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黄被那位贵妇人抱走之后,阿花很快也被另一位女人买走了。
这位女人长得一脸的苦相。其实她并不仅仅是长相苦,她的命运也并不见得有多少的好。在她还是黄花闺女的时候,一位陌生男子在一次舞会上邀请她跳舞,从此她便一见钟情地爱上了这个英俊倜傥的男子。他们很快就发展到了如胶似漆的地步,黄花闺女糊里糊涂地嫁给了这个男子,幸福地变成了他的女人。
变成女人之后,她才开始感觉到嫁给这个外表迷人的男子其实并不见得是一件幸福的事情。原来他曾经结过婚,妻子在两年前病逝,给他留下了一个四岁半的女儿。于是,苦相的女人才做了新娘就当上了后妈。
这本来也没什么,假如他是个体贴的男人,她的日子应该照样可以过得幸福快乐。问题是,婚后的他开始暴露出了他狭隘和暴力的本性,他经常会莫名其妙地发火,然后就动手砸东西,甚至打人。除了四岁半的女儿,整个房间里的东西几乎都遭受过他的袭击,而自从苦相的女人成为他的妻子之后,便成为了主要的攻击目标。
女人深深地感觉到,如果说在男人身上还存有一点人性和爱的话,那么这点人性和爱他已全部给了幼小的女儿,自己是丁点儿也没有得到。她真的弄不明白,事情怎么会发展成这般模样。她也想过逃离,但最终能逃到哪里去呢?
最终,苦相的女人来到了犬类市场,将阿花抱回了家。她想,好歹有只通人性的小狗陪伴自己,自己也就不会像过去那么的孤独无助了。
阿花被女人抱回家之后,看到了那个四岁半的小女孩,她马上兴奋地扑过去,围着小女孩跳跃起来。小女孩让阿花想起了她的小妈妈。
女人赶紧追上来,一把将阿花从小女孩身边抱开,嘴里还训斥着:“花花,不许去惹她!”
傍晚时分,男人回家了。他一进门就把提包甩在了沙发上,一声不响地坐在沙发里抽着烟。房间里顿时变得乌烟瘴气起来。
女人从里屋走出来,小心地看着男人的脸色,欲言又止。她一边转过身子往厨房里走,一边下意识地用手在鼻子旁轻轻地扇了几下。
就是这个细微的动作,把沙发里的男人一下子给点火了,他操起茶几上的一块垫片,向女人的头上砸来,口中还骂骂咧咧地吼道:“别来惹老子,否则有你好看的!”
“谁惹你过了?一回家就苦着张脸。”女人一边嘟哝着,一边迅速躲进了厨房。
男人仿佛开了弦的利箭,立即从沙发上蹦了起来,冒着嗤嗤的怒气向厨房射去。
厨房里顿时响起了一阵乒里乓啷和噼噼啪啪的声音,在女人尖利的嚎哭声中,男人地吼着:“再让你嘴贱!再让你嘴贱!老子在单位里受了气,回来还要受你这个臭婆娘的刺激!”
阿花被这场突如其来的战争给搞糊涂了,她冲着厨房“旺旺旺旺”地叫个不停。
从那以后,阿花变得提心吊胆,在这个陌生的新家里,阿花老是睡不踏实。她常常在睡梦中还警惕地竖着一双大大的耳朵,似乎生怕有人像袭击女主人那样来袭击自己。
一天夜里,男人没有回家,家里显得格外的宁静。阿花吃饱肚子后,便懒洋洋地睡着了。她已经好久没有睡得这么踏实了。
突然,阿花被一阵脚步声惊醒了。虽然那脚步声是那样的细微,但是阿花还是清清楚楚地听到了,她刚想叫起来,却忽然发现,那脚步声好像是女主人的!阿花轻轻地爬了起来,顺着女人的脚步声走了出来。
果然是女人,她正穿着一条雪白的长睡衣,蹑手蹑脚地穿过客厅,像幽灵一般地飘进了小女孩的房间。阿花的好奇心被钓了起来,她赶紧轻轻地跟了过去,抬头向着小女孩的房间里张望。
只见小女孩紧紧地抱着被子畏缩在床角上,一双亮晶晶的眼珠恐惧地瞪着女人,用极细的声音哀求着:“阿姨,别打我,阿姨,别打我。”
女人突然伸出一只手,一把拽住了小女孩的头发,使劲地拉扯着,面目有些狰狞地道:“让他疼你,让他疼你!!”
女孩捧着左右摇晃的头哭了起来。“不许哭!再哭就用针扎你的嘴!”女人厉声地威胁道:“爸爸回来了不许告诉他,否则我就撕烂了你的嘴!听到没有?!”
“听到了……”小女孩呜咽着。
阿花被眼前的情景吓坏了,她失声惊叫了几声,赶紧掉过头逃进了自己的小窝。
阿花的惊恐和担心并不是多余的,第二天,她果真遭到了痛苦不堪、难以忍受的折磨。
女人每天傍晚都要去附近的超市采购。当她离开家没多久,阿花就听到小女孩在她的房间里呼唤自己:“花花,进来。”
阿花很少有时间和小女孩玩的,平时女人总是有意不让阿花接近小女孩。现在女人走了,听到小女孩在呼唤自己,阿花摇着尾巴乐颠颠地跑进了女孩的房间。
“来,趴到床上。”小女孩站在床边,一只肉嘟嘟的小手拍着床沿。
阿花轻轻一蹦,就蹦到了床上,她按照小女孩的要求饶有兴趣地趴下了。小女孩伸过手来,轻轻地摸着阿花的脑袋。阿花舒服地闭上了眼睛。
突然,阿花感到脖子上一紧,她猛地睁开眼睛,只见小女孩一手紧紧地压着自己的脖子,另一只手上居然捏着一枚寒光闪闪的钢针!阿花感到情况不妙,她使劲地蹬动着后退,却只是一片徒劳。小女孩的手劲竟然大得惊人,阿花根本无法挣脱。
小女孩的手压得更紧了,她舞动着钢针,一下一下毫不留情地扎在了阿花的身上。
巨大的刺痛一记一记地在身上蔓延开来,阿花用尽全力干嚎着、挣扎着。
“不许到坏阿姨面前告状,否则我刺瞎你的眼睛!”小女孩嫩声嫩气地威胁着。
望着这张稚嫩而又扭曲了的脸,阿花感到了彻骨的恐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