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酒鬼才会这么说，不过对我来说，啤酒也是不会醉。”初雪又仰头喝了很大一口白酒，她觉得脑袋有点晕：“裴以零，我真的真的喜欢沈予宪，与初恋的喜欢是完全不同的感觉，那时候爱玩，根本不分轻重，做过很多错事，认为只要轰轰烈烈的爱过就可以了……却不知道那场脑残一样的轰轰烈烈把我烧了个粉身碎骨！现在我爱得小心冀冀，没有办法放开自己去爱！因为我与你一样觉得自己失去了爱的资格，我怕再一次受伤！”
“你上一次受的伤是什么？”
“身体上的伤，我想你也知道了……我怀过孕，打过胎，差点没有死掉……”
轰——
裴以零拿在手中的酒瓶掉下。
初雪继续说着，一边流泪：“那时候，初三的下个学期，学习成绩奇差又爱玩的我，对升学已经不抱任何希望了；秦楚，我和他，同样是因为父母的离异而心灵脆弱的两个人，我觉得我和他有很多相似的地方，我那时候称自己为‘无可救药’地爱上他，所有恋人应该做的事我们都做了，他还教会我抽烟喝酒，以及很多坏习惯都是他教我的……不过也怨不得他，如果我自己心灵纯洁，根本就不会学坏！我怀孕了，那时候觉得非常害怕，不敢救助……而秦楚他居然说孩子不是他的；我因为性格所至，和别的男生走得比较近，他怀疑我不贞；妈妈知道我怀孕了，她要我打掉，可是我不愿意。我想让秦楚相信孩子是他的，把孩子生下来后可以做亲子鉴定……也是因为痛恨妈妈，以及想报复她，我执意要把孩子生下来，即使我明知道自己根本就没有能力去独立，以及抚养一个孩子，更没有办法做好一个母亲……但我还是很固执……”
“你后来是怎么决定把孩子打掉的？”
他的声音已经不象是他的了，如死灰一样。
“我发现妈妈卖血……她卖血供我读书……”初雪哭倒在地上，把身体倦缩成一团，“原来爸爸再婚后，就没有再拿钱供我的生活费和学费，妈妈为了我的学费已经卖过三次血了，我却一直堕落……”
初雪的哭泣没有发出一点声音，所有撕哑都哽在了喉咙。
“你有疼爱你的母亲，我羡慕。”
裴以零事不关己地灌了一口白酒，眼角却有一滴泪落下。
“从那以后，我就发誓……我跪在妈妈面前发誓，我上了高中之后一定会痛改前非，我一定不会再辜负她；妈妈费进周折，才把我送进第九高中，在第九高中我得以重新做人，也认识了第一个朋友，俐萤！以前我的朋友不是小太妹就是街头混混，我都没有跟他们联系了，搬了家；可是因为、因为所谓的爱情，我和俐萤闹成这样，我很痛心，无法原谅自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