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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

我们这个城市的冬天最没有意思,到处都冷得不近人情。白天你可以在饭店里、商店里或是在马路上走来走去,晚上就不行了,不管你身体多壮也能要了你的命。

冬天的海也完蛋了,海参冻得全钻到泥沙底下,其他值钱的海物也跑到深海去躲藏。这个时候你再跑到渔村借宿就特别尴尬和显眼。渔村新成立的革命委员会也有专政队,使你更无法待下去。

我在郑为民家住了一些日子——当然还可以住些日子。但我坚决地走出去,因为郑为民家里人全都用异样的眼神斜视我,这使我难以忍受。不过郑为民这小子挺够意思,他为我同他全家大吵了好几架。我去找智多星,还没住上两天,他就被他父亲义送进专政队,还差点把我也送进去。我又去找其他的哥们儿,躲躲闪闪地这儿猫一宿,那儿藏半天,很是狼狈。我可以不吃不喝甚至不睡觉,但有一件事我绝对不能忘——每天刮胡子。我们城市所有没及时刮胡子的笨蛋们,都被当作陈胡子抓起来。所以,我即使穷得一分钱也没有,口袋里却能装满刮胡子的刀片。专政队继续发疯似的拉大网,最后剩下的几个忠心耿耿的哥们儿也完蛋了,他们几乎百分之九十九点九的进了专政队的学习班。

我完全成了过街的老鼠,东溜西窜。我甚互硬着头皮找到香姐家。没想到从门里走出来的是一个胖女人,比香姐丑一百倍。她恶声恶气地说香姐家下到她说不清楚的农村去了。

我开始冒险到火车站,客港,昼夜饭店过宿,那里搜查得相当厉害,经常半夜被专政队赶得东奔西跑。我想起了王胜利,但还没进门我就感到他们全家的冷意。他们家老说街道主任盯着他们家,住他们家不安全。我看出他们家不是讨厌我,而是胆小害怕——这才不那么气愤和伤心。

我只好再去车站那儿。终于,在一次深夜拉大网时,我被拉进专政队。我以为这下事情严重了,并做好了各种思想准备。没想到只被草草盘问几句后,便把我放了。原来车站里的专政队只注意外地口音的人,听我说一口当地话,立即失了恶劲儿,草草吆喝了一句,以后夜里少出来窜!

我甚至在心里埋怨他们不多押我一会儿,因为屋里的炉子烧得真旺,坐在那里受盘问比在外面舒服。

我后来又被提了几次,但都轻松地放出来,渐渐地我有些大大咧咧的,满不在乎什么政队。可有一次很危险,专政队盘问得极严。他们一个个过堂,要你说出姓名,年龄,工作单位。并当场给你说出的工作单位挂电话核对,然后要工作单位派人来领你回去。

我当然不能说出自己的名字,可我又不能乱说,那更倒霉。到了审问我的专政队面前时,我的口齿却又意外的流利起来。我说我叫邵凡,是煤场的工人,刚从外地一个亲戚家回来,而且是刚下车——专政队员拍了一下桌子,喝令我闭嘴。然后他们开始给煤场打电话,电话是在里面的一间小屋里,你什么也听不见。这使我不由得发慌,我币知道煤场现在是个什么样子,那些我熟悉的家伙还在不在。另外,邵凡往外国船跑的事查没查清?我突地觉得自己太傻,完全可以换个人名,煤场有很多人名可以使用。

打电话的专政队员脸色平和,看来没出什么问题。他叫我到另一间屋里等着单位来认领。我稀里糊涂地走进那间屋子,完全是听天由命。

等煤场的两个人走进来时,我连动也没动,因为我根本就没见过他们。可怕的是他们胳膊上也戴着专政队的红袖标,是专政指挥部煤场分部,而审问我的那些人是总部。

这两个家伙很年轻,一根胡子都没长,看样是从学校里新分配来的。他们竞和我握手,而且一口一个邵师傅地叫我。他们说煤场正在进行整顿,要我跟他们一起回单位。

我说我得赶快上厕所,再晚一分钟就绝对会憋得爆炸。这两个傻瓜还嘻嘻地笑了——他们压根也没想到我会跑走。

在暖融融义臭烘烘的污水管道里,我和那些我蓬头垢面的乞丐们挤在一起,总算混过讨厌而可恨的冬天。但形势更严重了,车站、码头、商店、饭店,几乎全世界都布满了专政队。据说我的那些兵马已纷纷改邪归正,并正在立功赎罪,他们陪着专政队到处查找和捉拿我。这使我的处境更加狼狈。我想去海岛找姐姐却走不出码头,我想逃到外面的城市更走不出车站。激烈革命使我们这个城市混乱不堪,现在又用更激烈革命的方式来整顿。

