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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经贸学院办的英语速成班是对外招生,教学点遍布全市各处,不少学生都是在职人员,所以一般安排在晚上授课。黎梅梅上课的地点在市中心,离省府市府不远,班上有好几个毕业后分进政府部门的大学生。其实黎梅梅一上来对慕容经纬并没有太深的印象,只知道他在同学中年龄偏大,成熟、持重,不像有些年少一点的那般轻浮、狂妄,处处抖机灵、显洋派。她和慕容经纬熟悉起来,是因为听说他不单是校友,还是同乡。从此每天下了课,慕容经纬就在教室外面等着黎梅梅,等她应付完其他学生看似无休无止的提问后,再陪她骑车回学校。慕容经纬说女孩子一个人晚上骑车不方便。黎梅梅原本并没有爱上这个长她七八岁的学生,只觉得跟他在一起有说不完道不尽的关于北京的话题,冰糖菊芦、冻柿子、大栅栏的夜市、厂甸的庙会,还有音乐厅、美术馆等等等等,也受用慕容经韩对她大哥哥般的细致、周到,处处让着她宠着她,偶尔也在她胡搅蛮缠、闹得实在不像话的时候,虎着脸认认真真地教训她的那种劲头儿,日子一长,竟有些离不开了。等到混熟了,慕容经纬已经习惯了黎梅梅的天真和任性,再看着她在课堂上一本正经当老师的样子,就觉得特别好玩,也就对她越发呵护有加。

就在这个时候,慕容经纬的学业提前结束了。中美合资的维尼纶公司一开张,他这位中方经理就得走马上任。这个位置可是罗副省长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替他争取到的。罗副省长非常器重这位作风稳健办事干练的新任秘书,但是说实话,他并没有打算把他往官场上培养。自己已经五十多岁,慕容经纬今后出息了,或是做了自己的心腹干将,如同大多数的秘书们一样,或是凤毛麟角,提到了比自己还高还显要的职位,又能怎么样呢?罗副省长希望他朝商场上发展,成为自己名副其实的合伙人。维尼纶公司的中方经理就是把慕容经纬往这个方向推出的第一步。当然,有的时候官场和商场又是很难分开的,这个中方经理的头衔也使得慕容经纬在职务上晋升了半级,成为副处级。

黎梅梅不乐意了。就在慕容经纬赴任前两天,她赖在他的宿舍里闹了一个周末,死活不让他走。星期一一大早,慕容经纬赶在大亮之前强拉硬拽、连哄带骗地把她塞进了出租车,从此黎梅梅便赌气不接慕容经纬的电话,也不给他回信。再后来便没了踪影。

等到很多年后慕容经纬与黎梅梅邂逅于异国他乡,他感觉她比原先懂事多了。也许是过分地懂事了,他们之间好像隔着太多的世事沧桑,已经很难再找回以往的那份推心置腹。黎梅梅添了许多不愿或不能告诉慕容经纬的心事,慕容经纬也端了一些只能属下自己的秘密。他甚至后悔他们不该有那次“江户家”的会晤。慕容经纬不得不折服于古人的智慧,看来郑板桥说的“难得糊涂”果然有道理,世间有的事情还是不知道的为好。

到了星期五的半夜,不,应该是星期六凌晨,黎梅梅拨通了慕容经纬的电话。电话铃响了半日才听见一声睡意蒙昽的“哈罗”,黎梅梅犹豫了一下,怯怯地说一句:“我睡不着……”

“要我过去吗?”电话的另一端,慕容经纬立时清醒过来。他明白黎梅梅此番电话的涵义,他觉得自己一直在等待着这个电话,尽管慕容经纬并不知道他将如何面对这一切。

“不,我过来。”

“那,我等你。”

黎梅梅把车泊进“棕榈湖公寓”前门外的停车场,慕容经纬替她拉开火门。门卫已经睡下了。

黎梅梅问:“我是不是特任性?”

