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拉间,两个人不知怎么就惊动了朱自清坐着的马,黑马一声嘶鸣,拔足狂奔,朱自清眼睛看不见,手足失措的在马背上胡乱摸着,想要抓住缰绳。
楚天舒见状脸色一变,提着一口气追了上去,如果他没有看错的话,黑马所走的那个方向应该有个断崖。
朱自清坐在马背上抓不到缰绳,脚又渐渐的从脚蹬上滑落,只好咬紧牙关,惊慌失措的附在马背上,双手紧紧地抓着它的鬃毛。
“抓好,抓好!”楚天舒在后面紧紧地追着,一边不停的喊着朱自清的名字,距离越来越近,奋力一跃,楚天舒正好来得及在落崖前抱着朱自清的腰。
天旋地转,朱自清也不知道自己落在了那里,紧紧抓着楚天舒的手,只听得楚天舒一声闷哼,一阵眩晕袭来,朱自清爬在楚天舒的身上昏了过去。
不知道过了多久,朱自清在一片潮湿中苏醒,滴滴答答的雨点砸在身上,那些擦伤浸了水,疼痛变的更加的敏感。
不知道雨是什么时候下的,也不知道他们在这里昏了多久,朱自清坐在一边,轻轻地拍打着楚天舒的脸,他到现在还没有醒过来,足以说明受伤的严重,为了保护她,楚天舒是硬生生的给她做了垫被。
雨越下越大,朱自清脱掉身上的衣服,为楚天舒遮盖雨滴,她必须得找到一个可以避雨的地方,如果再这样下去,他们就真的会命丧于此。
长久以来,都是楚天舒照顾她的生活,这次,身处绝经,朱自清突然觉得身上的担子无比的承重,她要楚天舒活着,好好的活着。
“今天,让我来照顾你!”朱自清俯身轻轻地在楚天舒的唇上吻了一吻。
把楚天舒扶起来靠坐在岸边,用石头砸破身上的裙子,扯成长条状,一条一条的连接在一起,能接多长就接多长。
一头系在楚天舒的手上,一头捏在自己的手里,朱自清跪坐在楚天舒的身旁,抬手擦掉顺流而下的雨水,朱自清趴在楚天舒的胸前轻轻的说了一句:“现在,这根线连着我们,我不会放手,你就是我的眼睛!”
今天,她必须要找到一个可以遮雨的地方,眼睛看不见,为了能确保还能走回来,她必须依靠这手中的这根布条。
这根布条从楚天舒的手上到她的手上,就是希望就是一生。
朱自清紧紧地抓着布条,一只手扶着崖壁,蹒跚的向前走着,心里不停的祈祷能让她在这有限的距离内找到一个山洞,这时,手上的布条的长短刚刚好够长短。
跌跌撞撞,好在天无绝人之路,在最后的关头,朱自清摸到了一个山洞,朱自清高兴抚着自己的胸脯,一步一步地照原路退了回去。
把楚天舒手上的布条解开系在了旁边的一颗小树苗上,朱自清扶起楚天舒艰难的向前迈进一步,每走一步,都是对她体力和耐力的考验。
用了很长的时间,朱自清终于把楚天舒挪到了山洞里,仿佛是为他量身定做的,山洞很小,只能容纳一人。
安置好了楚天舒,朱自清只能坐在洞口背对着外面,替楚天舒遮挡风雨,哆哆嗦嗦的替楚天舒擦着身上的雨水,双手颤抖的似乎不是自己的一样。
朱自清坐在洞口,紧紧地蜷缩成一团,她身上只剩了中衣,身上已经是冰冷一片,尤其是后背,已经没有了知觉。
时间越来越长,朱自清哆哆嗦嗦的坚持着,咬紧牙关不使自己昏过去,身上所有的疼痛已经没有了知觉,手里紧紧地攥着那根布条。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朱自清感觉着雨声渐渐的变小,稀稀疏疏的声音已经变成了滴滴答答,朱自清侧着耳朵仔细的听着,想要从这声音中听出更多的信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