我惶惶然如丧家之犬,并怀疑一切熟悉我的人都是要告发我的叛徒。如果此时智多星或是郑为民在我面前出现,我大概都会一鹅卵石先将他们击倒——我绝对是每分每秒都准备拼命。

我偶然撞见了耗子,这小子已经真正像个耗子了,饥饿和逃亡使他更加尖嘴猴腮。一阵紧张之后,我们弄清对方都不是被专政队招安的叛徒,这才表示出一见如故。耗子说他有一个可以安睡刭天亮的宝地,只要我请他吃一顿饭,他就领我去。这个小子饿得挺厉害,却穿着一双挺新的皮鞋,当然是偷来的——东区小子全这德性!但耗子很快发现我比他还饥饿,便大生怜悯之心,无偿地带我去他藏身的宝地。

耗子安身的宝地是市郊的砖瓦厂,一片密密麻麻的砖垛中间,有无数道空隙。那些空隙中间全都铺满了干草,看样过去有不少人睡过。有时还能找到刚出窑的热砖,温乎乎地比睡在家里的火炕上还舒服。我觉得我一辈子能安稳地住在这里,就心满意足。

我和耗子白天各自单独活动,只是晚上聚在这里睡觉。这小子有时拿回一些罐头香肠。可他极小气,说是我要吃的话可以折价卖给我。我说你他妈的白给我我也绝对不吃。

下半夜,我饿得实在不行,便爬起来。耗子立即警觉地爬起来,原来他是怕我偷他吃剩的罐头香肠。我气得连看都不看他一眼,抬腿就走,一直朝城市的海边走去。早潮快似马黎明时分,大海已经亮出偌大的胸膛,我在海滩上捡了个赶海人扔掉的破铁钩,沿着沙滩就挖起来,什么小蛤蜊小蟹子,平日里只有老太太和小孩子抓的玩意儿,现在全成了我的猎物。只要抓到小蟹子,我就像王胜利那样,放进嘴里就咔嚓咔嚓地大嚼起来;抓到小蛤蜊,就用鹅卵石砸碎外壳,啃食里面又腥又咸的肉——我甚至还吃了些只能喂鸡鸭的海菜。我绝对野人那样生吞活剥,太阳升到一个从高的时候,潮水已经哗哗地涨上来,我的肚子也像涨潮的海滩,灌得满满的。

突然,我渴得要命,为了不惹出麻烦,我跑到附近山沟里,找到我童年玩耍时的一条小河,竟然千涸上。但我用力往下挖了几下,却涌出水来,而且还相当清澈。我用手掌捧着,牛一样狂饮。然后,我又钻进树林里,寻找“小孩子拳头”那是一种比汕枣还小的灌木野果,因为果实是一对对地结在一起,像个小孩子的拳头,红红的很好看。但果实的肉极少,只能连里面的核一起咀嚼,就会渐渐嚼出甜味来,像我曾冒险摘过的大豆角。老天救我,去年的枯枝上,一片红通通的小孩子拳头,虽然经过一个冬天,变得十硬,但在我饿虎般地钢牙铁嘴下,立即就溢出甘甜的美味。

回到砖瓦厂的砖堆里,已经是黄昏了。我疲劳得要死,倒下便大睡起来,一觉醒来满天星光闪烁,撒了一泡尿后,却发现耗子没有回来。我并没多想什么——我不怎么为这小于担忧。说实话,我都希望专政队把他捉起来。然而,我却忘了,像耗子这样卑琐的小子,一旦提起来就会毫不犹豫地招出我。不幸的是,那天耗子确实被提起来——而且立即就招出了我。

下半夜,我睡得像砖头一样结实。当专政队把我吆喝起来时,我还香喷喷的咂嘴儿。我被专政队硬邦邦的大头鞋踢了好一阵子,才蒙蒙陇陇地醒过来。只听有人喊,这小子会功夫,说着就有一群人涌上来,用硬得扎人的绳子将我五花大绑,完全像绑一只凶猛的野猪那样用力。然后,几个人抬着我,扑通一声扔上冰硬的卡车车厢里。

我被押进一个足有三十多个人的大屋子。一个专政队员解开我身上的绳子,对横倒竖躺睡得满地的人群喝一声,帮助帮助这小子!

