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非凡抢步上前,仔细瞧了棺身一阵,神色更是疑惑难解,喃喃自语道:“除了一首书信之外,也未见什么咒语之类的字样啊,难道仅凭死者生前这么简简单单的一封书信,就能困住这只大凶之尸,使其无法自行脱困?”
老者笑道:“你知道什么?这书信表面看似简单,其实里边已被施法者施于毒咒,隐含其中,让死者亡灵不能脱困,却又天天看着这书信上的内容,想着前尘往事,年复一年,让其恨怨之中不能自拔,暴戾之气那是越聚越浓,一旦日后侥幸脱困,这世道必被其搅得天翻地乱。”他游目四望,继续言道:“如今魂魄已被咱们无意中放出,只是隔着这层金棺,它们无法与真身汇合,倒还无碍,不过是七份无主无身的魂魄散块罢了。”
任非凡听得是越来越惊,只感身后凉意阵阵,不由往身后瞧上几眼,眼见并无什么异常,这才转回头来出言道:“这倒奇了,这吴三桂在此地养起一只凶戾之尸来,到底想要干什么?他难道不怕这只戾尸万一在其还世之时就自行脱困,寻他报仇去?”
老者摇头道:“他这么做自然有他的把握,只是如今年代久远,他也早死多年,他的用意,也只能靠咱们自己随意猜测了。”
两人对话,吴长号一直未出声,此时插言问道:“方才先生所说吴三桂的后着,指得可是像咱们这种闯墓人?”
老者呵呵笑了声,点头道:“正是,墓中财宝无数,又是金棺封魂,若是年代久远了,墓中闯入外人,必是那些贪婪之辈,眼见满地的金银财宝,岂有不动心之理?所以老夫猜测,这些金银财宝,不过是吴三桂所布下的陷阱而已,他的真实意图,就是让人将金棺打开,将这只恶尸放了出来,搅乱天下。”
此语一出,那是众人皆惊,如今身在墓中,疑点一个接着一个,猜测之论那更是层出不穷,一个更比一个大胆。
任非凡深吸一口气,道:“若是前辈猜测得正确,那岂不是说明,吴三桂早在其反清之前,就为自己的身后留下伏笔,他早知自己必败无疑,所以在此留下这么一个后患,一旦自己亡于大清,此地必乱,将大清江山搞得天翻地覆,混乱不堪?”
老者笑道:“应该如此,当然,还可以另做他想,吴三桂此人,狡诈多疑,他虽是清朝封疆大吏,位高权重,风光一时无俩,但身为前明降臣的这条身份,始终是改不了的,他就算没有谋反之心,也唯恐迟早有一日,清王室会拿他开刀。古史之中,过河拆桥的事情在君臣之间,发生得太过频繁了,按着吴三桂的性格,他肯定也是日夜防范着。所以为自己留条后路,对他而言,既是必要的也是很正常不过的事情了。”
任非凡咂舌道:“这后路也太过凶险了,稍有不慎,凶物一旦破困,害得就是自身了。”
老者眼望吴长号半响,这才缓缓道:“所以外边驻守一支军队,就很有必要了,凡是接近此地的不明生人,就地统统剿杀,不留活口。”
吴长号面无表情,似乎早就猜到老者的意思,任非凡一拍手,啪啪两声,笑道:“这就顺理成章,合情合理了。”右手一指金棺,继续道:“吴三桂怕自己未死之时,有人闯入墓中盗取金棺,所以在外驻守了一支军队,后来自己真的起事反清,眼见不敌,便下令将军队除去,让这巨墓毫无防备的暴露在荒野之中,就等着有人上门帮其成事……”说到这里,突地想到什么似的,面色一惊,又是摇头道:“不对,想着不对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