慕容经纬说:“我早习惯了。”他握着黎梅梅的手走进电梯,走进客厅。黎梅梅觉得慕容经纬很用劲,把她的手捏得生疼。

黎梅梅坐在沙发上,手脚冰凉,身上不时袭过一阵阵不由自主的颤栗,磕得上下牙齿嘚嘚响。黎梅梅下意识地将大衣裹裹紧,但她知道,这并不全是因为冷。

慕容经纬递过一杯酒,说:“喝一点,帮助睡眠。”

黎梅梅喝得很慢,一次一小口。等坏子空了,慕容经纬拿起酒瓶准备再往里添,黎梅梅赶紧用手捂住,说:“不了,我不想喝醉,否则可能会管不住自己。”

黎梅梅放下酒坏,起身朝楼上走去。慕容经纬跟着她来到卧室。黎梅梅一件一件机械地脱掉衣服,躺到床上。慕容经纬也在她的身边躺下,伸手紧紧地楼住她冰冷的身子。黎梅梅的眼睛睁得大大的,定定地注视着眼前的黑暗,一声不吭。良久,慕容经纬才轻轻地用手替她把眼睛合上。“睡吧。”他说,感到自己的手掌潮乎乎的。

黎梅梅很快就睡着了。她睡得很不安分,不断地翻身、扭动,痛苦地摇头、哼哼,仿佛正在被沉重的梦魇所压迫。不知过了多久,黎梅梅猛然坐起,在黑暗中张皇四顾,不知所措。终于,她看见了身边的篡容经纬,干是平静下来。但她再也无法人睡。

黎梅梅静静地坐到天将破晓。她摸索着拿过慕容经纬的左手腕,那只海鸥牌手表还在嘀嗒嘀嗒不紧不慢地转动着,就像黎梅梅第一次看到它时一样。这是慕容经纬参加高考前夕为自己买下的第一块表,也可以说是他迄今为止使用过的唯一的表。那时候,大多数中国人对奢侈的理解还仅只停留在“三转一响”,即手表、自行车、缝纫机和收音机,这块现在看起来很土气的表花去了慕容经纬的全部复员费外加一个月工资。后来有钱有势了,慕容经纬又有过几块很时髦很华贵的名牌表,都是人家送的,但不知为什么,戴着总觉得别扭。动身来美国之前他曾有过一番犹豫,但最后还是把这只表带来了。

黎梅梅将海鸥表从慕容经纬的手腕上褪下来,借着窗帘缝隙透进的微光仔细端详一阵,又贴在耳朵上聆听一阵,然后套在自己的手腕子上。表带很宽松,足够黎梅梅一直撸到胳膊上。黎梅梅轻手轻脚地掀开被子,轻手轻脚地下床、穿衣。等一切收拾停当,黎梅梅在床边伫立片刻,把右手的食指和中指压住自己的唇,又欲将它们贴到慕容经纬的嘴上。但手指在空中停留了几秒,终究没能够贴上去。

黎梅梅的脚步声渐渐远去,慕容经纬睁开眼,在黑暗中默默地倾听着。电梯开了,关了,下降了,楼下传来汽车引擎发动的声音。慕容经纬蓦地跃起,冲到窗前,但见灰蒙蒙的曙色中,黎梅梅的车正朝蔷薇山庄的方向疾驶而去。

慕容经纬知道,黎梅梅再也不会回来了。

28

黎梅梅走进“蓝色鹦鹉”酒吧,一眼就瞥见李晋川正跟一个女孩子在角落的火车厢里窃窃私语,很亲热随便的样子。黎梅梅径自走到吧台前,要了一杯长岛冰茶。

不一会儿,李晋川蹭到她旁边的凳子上,让酒保给对了一杯黑方。

“第几个了?”黎梅梅用吸管搅动着杯中棕黑色的液体,头也不抬地说。

“早就数不过来了。”

“就没瞅上一个合适的?”

“合适的有啊,只不过我现在还没到着急的时候。”

“等房子,是吧?行,等你湖边的大宅子拾掇出来了,我给你介绍一个,保你满意。”

“谁呀?”

“现在不能说。”

第二天,李晋川把电话打到黎梅梅的办公室:“你昨天说要给我介绍的那个……”

“去去去,哪有你这么沉不住气的?”

“不,我小是那意思……要不,你多少给我透露透露?”

