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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关于候补中年知识分子的报告(1)

当代中国现代化的主力——中年知识分子,正在引起社会各方面的关注。但是还有一层人,他们介于中年和青年之间,说是知识分子却没有相应的学历,说不是知识分子又积累了一定的知识。他们在应该攻读的时候,社会告诉他们知识愈多愈反动;如今已经工作了,时代向他们要学历,要知识。他们是在历史断层里成长起来的。但历史毕竟是割不断的。有人制造空白,就有人填补空白。他们中间的一部分人将补充中年知识分子的队伍。我们不妨称他们为准中年知识分子或者候补中年知识分子。

我向大家报告的杭州教师进修学院业余大学中文科的学生,就是一批候补中年知识分子。他们在寻觅,在追赶,在挣扎,在奋进!

历史的钟摆

近处的西湖水浑厚、凝重,像徐徐滑动的果子冻。远处的西湖水虚茫、发白,像咕咕泛起的啤酒沫。游人斜倚在电瓶船上,白色船篷的蓝色荷叶边随风飘舞,游人的心便也像吃着果子冻、喝着啤酒似的飘飘然了。

飘,是被动的;飞,是主动的。于立岳骑在自行车上飞驰着。他没有随风飘去的福分,只有脚底生风的功能。他脚下那两只风火轮天天在湖边驰过,但那也只是像打擦边球似的一擦而过。西湖对于他,依然是一只硕大美丽的飞碟似的,神秘而不可知。

问题就出在这个“知”字上。譬如此刻,他想知道的事情太多了,他不得不在一个三岔路口停了下来——他急于想知道儿子的四十度烧退了一些没有,回家?可是父亲的病怎样了呢?那么,上医院?可是夜大过一会儿就要响预备铃了,他到这个年纪才迈入夜大的课堂,他……他可怎么办呢?

他像电影中的慢镜头似的慢慢地蹬动车轮,向着回家那个路口蹭去。

儿子!一个四岁,一个九岁。一般人都以为这么大小的儿子对大人是个束缚。可是在他家里,恰恰是他束缚儿子——他要上夜大了,就在小儿子的一只脚脖子上绑上一根带子,带子的另一头绑在床腿上。儿子只能以床腿为圆心,以带子为半径地走动。然后他在床上、方凳上、地板上琳琅满目地摆满了小人书、玩具、糖果、饼干,使这个家对这两个孩子有着足够的吸引力——这种吸引力可以维持到他在夜大上完学回家。不过他深感这种“琳琅满目”带有很大的自欺欺人的性质——物质上的给予并不能代替精神上的给予,何况连物质的给予也往往会中途变卦?那回他带了一点钱去买玩具,路过新华书店,憋不住走将进去,又憋不住用这点钱买了他心爱的书。那么,怎么向儿子交代呢?书真是个宝物,拿在手里就能使人变得聪明起来。是的,有办法了!他把一根竹子削成一把“宝剑”,递给了翘首以待的儿子。然后在良心得到平衡的瞬间闪出家门,踏起“风火轮”直奔夜校。等他回到家里,只见玻璃杯、玻璃瓶粉身碎骨地葬身地板上,大立柜的玻璃镜,还有三个柜的玻璃门,在宝剑的刺杀下,全部“玉碎”,木凳、木桌、木床架上,也被宝剑扎得伤痕累累。只有两个“劫后余生”的儿子还在瓦砾堆里嬉戏。啊,这就是宝剑的功能……

他怎么可以给这两个淘气儿子宝剑呢?他怎么老记不住那些育儿要领呢?算了,不就是玻璃门都没了吗?干脆,等儿子长大后再配玻璃,好,问题解决了……

唉,他给了儿子多少父爱呢?儿子今天高烧四十度啊!可是,他的父亲正在医院里危在旦夕!立岳啊,你怎么可以去看儿子,不看父亲呢?赶紧掉过车头!哦,刚才车才蹬出这么点路,就跟原地踏步似的。好!往医院骑!

于立岳十几岁的时候便远离了父亲。当他回到杭州的时候,看见某厂二百来个人个个拿了铁棍、刀子正要“誓死保卫红色江山”。他赤手空拳地闯入刀山:你们这样能解决什么问题?武斗的结果只能是国家受损失,你们自己受损失!“你走开!今天我们就是要拼个明白!”唉!你们明白个什么呀!突然,一记不明不白的闷棍打在他的头顶正中。他血流如注,晕死过去。等他出院后,被打过、缝过的头顶正中竟长出了像五分硬币那么大的一丛白发。

杭州这个文化名城里的无文化的人,给他当头一棒,倒是把他打醒了:醒来吧,同胞们,不能让历史的钟摆乱晃一气了。他像许多同代人一样,在毫不怀疑自己有扭转乾坤的力量以后,终于深感先天不足,勃发起对知识的渴求。1980年9月他考入杭州教师进修学院办的业余大学中文科(简称夜大)以后,写了六篇关于岳飞的论文。他感到一种燃烧,知识在燃烧,民族自豪感在燃烧,爱国之心在燃烧,求知之心在燃烧。他变得风风火火的,就连他的自行车也变得风风火火的。你看,这一会儿工夫就到了医院门口了。唉,父亲今天好些吗?

