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霞,准备水,我要洗澡!”朱自清擦掉脸上的泪水,光着脚站在地上,朝着门口喊了一声。
朱自清坐在浴桶里,任凭眼泪在水面惊起阵阵的涟漪,随即把头埋在水间。
从庄仪宫出来的赵程旌漫步在狭长的宫道上想着刚才朱自清的表现,没有任何的反应,平静的有些不正常。冲到嘴边的解释硬生生的被压了下去,昨天的谈话,不知道她到底听了多少,这样冒昧的解释会不会造成更大的误会。
可是他终究是不放心的,在去过太后的宫里以后还是返回了朱自清的宫里,得到了她正在洗澡的回答,等了很久始终没有等到她出来,最后终是忍不住地闯了进去,朱自清背对着赵程旌,靠在桶壁上,浴桶的边缘全都是水,一只手挂在边缘。
“水都凉了,小心身体!”赵程旌上前试了试水的温度,已经是冰凉的,诧异的看着闭着眼睛的朱自清,一边伸手把朱自清从水里抱了出来,然后一股血腥的味道直冲鼻端,赵程旌惊奇的发现,朱自清挂在边缘的那只手臂有一道常常的刀伤,此刻鲜血直流,一阵恐惧的感觉突然滑过赵程旌的胸膛。
“太医,快宣太医!”赵程旌抱起朱自清,随即放倒在床上,一面用手紧紧地握着朱自清正在流血的手脖子止血,一面替她穿起衣裳,抱着她向内室走去。或许是他想错了。
“皇上,娘娘并无大碍,只是有些失血,休养一段时间就会好的!”太医跪在地上,惶恐的对着床边紧张不已的人回话。
“清清,如仪的事情只是个意外!!”赵程旌握着朱自清受伤的右手,急促的说着。
“谁都没有错,你走吧,让我一个人静静!”朱自清没有睁开眼睛,片刻后从嘴里缓缓地说了一句话,所有的理由都不应该是借口,此后,无论赵程旌如何开口,朱自清都不再搭话,无奈,因为太后宫里的嬷嬷来请,赵程旌还是走了。
“落霞,我洗澡的时候有没有人进来过?”朱自清坐在床上,莫名其妙的看着自己手上多出来的口子,迟疑的问着落霞,她不是那种为了爱情就要死要活的人,可是明显的,这次的事情让赵程旌以为她为情自杀。
听着落霞说话,朱自清不禁产生了疑问,没有人进来,那是谁在她的手上割了这个让人误会的口子,不足以致命,可是足以让人误会,不需要造成多么厉害的影响,只需要在赵程旌的心里造成一种她很讨厌柳如仪怀孕的印象即可,那这个人会不会是柳贵妃呢,毕竟这件事情只有柳贵妃知道。
朱自清躺在床上,思索着这件诡异的事情,为什么这件事情她一点知觉也没有,洗澡的时候被人在手上割了个口子,她居然一点都不知道,黑夜中,朱自清抚摸着被纱布包裹的右手,直到黎民渐渐的袭来,朱自清丝毫都没有注意到窗口站立的身影,就这样屋里屋外,赵程旌和朱自清都是一夜无眠。
翌日清早,朱自清早早的起床去给太后请安,经过昨天的事情,她突然觉得疲惫不堪,与其留在这里不如离开。
“母后,我想到皇安寺里住一段时间,请母后恩准!”朱自清郑重其事的跪在地上,向上首正在和柳贵妃说话的太后请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