一起。
狼烟起,江山北望,龙起卷,马长嘶。
天下突变,季邪风刚刚将平复蓝烟国的祸乱,便开始出征讨伐各国,立誓要做天下的霸主,势头不可小觑。
落熙与蝶舞带着福音也一直过着东躲西逃的日子。
以季邪风的个性,是不会那么容易放过他们的,他们未来的路还相当艰难,不过只要一家人在一起就是全世界最快乐的事。
这几日落熙与蝶舞一直在马不停蹄的赶路,他们要尽快赶到崆峒山去,那才是属于他们的安静世界。
崆峒山位于甘肃平凉,离京城甚是遥远,要连续赶二十天的路才能到达。
他们乔装打扮,一路看着官兵烧杀抢掠,无恶不作,看着蓝烟国的百姓身在水深火热,落熙的心中也如万虫在爬。
执政的这些年来,他虽然算不上是什么英明的君主,却从未给本国的百姓带来过任何的灾难,一直很努力的为百姓谋求福利。
季邪风真的是一个十足的魔鬼。
短短几日就让原本富饶的蓝烟国变成一个人间地狱。
蝶舞抱着福音,与落熙一路走来,目睹的惨状不计其数,落熙很想上前阻止,但他们如今的身份已不允许他们做任何出格的事情来。
只有咬紧牙关不做声响的继续赶路。
真的可以为自己而活吗……?
真的可以抛下所有来成全彼此的幸福吗……?
他与她可以活在彼此的世界里,不再管世间的任何烦恼,哪怕看到一个个鲜活的人在他们的面前倒下来,仍旧可以装作若无其事吗……?
蝶舞清楚的看到落熙的拳头攥得好紧。
他的指甲深深的嵌入肉里。
她知道他的心中有多么的痛苦,正饱受着怎样的煎熬,她心疼他,却无法在他面前说些什么做些什么。
虽然他肩膀上的担子已经卸了下来,心里的担子却比从前更重了。
这担子几乎让他透不过气来。
他也无法与蝶舞说,只能默默的承受,在心底的深处来回挣扎绞痛,并不是为失去的万里江山惋惜,而是为国民担忧。
那种感情是博大的爱,是多年来作为君王的恻隐之心。
他担忧他的国民,即使他已经是平民百姓,却依旧不能装作视而不见,每每看到百姓被残暴的军官欺凌,他的心都不可压抑的冒火,内心的某个角落还是放不开那沉重的使命感,这便是落熙的悲哀。
不远处有几个官兵手里扬着皮鞭,正在抽打跪在地上的两个满头白发的老夫妻,老太太被抽打的遍体鳞伤,一直磕头求饶。
落熙与蝶舞看得心酸。
那样淳朴善良的老人,而且已经白发苍苍,他们的手段竟然如此卑劣,简直不是人,落熙的手开始发痒。
一颗心蠢蠢欲动。
他不住的告诉自己要冷静下来,不住的告诉自己他只是一个普通的平凡人,他管不了也无力去管这些。
蝶舞的心更是难过。
这所有的苦难,全是因她而其,如果当时落熙选择的是蓝烟国的江山,那么这许多的磨难就不会有了。
蝶舞想做纯净的溪水,纯净无暇的透明,却没想到红颜祸水,坏了江山社稷,还让百姓跟着一起遭殃。
所有人的痛苦都是她造成的啊。
很想大哭一场,她天真的以为他们就这样远离的纷争,可以快快乐乐的回到崆峒山,避开这凡尘俗世,做一对神仙眷侣。
然而命运却总是压迫着他们的脚步。
他与她背负的太多了。
落熙抓紧身边蝶舞的手,抓得好紧。
慢慢走近。
老太太凄惨的叫唤声越来越近,那声音如利刃一样撕扯着落熙的心,那么的刺耳却又那么的清楚的回荡着。
蝶舞的眼眶含满了泪水。
就在落熙沉沉闭上眼睛的瞬间,蝶舞将怀中的福音交给落熙,松开了他的手,冲到几名官兵的面前,一把夺过官兵手中正高高扬起的皮鞭。
忿恨的目光,狠狠的逼视,不留情面。
善良的蝶舞,她真的忍受不下去,无法忍受这样的场面,她的心被撕裂了,不忍心看着无辜的人被官兵这样折磨。
“你们这样残害百姓,谁给你们这样的权力……?”
蝶舞咬紧嘴唇。
带头官兵又回身踹了一脚跪在一边的老太太,又是一阵惊天动地的哀嚎,蝶舞实在气急了,手中握着的皮鞭眼看就要抽在官兵的身上。
重重的力道。
却被冲过来的落熙接过来,紧紧的抓住鞭条,示意她不要惹是生非,他非常清楚他们如今的处境。
如果惹事,季邪风有足够的理由将他们抓起来。
带头官兵怒了,因为他们不知道自己究竟遇到了各方神圣,“管闲事,找死啊,你以为你们是谁,敢惹本大爷?”