父亲要是看见他来了,又该生气了。上次他一进病房,父亲就说:“你怎么又来了?你们夜大上课的日子,你怎么跑这儿来了?”“我就坐一会儿。”“你马上给我回夜大!”父亲气得脸都鼓起来了,虽然他的身子瘦得盖着厚厚的棉被还显得瘪塌塌的……

不,他不能进医院,进去无非惹父亲生气,尽管父亲最大的乐趣就是听他讲话。好吧,不进去了。快,快奔夜校!唉,一个人为了读书竟连两代父子情都顾不上了。自私!可鄙!我这个人早晚会受到惩罚的!

原先走进几百人的夜校,就像走入无人之境——学生是来自各个单位的在职干部、工人,而且大都家里有老有小,下了班匆匆赶来读书,课前、课间那一点时间都得用来复习、预习,所以即使坐在邻桌,也只是礼节性地点一下头,似乎谁也无暇结识新友,又似乎早都认识了。是啊,大都是老三届的毕业生,然后按着大体相同的程序下乡,调回杭州,先找工作,再找爱人,再找知识的大门。晚婚、晚育、晚读,同是历尽坎坷人,相逢何必曾相识!

但是,今天是怎么了?学生们在操场上挥着胳臂愤愤然地说着什么,一个个像鼓起的气泡。什么?夜大停办了?!

于立岳只觉得遭到了当头一击,就如那年他被一棍打出一片白发来似的。

好像历史的钟摆突然停下了。

就在这个时候,杭州一家医院里的一个病人,他的生命的钟摆也戛然而止了。在他停止生命的最后的时刻里,他呼喊着:立岳!立岳!立岳啊,你要好好上夜大啊!

石缝里的草

夜大停办了?!

丁巧云简直不能相信这是真的。人家说年老的容易怀疑真的,年轻的容易相信假的。丁巧云现在不知道自己是在怀疑真的,还是在相信假的。

丁巧云爸爸是工人,一家六口靠他一人的工资维持。她上小学了,人家女同学都有橡皮筋,她没钱买。课间跳橡皮筋的时候,她对同学甲说:我也来跳好吗?甲说:你问她。丁巧云又问同学乙:我也来跳好吗?乙说:你问她。这些橡皮筋的主人叫着、跳着,充分地享受着橡皮筋给她们带来的欢乐,充分地显示着拥有橡皮筋的优越感。被橡皮筋阶层拒不接纳的丁巧云只好走到跷跷板那儿。同学们让她坐在一端,另一端坐上两人。等她翘起时,那两人腾的一下都跳开去,把丁巧云震了下来,疼得直哭。原来,一旦被橡皮筋“财团”排斥在外,那么跷跷板“共同体”也会欺负她。从此她痛恨压制别人更不想被人压制!不过,她要是和人家比橡皮筋、比吃穿,她是只能叫人看不起的。惟一的出路是比读书,发愤读书!

一、二年级学习还平平的丁巧云,从三年级开始便夺下了全班学习的皇冠,大家叫她“小皇后”,找她对答案,请她定夺各种小孩子的大事情。十来个女同学簇拥着她回家,一人拿一只饭碗,碗里倒上白开水,再放一点酱油,这就有了点颜色,可以当做美酒举杯邀明月了。明月当空,十个女生对天盟誓,团结学习,共同抵制顽皮男生的欺负。不几天后,一个男生用萝卜枪把一小块萝卜发射出来打中了丁巧云。“小皇后”哭了,那十来个“盟友”就齐声大哭,威震全班。从此男生再不敢向她们发射萝卜枪了。

丁巧云,这棵石缝里顶出来的小草很早就朦胧地感受到了知识的力量。

她甚至觉得她有力量自己挣学费,减轻家庭的负担了。她初中毕业后就到一个工地去拉土。但是,她毕竟才十多岁,她毕竟那么瘦小!她突然觉得脚不知道该往哪儿踩了,不知道哪儿是地了,因为天旋地转了……车往下坡翻滚着,把丁巧云一路拖了下来。

组长扶起她来:哎呀,擦破这么多皮!跟你说你太小,干不了这活,你偏要干!从明天起你别来了。

“不!”丁巧云哭了,“我干得了的,我下次一定还多拉一点!”

“我们要的是力气大的。”

“我可以练,我今天回家就练!我的力气会练大的!”

一个生活贫困而思想不贫困的人,是可以焕发起最大的潜力的。

丁巧云回到家,把两只水桶放上共一百来斤的石块,然后用扁担挑起水桶在屋里来回转:练!我这个暑假白天黑夜拉土,可以赚到七十二元钱,那么,我高中三年的学费书费什么的就都有了。坚持,练!

