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醒了,有没有觉得怎么样?”楚天舒微微一动牵扯到了胸前的伤口,一手忍不住的按着胸口,放慢了自己的动作,一脸惊喜的看着朱自清。
“你瘦了。”朱自清双手握着楚天舒的脸,他瘦了很多也憔悴了很多,比第一次见到他的时候眼睛里多了隐忍,多了无奈更多了让人看着心疼的愧疚。
朱自清细细的看着楚天舒的脸庞,从眉毛到眼睛,再从眼睛到鼻子,从嘴唇到坚毅的下巴,朱自清用手细细的描绘着楚天舒的轮廓。
他已经做的这么好,做的这么多,为什么看着她的眼睛里还有那么多的愧疚。
“你的眼睛能看见了?”楚天舒惊喜的看着朱自清那充满神采的眼睛,包着纱布的右手慢慢的抚摸着朱自清大而有神的眼睛,高兴地说:“你终于能看见了。”
“是,我终于能看见了。”朱自清摸着楚天舒的手,眼睛里一滴一滴的泪水滑落,她终于又能看见了。
“那是我们的孩子吗?”朱自清指着不远处摇篮里的两个襁褓,语气里充满慈爱和兴奋,那是她的孩子吗?
“你真的很伟大,一男一女。”楚天舒把两个孩子都抱到朱自清的怀里,看着他们只有巴掌大小的脸朝着朱自清说了一句,伸手轻轻的点了点孩子细嫩的脸颊。
楚天舒抱着朱自清靠坐在床上,然后和她一样嗯嗯喔喔的逗弄着还没有睁眼的孩子,脸上一脸幸福的笑容。
站在门口的赵程旌看到这个情景悄悄的退了出去,他已经勒令太医停止查看关于孩子的真相,孩子是谁的并不重要,只要她快乐就好。
黎明悄悄的来临,初升的太阳慢慢的从高墙上露出了脑袋,带着闪烁的光芒,飘渺悠远的薄雾慢慢的下降,把整个红砖黄瓦的宫殿笼罩在一片朦胧之中。
“皇上,该上早朝了。”李有德手里拿着披风给赵程旌披在了肩上,小声的提醒着赵程旌时间,屋里充满甜蜜的窃窃私语似有若无的传了出来,李有德满心感慨,曾几何时他的皇帝和皇后也是这般的恩爱,可如今却是沧海桑田咫尺天涯。
“走吧。”赵程旌回头看了眼暖意融融的翔龙宫,带着李有德消失在淡淡的薄雾中,背影孤单、凄楚。
“天舒,我们回去吧。”朱自清靠在楚天舒的怀里轻轻的说了一句,这个地方是她所熟悉的,翔龙宫,曾经她就端坐在那张书桌的后面接到父亲的第一封信,曾经她无数次的从这里进出。
“好。”楚天舒有些迟疑,沉思了片刻后才答应朱自清的请求。他们之歌时候离开其实是最不理智的,一是她现在的身体状况不适宜移动,二是宫外复杂的状况,他刚刚得到消息,他留在驿站的太医和一个亲卫莫名失踪。
“怎么,王妃这是要走?”一个苍白的声音在门口响起,太后扶着宫女的手出现在朱自清和楚天舒的面前。
太后的一句话说完就用一只手捂着自己的嘴不停的咳嗽,压抑的咳嗽声像是停不住似的从她皮包骨头的手中溢了出来。
朱自清扭头看着从门口进来的太后,脸上闪过诧异的神色,她不是没有猜测过太后现在的模样,但是却从没有想到过她会是现在的这幅尊容。
凹陷的两颊,灰暗的双眼,斑白的头发,枯瘦如柴的身体,还有那犹如鬼魅般的手指放在年轻的宫女嫩红的衣服上,更是恐怖。
“不知太后身体哪里不太舒服?”朱自清看着太后病态的面貌轻轻的问了一声,她至今还清晰地记得谜底揭开的时候太后那像是重生般的状态。
不过短短的一年的时间,一个健康的人不会变成这样的,这其中一定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