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枫行于山道之间,一身黑色雨衣将他裹得严严实实,除了遮住了雨外,倒也隔绝了些许寒冷。肩上挑着担子,自那斋房弟子告诉自己一席话后,林枫明显的受益不少,如今挑着的担子也显得稳妥了许多,直至挑到斋房内,水桶里的水仍是满满的,没有洒出多少,将桶内的水倒于缸内,瞧着那仅有少半水的缸,不由得苦笑了一回,看来得快点了,要在子时之前,将这缸装满。随即又挑起担子,走出柴房。
如此来来回回间,那漆黑山道上,不时的可见一道模糊的人影,直至约到子时时分,方才停歇。
望着那满满的一缸水,林枫不觉得笑了笑,这是自己第二次受罚了,看来天赋好一点也并不都是好处,如今师父处处怀疑自己,针对自己,看来一时半会是不可能有所改善了!
想到这,林枫将担子放在墙角,干了一整日的活,此时一股强烈的疲惫感与酸痛感涌来,使林枫神智有些模糊。忍受着不适,林枫缓缓的回到自己房间,雨已停了,周围的屋子里已没有了灯火,向来都休息了。
点燃蜡烛,一仰头躺在床上,眼睑不受控制的轻轻合上,此时的他,太过疲乏了。
意识不断模糊,心神缓缓放松,好久没有这般舒服的睡上一觉了。一缕思绪忽现忽灭,迷迷糊糊的林枫,如同穿越了太虚般,周围一片白茫茫的,如此空旷,如此怡神,不知不觉间全身乏意消失无踪,有的只是那无以言喻的舒适。这是梦吗?多么美好的梦境,若有可能,真想永远沉匿于此!
正当林枫沉浸在这梦境之中时,这小小的房舍内,却是出现了诡异的一幕,房舍各处,甚至于那窗外,竟是有着一层无形的青白涟漪,不断的汇集,而那汇集的中心,却是那横躺在床上的林枫,此时的林枫两手捏着印结,周身一股浓郁的乳白光罩闪现,任那周遭涟漪涌来,那光罩便尽数收纳,最后顺着光罩进入林枫体内。如此持续了半炷香时间,那光罩与那青白色涟漪才缓缓消失,一切又都恢复平静,唯一不同的,便是林枫脸颊变得异常红润。
次日清晨,天色已转晴,日头掠过山头,带着一丝温暖光芒,洒向尘间,刚发的叶儿上,露珠晶莹剔透,如宝石般附着在上面,在光芒的映射下,反射着刺眼光辉,枝头上,桃花红了个遍,煞是缤纷妖娆!
一处厢房内,一人横倒在床上,呼吸间颇为均匀,嘴角上还挂着一丝淡淡笑意,忽然,那紧闭的双眼猛然睁开,漆黑的眸子之中,闪过一丝精光,随即双手拍于床沿之上,借助这股劲力,眨眼功夫便是猛然坐了起来,双手一动,两手结一攻击印结,顿时,体内真气如同受到牵引般,源源不断的汇集起来,而那汇集之处,正是两掌手心之处。
待的掌心处那真气凝聚成形后,林枫口中发出一声低喝声,随即控制体内真气不断运转于经脉之间,不断冲击着掌心处那团真气,在某一刻,双掌猛然击出,顿时,一股强烈劲气自掌心喷薄而出,划过虚空,最后与那檀香木桌猛然相撞,刹时,那由真气凝聚的白茫倾刻间化为虚无,而那正中的檀香木桌却是被那股劲气狠狠撞开,最后“嘭”的一声撞在墙上。
不可思议的望着那移开几丈距离的木桌,心中涌现一抹狂喜,自己何时有了这样雄浑的真气?昨日做完那些活后,今日定是疲惫不堪,体内真气也应该变得虚浮才是,而现在,却是颇为充盈,这是何意?
琢磨了半晌,林枫才记起昨晚那奇幻的梦境,那照这般说来,那并非是梦?难道…是父母师父在天之灵,助自己早日报了这大仇?
想到这,林枫无意间拳头已紧握起来,“父亲,娘亲,师父,你们放心吧,总有一天,我会让你们看到,我是怎样为你们报仇的!”定了定有些紊乱的心神,从床榻上站起身子,将那移位的桌子回复原位,这才负上青冥剑,行了出去。
感受着体内那充盈的真气,林枫不由得笑了笑,如今自己已能控制真气外放,那么继续修炼对自己的好处不大,如今,便得配合各种招势,使得真气与招势彻底相融,从而才能对敌人造成伤害,如若一直修炼真气,那么就算再为雄浑的真气,也没有太大用处,而若是将这些真气化为凌厉招势,那么,可想而知,威力何等巨大。就如天剑门创派祖师长春子,凭自己一生修道所得领悟,最终悟出了那毁天灭地的幻剑,相传长春子实力至巅峰时,幻剑即出,漫天剑雨,妖魔尽诛,仙鬼难避。于是,这幻剑便成了幻剑诀中最为刁钻凌厉的招势,天剑门也便由此成名。
然而自长春子后,却是少有人能够炼成幻剑,因为那前提便是得修炼到幻剑诀第七层!
纵观天剑门上下,或许只有那掌门玄云真人有那实力,而其余三人,恐怕就只有那云霆能够勉力施放出幻剑,不过,那威力却无想象中那般厉害,而林枫唯一见过一次的,便是老酒怪当年施放的那次幻剑,即便威力未达顶峰,不过,那威力当真是有些骇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