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边传来均匀的呼吸声,朱自清睁着空茫的眼睛,眼前一片的黑暗,整个夜晚寂静的没有一点声音,起身把玉簪紧紧地攥在手里,“看着”身边的这个人。
挥手间,朱自清的玉簪插在了赵程旌的身上,赵程旌一手捂着流血的伤口,一手打掉了朱自清手里的玉簪。
“为什么?”赵程旌握着朱自清的手一脸痛心的问,他们今天走到这一步到底是哪里出了错?
朱自清冷冷的一笑,缓缓地开口:“我说过你不要后悔!”
“为什么?为什么?”赵程旌看着眼前一脸苍白的朱自清,绝望的问。
朱自清“看着”眼前的这个男人,一滴一滴的鲜血滴在她的身上,眼睛看不见刺在了什么地方,只是鲜血滴在身上的时候,心里一阵一阵的难受,他们曾经有多爱,现在就有多恨。
摆脱了赵程旌的束缚,朱自清起身穿好了衣服,摸索着开门,一直守在门口李有德看见朱自清的布满鲜血的手时一怔,撒腿就进了屋里。
“主子,主子,这是怎么了?”李有德带着哭腔的声音从屋内传了过来,然后就是他喊人的身影,一时间,涌进了很多人,推搡间,朱自清跌坐在地上,手上握着那只带血的玉簪。
突然间朱自清哈哈的大笑出声,眼泪一滴一滴的从脸上滑落,把一直拿在手里的簪子在衣襟上擦了擦重又带回了发间,跌跌撞撞的从地上站了起来,伏在旁边的柱子上失声痛哭。
站在一旁的楚天舒见状把朱自清拥进了怀里,揽着她的腰,轻轻地一带,离开了这个地方。
朱自清伏在楚天舒的身上,紧紧地抱着他,泪湿了他胸前大片的衣襟。楚天舒抱着朱自清,用手轻轻的在她的后背拍着。
“过去了,都过去了!”站在河边,朱自清把手缓缓地张开,那封带血的书信化作一只只没有翅膀的小鸟飞进了河里。
一句话说完,朱自清昏倒在楚天舒的怀里,所有的一切都结束了,都过去了。
“你要好好的,一定要好好的!”楚天舒搂着滑落的朱自清,轻轻地在她的额头上应了一吻,抱着朱自清轻轻的一掠,很快的消失在树林里。
长久以来,支持着她的那根柱子终于倒塌了,前所未有的彷徨徘徊在她的周围,四周黑漆漆的一片,她陷在里面怎么也迈不出来,找不到出口,看不到一丝光亮。
“她真的没有事吗?”楚天舒看着昏睡在床上的朱自清,不由得担心问着旁边正一脸忧愁正在把脉的医生。
“她的昏厥一是身体的原因,膝盖损伤的过于利害,以后恐怕会留下一生的病痛,二是她心理的原因,你要常常的和她说话,把她唤醒!”医生给朱自清把完了脉,摸着自己长长的胡子,叹息的对着楚天舒说了一句。
送走了医生,楚天舒看了看躺在床上安稳闭着眼睛的朱自清,叹了口气,要了开水,在朱自清的膝盖上轻轻的敷着,然后给她涂上药膏,坐在床边,拉着朱自清的手,轻轻地在她耳边说着。
“你要好好的,一定要好好的!“楚天舒握着朱自清的手,重复的说着这句话。
自那天从春宜院离开后,已经过了三天,和朱自清一样,赵程旌现在也是昏迷的状态,朱自清的那一刺正好刺在了心脏的位置,差三寸,赵程旌就再也醒不过来了。春宜院,如朱自清所愿,似乎从来没有在边城出现过,消失的无影无踪。
梦里朱自清彷徨失措的四处寻找出口,远处突然传来一个声音,朱自清满心的欢喜,朝着那个声音跑去,很久很久,眼前终于出现了一丝光明,一阵耀眼的光芒射了进来,朱自清抬手遮住了自己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