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众人和乐融融的准备过年的前一天，朱自清接到了赵程旌的圣旨，让她去祭拜祖宗。
接过旨以后朱自清才弄明白，祭拜祖宗，得在除夕夜的子时，在奉先殿空旷的广场上，她一人代表后宫众多嫔妃，跪上三个时辰。原来这差事是柳贵妃的，往常年年她都是身体不好，可是今年她把人家给打了，所以就只能轮到她顶替了。
朱自清在心里哀叹自己的命苦，人人都围坐在一起吃年夜饭喝团圆酒，她一个皇后却要在冰凉的石头上跪上大半夜，不是命苦是什么。可是后来她怎么也不会想到，因为这一跪，认识了一个终身受益的朋友。
烟花一团一团的在黑色的夜空中竞相绽放，整个皇宫都是沸腾的，整个国家都是沸腾的，朱自清和赵程旌站在高高的城楼上，透过绚丽的焰火，俯视着城楼下自己的臣民。
“娘娘，时辰到了！”李有德在朱自清那个的耳边小声地提醒，两个人在城楼上分道扬镳，一左一右，朱自清去祭拜祖宗，赵程旌去大宴群臣。各司其职，各守其位。
两个太监把朱自清送到奉先殿以后就离开了，整个空旷的大殿似乎只有她一个人，入夜的冷风吹了过来，呜咽的声音穿过久远的宫墙，缠绕着阴森的树木来回的乱窜。殿上的门环被风吹得叮当作响，朱自清愣愣的站在原地，警戒的看着昏黄的四周，突然觉得脊背上的汗毛都竖了起来。
“Tobeornottobe，thatisaquestion。”在奉先殿的门口立了许久，身上的汗毛倒了又起之后，朱自清说出了这个经典的问话。心里暗自咒骂赵程旌，今天如果是柳贵妃的话，他肯定舍不得让她一个人呆在这种地方。
“生存还是毁灭，这是一个问题？”朱自清刚刚说完，身后一个声音就替她翻译了出来，朱自清顿时觉得全身的汗毛都竖了起来，整个人已经处在崩溃的边缘，双手蒙着眼睛颤颤巍巍的回身，在身后的不远处发现了一个人，一个年轻的，颇为英俊的男人。正透过霭霭的烛光，满脸微笑的看着她，那种感觉似曾相识。
“谁？你是谁？”朱自清觉得自己的声音都是颤抖的。
“我是赵程瑞！”身着蟒袍的男子一步一步地接近，满面含笑，带着一丝惊喜。
“睿王？”朱自清疑惑的问出口，此时他不应该在乾元殿和赵程旌一起吗？怎么会来这里。
“每年皇子们必须来祭拜祖宗，皇帝也不例外，本来我是应该和皇兄一起来的，但是刚才皇兄让我先来，我疑惑不解，看到你以后突然明白了皇兄此举何意。”赵程瑞跪在朱自清的左侧，眉眼含笑的对着朱自清解释。语气是揶揄的，可是朱自清听来却无比的安心。
“其实，你不用怕，皇兄在门口派了侍卫！”赵程瑞对着门口的方向看了几眼，朱自清顺着他的视线把目光调向了他所指的方向，透过昏黄的灯光，确实隐约的有几个身影站在那里，仔细地辨认可以确认是侍卫们灰色的衣裳，隐在灯光和宫墙里确实不太显眼。
“为什么我觉得你似曾相识？”朱自清回头，跪在赵程瑞的右侧，看着他优美的侧脸说到，真的，刚刚见到他的那一刻她确实有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
“我和天舒是表兄弟，和皇兄长的很像，或许是这样，让你有似曾相识的感觉吧！”朱自清只觉得赵程瑞的眼神有些闪烁。似乎是下了很大的决心才说出了这一番话。不知道为什么，朱自清觉得那时的赵程瑞有一些隐忍的情绪含在话语里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