这些家伙立刻连滚带爬地跳起来,捋胳膊抡拳头一拥而上。

我早被绳子绑得怒火暴涨,解开绳子后,皮肉反倒更疼了。疼得我正想找个茬发泄发泄,这些家伙却自动送上来。我立时迎上去,大打一场。正打得紧时,听到有人喊,住手,是陈胡子!

所有的人戛然停住,并对我表示肃然起敬。喊住手的是过去跟我一起去打架斗殴的小子,幸亏这小子喊这么一下子,否则我非被帮助得半死不可——好虎架不住一群狼。再说拘留室太小,放不开手脚。不一会儿,这帮家伙全和我成了千年好友。我开始打量这堂牛鬼蛇神,全都他妈的嘴歪眼斜,鬼头鬼脑,没有正经人样。再仔细看去,才发现几乎个个都是鼻青眼肿。他们笑着说,只要“过堂”,全是这个模样。

这些小于开始热热乎乎地围着我,并非常讨厌地朝我身上动手动脚,问我带没带进烟来。我说我根本就不抽烟。可这些家伙并不死心,照样伸手摸索,我不得不狠狠地去拍打他们。

我猛然看见耗子,这小子躺在墙角里不动——那双皮鞋使我认出了他。我拨开众人,一个快步跃过去,准备狠揍这小于一顿。可到了跟前一看,耗子早就被打得变了形,变得像只猪。我用脚尖挑了他一下,他哼都不哼,死人一样。

有个小于告诉我,耗子刚进来时挺咬牙,没咬上几个小时就被打得喊爹叫妈——明天就轮到你了。

他们非常惋惜我被专政队捉住,而又惋惜我没被公安局捉住。这些家伙全盼望被公安局抓起来,因为公安局正规,挨打少;专政队不正规,打人打得凶。

有一个头发比女人还长的家伙问我外面形势怎么样?是不是要爆发战争?听说边境都开打了,是放进来打还是怎么打,这家伙希望打仗,他说外国人打仗不行,那些资产阶级全都是怕死鬼,越吃好的越不经打。

我说我什么也不知道——我确实什么也不知道。

第二天我就被传去受审。

几个审讯我的人坐在前面,两旁还坐着几个戴红袖标的。那架势好像我能腾空而逃似的。

我身上的绳痕还没消,因此还有些怒气冲冲。我决定一句话也不说,以示愤慨。我暗暗学着样板戏李玉和的样子,故意重重地拖着脚步,似乎要英勇就义。

可气的是他们并没有看出我的革命英姿,也没有马上审讯我。而是严厉地喊了一声,起立!所有的专政队员全都刷地站直,并且神包庄重。一霎时,屋里静得像要爆炸。

我刚刚走到屋子中间,被这突兀而来的气势唬得一怔。看到前面墙壁般直立着一排专政队员,我有点不知所措,这时,身旁的两个专政队员狠狠地推拽我一下,让我也像他们一样立正。

我不服气地晃了一下身子,但胳膊立即就被这两个家伙扭住,逼得我只能按照他们的要求站直了。

猛地,诗朗诵般的洪亮声响轰然而起——凡是反动的东西,你不打,它就不倒……坦白从宽,抗拒从严,顽固到底,死路一条!……铿锵作响的革命口号震得我两耳鼓胀,侧面的玻璃窗也震得铿锵作响。我突然感到自己那样卑琐和渺小,感到革命实在是厉害无比——我的那些愤慨被这庄严的气势冲击得荡然无存。

开始审讯——

姓名年龄籍贯出身成分单位工种——

陈立世,你知道你犯了什么罪吗?

打架斗殴……我全完了,不用说李玉和,连鸠山也赶不上。

说得轻巧!……

啪——一本厚厚的大账本翻开。

9·16事件你带的什么凶器?……

11·4事件你埋伏在什么位置?……

2·28事件你抢了多少……

3·17……

5·16……

我晕头转向,被这些几几几的事件缠得发昏,我压根就不知道这些数字。

9月16日你干什么了?证明人是谁?……

11月4日你干什么了?证明人……

2月28日你在哪儿?……

我更昏头昏脑了,不用说过去,就连正在审我的现在,我都不知道是几月几日。然而,那些可恨的家伙还在翻动那本可恨的大账本。他们非要我找出证明人来证明我在发生事件那天干什么,否则我就是事件的参与者。问题是那些事件多得使你目瞪口呆,叫你一辈子也说不清。我和你说过,我手下的那些坏小于将所有的罪行都推到我身上。更倒霉的是,我即使找出几个证明人,也全是打架斗殴的坏蛋,怎么证明也没有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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