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叫道兴的比丘虔诚地问道行禅师:“师傅,我跟您坐禅念佛好多年了,怎么不见长进啊,您可得开示我、帮帮我啊。”
道行禅师说:“参禅不是行路,无法丈量,无影无踪。其实,我一直开示着你、帮助着你,只是你没觉悟罢了。再说了,禅是直觉、是自性的返璞归真和心领神会,得靠自己去顿悟才行,别人提供的只能是一种暗示,总不能像晨读一样,我应是把你从睡眠中叫醒。”
看道兴依然似懂非懂的样子,道行禅师就带他来到山坡上的道路边,这段山道正好是一个翻过山坡的陡坡。师徒二人在路边坐着,道行禅师告诉道兴说:“今天你不要乱说乱动,也不要这里看看那里看看,一切都要按我的动静见机行事,我干嘛你干嘛,我看哪里时,你也看哪里,我不说话时,你也别吱声。”
道兴点头应允。尽管他依然一头雾水。
过了不知多长时间,山坡下来了一辆拉瓷器的板车,拉车的汉子非常吃力地开始爬坡。道行禅师依然坐在路边,背对着路,装作没看见那个拉车的。道兴也学着师傅的样子,微眯双眼目视着远方。
可是,当拉车人刚刚越过他们二人身边时,道行禅师悄声对道兴说:“咱帮他推推,不过,要暗暗的,千万不要让他发觉,用力的时候,先小着点劲儿,渐渐地增大力气,这样他就感觉不出来。”
说罢,师傅二人就悄手碾脚、“偷偷摸摸”地帮拉车的汉子推起了车子。终于推上陡坡时,师徒二人便悄悄地停下来,躲在了一边。那个拉车人得到了帮忙,省了力气,却浑然不觉,拉着他的瓷器渐渐走远了。
看着拉车人的背影,道兴一拍脑瓜说:“我终于开悟了!多谢师傅开示。”
·禅林撷露·
禅就像山涧的熏风,无声地吹过,草绿花开;禅就像悄悄地帮人推车,不动声色而潜移默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