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者对话间,已是又移步到下一口金棺前,按着先前之法,去搬砸那金棺,然后又轮着吴长号,两人不断重复,虽是累得够呛,但也已是在一炷香的时辰内连连砸开了四口金棺,果真如老者所言,每口金棺中所盛装的,都是不同的事物。
这四口金棺,除了第一口装着是黄袍之外,其余依次各装着腰带、帽子与靴子,都是黄澄澄的精品之物。
每打开一口金棺,老者的眉头就紧皱一次,似乎觉察出里边除了这些衣物之外,尚有其他难以言说的不明事物,但他终究却是没开口道出,只是稍加歇息,便又往下一具金棺奔去。
任非凡紧跟在两人身后,待转到第五口金棺前时,任非凡早将此墓室的地形地貌看了个大概,却感到一丝异样,总感觉有些不对劲。待再仔细瞧上一遍,这才恍然,不由自言自语道:“奇怪!”
吴长号离他得近,他虽是自言自语,声调甚低,但却听得清楚,转过头来问道:“哪里奇怪?你发现了什么?”
任非凡指指墓室中央,道:“这墓室貌似没出口或者进口?”
吴长号不明他话中之意,反问道:“那又如何?”
任非凡道:“如果这是唯一的内室,应该有出口才对啊,否则当年你们进来之时,是如何将那些凶物惊醒的?”
他这话一出,吴长号与老者才醒过神来,的确,一直忙着金棺的事情,倒是忘了这茬了,如果当年吴长号的爷爷令人开启了内室之门,才导致凶物肆虐的话,这墓室中应该有出口才对,可如今墓里地中空荡,一览无余,四周墙壁完好,哪有什么进出口的模样?
可没有进出口,这些金银珠宝又是怎么运进来的?难不成是运进来后,才从外将入口封住了,可这么一来,又说明了,当年吴家村人闯入的内室,并不是这间,因为当年事发突然,吴家村人仓惶逃命,哪还有时间慢悠悠的将打开的墓室重新封存的道理?
这似乎又印证了老者先前的推测,墓中根本不止这么一处内室,到底还有多少个内室去?每个内室,又是怎么样的?这吴三桂,到底在这里玩些什么玄虚?
耗费了大量的人力物力,在这穷山僻壤之处,建起这么一座规模巨大的墓室来,总不会是一时兴起或是钱多没地花拿来建着玩的吧?
几人面面相觑,本以为打开了内墓,不敢说得窥全貌,但从中获知一星半点的真相,也非难事,想不到,事情愈发变得扑朔迷离起来,疑点是越来越多。
老者深吸一口气,沉声道:“不管怎么着,咱们先把这几口金棺全打开再做计较,老夫心中,隐隐感觉着一丝不祥之感,这几口金棺,一定暗藏着个极大的危机,也许,关乎着整个墓室的秘密。”
此话一出,任非凡惊道:“此话何解?难道前辈您又发现了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老者摇摇头,道:“现在还不好说,待全部打开瞧瞧再说。”说着快步上前,将那第五口金棺举起狠狠砸到地中。
为了尽快查清墓中真相,这次老者与吴长号不顾疲劳,手上又是多加上几分力气,约莫一个多时辰后,已是将七口金棺悉数砸开,只剩最后一口了。
已经砸开的金棺之中,竟是凑齐了一套皇帝衣物,从头至脚,冠、衣、肩、带、裤、靴、袜,一样不缺。
就剩最后一口金棺了,里边所装,究竟又是什么东西?如果仅是衣物一类的物事,用了八口金棺分别盛放,这吴三桂,也的确太过奢侈了,就算是为了弥补心中内疚,祭奠那南明皇帝,何至用如此大的手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