落熙握住了蝶舞的手,这时蝶舞根本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这位奶奶哪里惹到你们,竟然这样拳脚相加,还动鞭子……?”
雪白的小脸气得发红。
带头官兵看清楚蝶舞的容貌,竟不知这世上竟然有如此美貌的女子,色心骤起,淫笑着慢慢靠近蝶舞,“丫头的模样倒是生得好看,就是这张嘴厉害了些,本大爷倒是想尝尝你这丫头是什么味道……哼!”
大手冲着蝶舞的脸伸过来,刚要碰到蝶舞的脸蛋,便被落熙一把挡住。
“你要做什么……?”
他的眼中藏了一把刀,会杀人的刀。
没有人可以伤害蝶舞,那是他的女人,对于其它的侮辱,他都可以忍气吞声,就是不可以眼睁睁的看着自己心爱的女人受欺负。
落熙怒火中生。
带头官兵一脸横肉,斜视着落熙,“怎样,小子,不过是个女人而已,本大爷我想玩玩儿,你还敢反抗不成……?”
落熙漠然一笑。
他实在不想惹是生非,却无法忍耐下去。
“如果想玩玩儿,就去找窑子里面的姑娘,或者回到家里找你的媳妇儿玩玩儿……”说完便将蝶舞一把拉回自己的怀中,“看好,这是我的女人,你不准碰!”
带头官兵一把抓住蝶舞的嫩手。
他倒是没见过如此强硬的男人,“本大爷偏偏就要,你又能怎样……?”
落熙只剩下蝶舞一个人可以信赖了,如果有人欺负蝶舞,就算是拼掉性命,他也绝不会放过对方。
带头官兵也更加强硬了,掳起袖子面目狰狞,“你小子不想活了吧,窑子里的姑娘,本大爷早就玩腻了,我就是要她陪我,你答不答应都无所谓!”
落熙快要疯掉了。
“这个世界是讲公平的,你这样目无王法,就不怕上面怪罪下来革你的职,将你砍了也说不定!”
转身抱着蝶舞移到一边,甩开了官兵脏兮兮的手,真是恶心透顶。
带头官兵狂妄的大笑,他身边的其他几个官兵也一起跟着笑起来,“哼,公平、王法……真是可笑之极,这个世界上还有王法吗,有力量有权势的人就是王法,所以,本大爷就是王法,想做什么就做什么,这个解释可以吧!”
真的有讽刺意味。
落熙握着蝶舞的手更紧了。
“丫头,跟着大爷我们走吧,这小子根本保护不了你……”带头官兵说着,又上前一步抓住了蝶舞的衣袖。
落熙也紧紧抓着蝶舞不放手。
蝶舞瞪视着面前几个面露淫色的官兵,心生厌恶,没想到季邪风手下竟然都是这些个无能之辈,烧杀抢掠,还强抢民女。
她气急败坏的甩开落熙,一手抱紧怀中的福音,一手抬起来,巴掌重重的落下去,正好落在带头官兵的脸上。
清脆响亮的一声。
她并不后悔她的冲动。
她这是在为受苦受难的人民出一口恶气,从她被季邪风掳走的那一刻起,她就再也不是原来那个手无缚鸡之力的柔弱女子了。
她做过杀手,对付这些可耻之徒根本不费吹灰之力。
蝶舞的强大也震撼了一边的落熙,他也上前一步拽住带头官兵的脖领,一拳狠狠的打过来,打得带头官兵口鼻流血。
几个官兵气愤的一起围上来,围住落熙与蝶舞。
蝶舞将熟睡的福音往背后一系,落熙也攥紧拳头准备接招,这些官兵的小把戏在他们眼中实在是小儿科。
他们三两下便将几名官兵撂倒在地。
落熙的心中也终于松快了一点,内心的罪恶感也减少了一点,原来内心的热情还不是不能被任何东西束缚阻止。
蝶舞也舒了一口气。
落熙拧住带头官兵的手臂,露出一丝胜利的微笑,“给我记住,如果再欺负城里面的无辜百姓,我会将你的四肢全部拧断,听到吗……?”
王者的霸气展露无遗。
蝶舞好喜欢看落熙这样正义的为民除害,虽然他们的身份不允许他们这样做。
带头官兵疼的直叫唤。
“大爷,饶了小人吧,小人有眼不识泰山,再也不敢了,大爷饶命啊……”饶命的哼声传入耳朵里。
落熙这才放开了他,又补上一脚。
更多的官兵从东面涌过来,落熙见形式不对,拉紧蝶舞的手,窜入狭窄的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