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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7章 最好的圣诞礼物

罗伯15岁那年,仍待在父亲的农场。圣诞节前,他无意中听到父亲对母亲说的话,才意识到父亲很爱自己。

“玛丽,我真不愿在清晨叫醒罗伯。他现在长得快,正需要睡眠,我真想自己一个人顶着干。”父亲的话充满了关爱。

“唉,你干不了,亚当。”母亲的声音很清脆,“另外,他也不是小孩子了,是他干活的时候了。”

“是呀,”父亲缓缓地说,“不过我真不愿意叫醒他。”

听到这儿,罗伯的内心似乎被什么唤醒了:父亲如此疼爱他,这一点他从没有意识到。现在既然知道了,清早就不该再磨磨蹭蹭地不起床了。

圣诞节前夜,罗伯躺在床上琢磨第二天该干什么。他们家生活清贫,节日里最大的享受美味是自家养的火鸡,还有母亲亲手做的碎肉馅饼和姐姐缝制的礼物。父母也给他买一些需要的东西,一件暖和的夹克衫,或者还有一本书。他呢,也想用自己省下的钱买点儿什么回赠他们。

他思量着,在自己15岁的圣诞节,应该给父亲一件更好的礼物,不再是从小店铺买来的普通领带。他侧身躺着,望着窗外。

“爸爸,什么是马厩?”有一次他这样问,那时他还很小。父亲回答说:“那就是一个牲口棚,跟我们的牛栏差不多。”听说,耶稣就诞生在一个马厩里,牧羊人和头领还把圣诞礼物送到马厩里呢!

一个主意从他眼前闪过。他为什么不能给父亲一件特别的礼物呢?就在外面的牛栏里呀!望着天边的星星,他失声笑了:就这么干,不过可不能睡得太沉了。

他一定醒来过20次!每次都划着一根火柴,看一眼那只旧表。3点还差一刻,他起身了,悄声下楼。出了房门,一颗明亮的星星低悬在屋顶上空。他走进牛栏,奶牛看着他,既困倦又惊奇,对于它们来说,挤奶的时间似乎太早了点儿。

他为每头牛加了点儿草,又取来了奶桶和大奶罐。他从来也没独自挤过奶,但是这活儿看来也并不难。他嘴角挂着微笑,不停地干着。牛奶像两条白柱倾入奶桶,泛着白色的泡沫,溢出诱人的奶香。

事情比设想的顺利。挤一次奶也并非难事,这就是他奉献给父亲的圣诞节礼物呀。终于干完了,大奶罐都盛得满满的。他加上盖,轻轻关上牛栏的门,还检查了门闩。他在门边放了一只凳子,挂上了空奶桶,走出牛栏,关上了门。

回到自己屋里后,只一分钟的工夫,他就脱掉了衣服,迅速爬上了床。他听见了父亲的起床声,马上用被子蒙上脑袋,盖住那急促的喘气声。这时,门被打开了。

“罗伯!”父亲叫他,“得起床了,圣诞节也一样。”

“噢。”他梦呓般地应道。

“我先去,”父亲说,“做点准备工作。”

门关上了。他静静地躺着,笑出声来。只需几分钟,父亲就会明白,一切都由他独自干完了。他高兴得心快要跳出来了。不知道过了多少分钟,他终于听到了父亲的脚步声。门,又被打开了。

“罗伯!”

“嗯,爸爸。”

“我可以发誓……”父亲笑了,“你耍弄了我,是吗?”父亲站在床边,正在摸他,又把被子掀开了。

“今天是圣诞节,爸爸!”

他也摸到了父亲,并紧紧地抱住了他。他感到父亲的双手也搂住了他。“我的好儿子,我感谢你。没有什么礼物比这更好了。”

“爸爸,我想要你知道,我爱你!”他那颗挚爱父亲的心一个劲地跳动着。

“好吧,我还可以回去躺一会儿呢。”父亲停了一下,又说,“不,你听弟妹们都醒来了,我总是待在牛舍里,还从没有见过你们小孩子第一次看到圣诞树时的高兴劲呢!快起来吧!”

罗伯又穿好了衣服。父子俩下楼去看圣诞树。没多久,太阳爬到了刚才那颗星星的位置。多么美好的圣诞节!当父亲把刚才发生的一切告诉母亲的时候,罗伯又羞愧又自豪,那颗心又激烈地跳动起来。

“这是我所得到的最好的圣诞礼物,我会记住它,我的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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