“人家可是大家闺秀,模样儿长得俊不说,还特清纯。”

“谁呀?”李晋川又问一遍,“咱弗莱斯有这样的吗?你就拿我开心吧。”

“不信拉倒。”黎梅梅“啪”地挂掉电话。她知道李晋川还会打回来。

下班的时候,黎梅梅远远瞧见李晋川的“宝马”泊在林顿证券的停车场,人立在一旁,见黎梅梅过来,便打开车门做迎候状。黎梅梅装着没看见,擦身经过“宝马”径直朝自己的泊位走过去。李晋川伸手一拦:“黎小姐,这边请。”

黎梅梅挡开他的手,说:“我有事。”

“有事也得吃饭啊。”

“我真有事。”

“想去哪家,你说话。”

黎梅梅站下,眯缝着眼睛打量李晋川:“打算跟我死磕?”

李晋川“嘿嘿” 一笑:“就算是吧。”

“这么跟你说吧,昨天我话一出口就反悔了。那女孩儿可是正经人家的闺女,三从四德教育出来的,给了你这样的花花公子不白糟践了?”

李晋川立马高声儿起来:“我是这样的人吗,我?想想我对你有多专一,要不是你几次三番地挤对我,我至于这样吗?”

黎梅梅点点头:“说得也是。”

“你也不用替我牵线搭桥,就给我一名字。回头成或不成,我也不说是你支的招儿,行不?”

黎梅梅笑了,说:“其实我和她也不熟,就打过几次照面。听他们男生讲,这丫头特傲气,是不是个人都不在她眼里。所以我一想,以你的条件,应该是没有问题的,可能稍微费点劲……”

“到底谁呀?说得这么邪乎。”

“于梦菲,听说过吗?商会于会长的女儿,联航的空姐儿。”

“于梦菲。”李晋川想了一阵,“有点印象。得,谢了。我欠你一顿,先记上。”

“省了吧你。”黎梅梅看着蓝紫色“宝马”拐出停车场,一溜烟便没了踪影。

两个星期后的星期四上午,李晋川打电话过来,得意洋洋地:“有谱儿了。刚才在机场我告诉她,明儿晚上我请她吃饭,她答应了。”

黎梅梅明白“她”是指下梦菲。

李晋川继续汇报他的战绩:“你不说她是联航的吗?我就顺藤摸瓜,到机场打听。联航的售票小姐告诉我,莫妮卡·于,就是于梦菲,每星期一、四早晨先飞旧金山,再从旧金山去波士顿,在那儿住一宿,第二天原路返回,晚上到弗莱斯。我就照着她的航班买票,专程跑了 一趟波十顿,不过是星期一去,星期五回来。总不好做得太露骨了,让她起疑心,是吧?以几上的五六个乘员处里头,就一张亚洲面孔,连打听都不用。然后我就开始跟她套近乎,我说我们见过面,你是于会长家的下金,对不对?其实我根本就没见过她,不过这么一说罢了,她还真信。到了弗莱斯,她要去停车场取车,我拦住她说,我送你。等我把‘宝马’开过来,就看她那眼睛,顿时贼亮,二话没说就钻进来了。后来我又接送过她几次,一来二去就混熟了。”

“行啊你。她人怎么样,不错吧?”黎梅梅问。

“要说这妞儿吧,长得倒不寒碜,就是不怎么地道。你讲她特傲气,其实不然,分人。我仔细观察了,她跟洋人说话媚声媚气的,见了老中就爱答不理。一开始她也没拿正眼瞧我。”

“没关系,处处就好了。”

星期六傍晚,黎梅梅听到门铃响,一看是李晋川,穿一身休闲装,从头到脚收拾得整整齐齐的,一进门就嚷嚷:“搞定了,搞定了。”然后压低嗓门咬牙切齿地说:“昨天晚上,我把于梦菲给干掉了。”

黎梅梅笑吟吟地道:“怎么样,感觉特好?”

“特——好——。”

“比我还好?”

李晋川盯着黎梅梅看了一阵:“你是例外,没人能跟你比。”黎梅梅去冰箱里取饮料。李晋川说:“别忙活了,我就绕过来知会一声,说话就走。”

黎梅梅一转念,取了一瓶酒,又拿过两只杯了,说:“那这酒一定得喝了……来,为了你和你未来的太太,干!”

李晋川摆摆手:“谈不上,谈不上。现在讲这话还为时过早。”

“你什么意思?我这叮是给你介绍的正经媳妇,不是随随便便的女朋友。”黎梅梅详做怒态。

“那你又是什么意思?合着你吆喝一声,我就得买一碗?你塞给我一个,我就得兜着?我说姑奶奶,你就是再霸道,也不至于硬逼着我娶她吧?”

