约翰?马歇尔,这位生于1876年的剑桥大学毕业生,曾一度步施里曼、伊文思的后尘,在希腊、土耳其等地从事考古发掘,但这些艰苦的探索发掘,都不足以使他一举成名,变为与前两位世界大师鼎足而立的考古学泰斗。
1902年,马歇尔来到印度后,继任为印度考古勘察总监。他根据坎宁安等人留下的线索,指挥各支考古队在哈拉巴等地继续进行发掘。
几乎与此同时,后来因大肆劫掠中国敦煌文物而名扬西方的英籍匈牙利人斯坦因,正得到英属印度政府的资助而潜入中国西北新疆各地。他盗掘遗址,获取了大量珍贵的古代文书和幡画。仿佛在展开一场挖宝竞赛,约翰?马歇尔也在焦虑地盯着他所挖掘的佛教遗址。但是,那些每天摩挲的佛像、仔细测量绘图的经坛,都没有给他带来过度的惊喜,比起斯坦因的收获来说,眼前的发掘就太平淡无奇了。更令人沮丧的是,他派往死亡之丘――摩亨佐?达罗追踪铺路砖来历的助手,却报告那里不过是一座百年古城,根本不值得发掘!
给马歇尔的事业带来真正转机的是研究人员J?H?弗利特。他仔细研究了大英博物馆收藏的哈拉巴出土的印章文字,正确地判断到:印章文字决非婆罗迷字母系统,也不同于两河流域苏美尔人的楔形文字,它的年代必定比人们的想象更为古老。
受此启发,马歇尔下决心展开大规模系统地发掘,并且亲自坐镇哈拉巴。这时已经是1920年以后的事情了。
与马歇尔和沙尼在哈拉巴发掘的同时,R?D?班纳基也发掘了死亡之丘――摩亨佐?达罗。两地都发掘揭示出一种相同的古代城市文明,即学者们所谓的“哈拉巴文化”。
哈拉巴文化具有规划完善、人口密集的城市,建筑物用烧砖砌造,布局有序,并有水井和精巧的排水系统。其中出土铜工具、黄金饰品、精美的雕像、立方燧石度量衡器等物品,还发现了大量的哈拉巴式图像文字印章。
这些文明成就足以使马歇尔骄傲地向世人宣布:他与同伴们发现了一种极为古老而独特的伟大文明,而且它是在印度河流域自身独立发展起源的。
当1924年马歇尔公布了自己发现的印章和其他文物的照片后,人们注意到这种印章在伊朗西部的古埃兰王国首都苏萨也有发现,而且年代在公元前三千年以前。消息传来,马歇尔更是激动不已,他手摸着哈拉巴等地出土的偶像说:“这简直难以相信它是史前时代的作品!看来它动摇了一切关于早期艺术发展的陈说。”
美术史家卡尔顿也宣称:哈拉巴发现的裸体人像,是亚述王宫浮雕像发现之前,最优美的古代艺术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