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如漠回了处于居民区的院子，抬头自己在二楼的房间，脚尖一点，整个人便跃了上去，刚把窗子关好，屋子里便顿时亮了起来。君如漠低垂的眸子里微微露出一丝不耐，却依旧转了身，反剪着手看着眼前的人。
屋子中间的桌子上的宫灯已经被人点亮，一个穿了件淡绿色云纹绉纱袍的英气女子坐在桌子旁，专注的目光落在君如漠身上，带着一丝连自己都没有察觉的热烈。
君如漠微不可察地皱了皱眉头，迈着脚步走到女子的面前，抬手将脸上的面具摘了下来放到了桌上。接着目光落在桌上展翅欲飞却好似少了什么的凤凰身上，目光微微有些深沉下来。
绿衣女子的目光一直落在君如漠身上，带着一丝热切：“漠，你方才出去了？”
“是。”君如漠不可置否地点点头，垂着头拿起桌上的面具在手上抚摸着，心中忽然有些莫名地烦躁，想了这么久，却依旧不记得这面具到底是从哪里来的，每每想要扔掉，心中却涌起浓烈的不舍，还有……心痛。
君如漠垂下的眼眸，眼前似乎又出现了那双哀伤的眼睛，悲伤，孤独，绝望。
安静的夜里忽然传来值夜人的打更声，悠长地打破了夜晚的宁静，君如漠忽然抬了头，看着眼前依旧看着自己的女轻轻地开口：“素儿，夜深了，回去歇息吧。”
对面的人看着君如漠冷漠的眼神有那么一瞬的怔愣，却很快的低下头又抬起，微圆的杏眼里带着一丝坚定：“漠，我们是夫妻。”
“素儿，”君如漠转过头不去看面前女子眼中浓浓的爱恋、羞涩和坚定。只是淡淡地开口，“我累了。”
身后的女子的脸上顿时划过一丝受伤，却很快地漾起一丝笑来：“我知道了，漠你休息吧。”
说罢转身往门外走去。
刚走到门口，却听见君如漠地轻呼：“素儿。”
“什么。”女子的心里顿时溢满了欣喜，以为他是想要开口留着她。匆忙转头，脸上不自觉地带着一丝喜悦地笑。
却看见君如漠淡淡地看着她，目光里依旧是淡淡的冷漠：“这个面具，原本是一对的吧。”
她一愣，脸上的喜悦顿时被浓浓的失望所代替，低垂了眼睛不想让他看见她的难堪和失望：“是啊。”
君如漠不再看她，眸光落在手中的面具身上，脑海中不自觉地又想起那抹哀怨绝望的眼神。
女子低垂了头出了君如漠的房门，将房门带好，转过身，方要离开，黑暗之中却响起一声极低地叹息：“姐姐，做人不可以如此贪心的。”
“落蝶，”女子微微地叹了口气，带着一丝哀怨和寂寥：“你不会懂得的，我对他的心。”
“可那些不是属于你的东西，再怎么努力也是不会得到的。姐姐。你占了别人的东西太久了，总该要还回去的。”自黑暗里走出一抹鹅黄色的身影，有些怜悯地看着女子。
“不，我没有！”女子微微有些激动起来，“明明是她不要的，她现在已经有了那么多的爱，为何还要来霸着他的心不放？况且，况且，他已经把她忘了!”
“是吗？姐姐。”落蝶伸了手揽住女子的肩膀，“姐姐，他的眼里即使没有了她却依旧不会有你，姐姐，你这么聪明的人怎么会不明白呢？”
“不！落蝶，我现在已经是他的妻了，只要，只要有足够的时间，我相信他一定可以接受我的。”女子使劲地摇头，大滴大滴地泪水落在落蝶的胸前。
落蝶微微叹了口气，扶着女子回了房，抬了头看着天上的月亮微微有些茫然：“小姐，我这样做，到底是对还是错？你是不是会恨我们？”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