黎梅梅笑了,用自己的酒杯和李晋川的碰了碰:“那就为了你和于小姐。”

半杯酒下肚,黎梅梅说出了她最关心的话:“她还是处女吗?”

“怎么可能?”李晋川大惑不解,“ABC孩子,二十多岁了,怎么可能是处女。你这都算是哪年的老皇历?”

黎梅梅低头想了想,话题一转:“你们今晚还出去?”

“出去。我俩现在正是最热火的当口。这不,约好了七点钟在‘刺儿玫’夜总会见。”

“那我就不留你了,快去吧。”把李晋川送到门口,黎梅梅在他脸上较轻地拍了两下,意味深长地嘱咐一句:“好好玩。晚上做梦的时候别忘了想着我点。”

“忘不了。”

29

黎梅梅从来没有如此急切地盼望过圣诞长假期的到来。她提前两个月就订好了去纽约的机票,十一月中旬便已经将行李准备停当,甚至等不及月底感恩节次日各商家的节日大甩卖。纽约比加州冷多了,但除却一件穿在身上的羽线衣,黎梅梅并没打算带太多的换洗衣服。随身携带的提包和背包里装了手提电脑和工作所需的各种资料。这就是做经纪人的难处,即便度假也不能撇下客户不管。两只随机托运的大箱子里塞得满满当当的,体积不比她出国时的行李小,但其实并不重,里面大包小包全是给科迪的礼物。

机票的往返日程从十二月初到一月初。黎梅梅算计好了,不光要呆足一个月,还要陪儿子一起过新年。临行前她给所有的客户或寄信或发电子邮件,详细地告诉大家这段时间的安排以及联络方式。她还专门申请了一个当地的手机账号,以便客户们给她打免费长途。慕容经纬当然也在她的客户之列,但这已是他们之间唯一的联系了。

老A来过两次电话,说替黎梅梅租下了一套公寓,就在科迪的幼儿园旁边。还说学校放假,他不常出门,黎梅梅可以用他的车。还说他照黎梅梅的吩咐,已经跟幼儿园的老师打好了招呼。黎梅梅工作的时间应该和纽约股市的开收盘一致,从上午九点到下午四点,所以科迪早上要在公寓里和妈妈一起吃早饭,下午四点过就回来,不像往常从早晨七点到晚上七点,整整十二小时在幼儿园里。

送科迪去幼儿园是黎梅梅提出的条件之一,她坚决反对让科迪的爷爷奶奶带孩子,老A居然也就答应了。自离婚判决正式下达之后,老A跟黎梅梅说话的口气一下子缓和了许多。黎梅梅每每想起这些就有气,老A想要的都要着了,得了便宜又卖乖,这谁不会?其实不然,老A始终是不愿意离婚的。

圣诞节期间出远门的还有两位,也可以说是三位。叶小坷在每年的这个时候都要带着女儿乔荞去一趟香港。乔荞已经十年级,相当干国内的高一,再有两年多就该上大学了。按照美国的惯例,从十年级开始的成绩就要往大学里送档,而且乔荞学业优异,早就瞄准了加利福尼亚的公立大学系统,其中有如加州大学伯克利分校和洛杉机分校这样的名校。根据该校的规定,学生如果在入学以前曾以加州正式居民的身份在该州居住过两年以上, 便可享受最低廉的州内学生收费,与同等水平的东部名校如哈佛、耶鲁等相比,学费只及其三分之一。也正因为如此,入学竞争异常激烈。所以从这年秋天开始,乔荞就留在了母亲身边,不再香港美国两头跑。

以前曾有不少人背地里议论,说乔荞是叶小柯的“小探子”,每年有一半的时间在香港替母亲“监视”乔大铭。叶小柯闻听此言虽不以为然,却又意识到不该让小小年纪的女儿掺和到大人的纠葛之中,尽管可能是无意的,尽管她和乔大铭之间从未为此事发生过任何冲突。这也是她下定决心留下乔荞的动机之一。至于乔荞走了以后乔大铭会干些什么,叶小坷不想知道,也不屑知道。有了一份成功的事业和一个优秀的孩子,她觉得自己的生活充实得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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