她对生活并无奢望,只是不想听凭命运的摆布。七十二元钱赚到了。七十二元钱可以抵挡贫穷的干扰,但是七十二元钱不能阻挡文化大革命的发生。十年一觉读书梦!已经三十来岁的丁巧云啊,她从文化饥馑的时代走过来,又如饥似渴地走进了夜大课堂。她瘦小的身子里充满了逆境中练就的意志力,她决不幻想她的人生道路上会出现红地毯,但她毕竟希望着她从此少一些压力,少一些逆境啊。

可是,夜大要停办了。难道丁巧云的成长老得像石缝里顶出来的草那么艰难吗?

公民的使命

夜大要停办了。这天上课时,课堂里有一种悲凉、肃然的气氛,好似都德的《最后一课》。老师上课的时候局促不安地绞着双手,张守铮望着老师绞动着的手,只觉得她自己的心被绞得那么疼。难道,难道十四年前的一幕又要重演了吗?

十四年前,也是在这个教室里,张守铮上了业余大学。刚学了两年,“知识越多越反动”的年代开始了。十四年后,她已是五十岁的人了,头发是灰白的,脸色是蜡黄的,衣服是褪了色的。她整个人早已褪了色。但是教师进修学院招考夜大中文科时,她浑身汗淋淋地赶去报名。“同志,年龄大的收不收?”“什么?你到底是来给你孩子报名,还是你自己报名?”“我自己报,也给女儿报。”

报名的时候,她心急火燎地只有一个想法:千万能报上。但是,当她坐在教室里就要开始入学考试的时候,她忽地脸红了——周围都是像我的女儿那么大的年轻人,他们不会笑我吧?人们能理解我吗?报名前就有人说:“老张啊,你还读啥书?如果你要读书,他也要读书的,那怎么办?”哎呀,同志啊,如果业余时间你要读书他也要读书,那我们中国就好啦!

张守铮是搞群众文化工作的,排个戏、编个节目的,都需要文化!可是她的排练工作也往往要搞到晚上,何况她的腿瘸得厉害,上课就少不了要迟到。人家静静地在上课,你吱呀一下推门进去,打断人家的思路多不好意思!还是先站在门外听课,等这一课结束了再进教室。她悄悄地躲在门外,把耳朵贴在门缝上,像一个犯了错误给关在门外的小学生。可是,她赶来听课多难呢!她不由得推开教室的门走了进去,她拿她这两条腿真没办法——一瘸一瘸的多不严肃!那么上半身一定要笔挺着,脸部表情一定要倍加严肃。但是,同学们还是全都笑了——无声地、善意地、亲切地、理解地笑了。

老师看看头发灰白、表情严肃的她,不觉讲得倍加认真。下了课老师恭恭敬敬地走到她跟前:“您是前辈了,请您多提提意见。”“老师,我是夜大的学生啊!”“哦——,我以为你是省教育厅派来听课的呢。”

我们每个人的头脑中有多少框框啊!好像年纪大的人当然就是上面派来听课的,好像年纪大的人就不必再读书了。可是,学习是当今中国赋予每一个公民的使命。任何一个人如果停止了学习,如果不获取新的信息,如果不进行知识更新,那么,他就跟不上趟了。有的变得可笑,有的变得可怜,有的变得可气,有的变得可恶。

张守铮的丈夫就反对她学习。白天上班,晚上学习,她是顾不上多少家务事了。丈夫一会儿好好的,一会儿就像放下蚊帐似的刷地把脸拉下了;家里一会儿像西湖十景之一的平湖秋月,一会儿又像个火山口。她从夜大回到家,总是悄悄地在楼下的厨房里做作业,然后才轻手轻脚地摸上楼去。但是火山依然频频爆发,她给震得走进了法院。法院办公室的同志望望她那褪了色的外形,望望她那一拐一拐的腿:“同志,你是外单位来联系工作的?”“不,我是来谈我离婚的事的。”

这么大的年龄说出“离婚”二字,她不觉脸一红,就如她突然发现自己这么大年龄还参加入学考试时脸也忽地一红。“这么大年龄”也是一种框框。为什么每个人都要自己给自己设置那么多框框?她整天胆战心惊地生活在火山口上,精神负担那么重,生命都会缩短的!不过她已经“这么大年龄”了,这……这就好像有一个幽灵在束缚她捆绑她。幽灵!西湖边的灵隐寺一排排铁架上插着一排排蜡烛。一个个、一群群来烧香的人,三跪九叩,顶礼膜拜,把一扎扎燃着的香扔进香炉,香火旺盛!缭绕的香烟犹如幽灵似的向四处飘散开去……

唉,这么大年龄了!张守铮在离婚的路上又缩了回来。算了,家庭维持下去吧。好在知识已经给她带来了精神支柱,天地原来这么大。以前她要十天才能写成的文章,现在有个三天就行了,而且质量也不可同日而语。“老张,怪不得你要上夜大!”那——是!学而时习之,不亦乐乎!要是她现在才二十几岁多好!

张守铮的子女也都在读业余大学,年轻人么,更有一种加紧学习的使命感。所以她支持女儿、媳妇都打胎了。否则子女们怎么读书?她又怎么读书?第三代出世了,她能不管?女儿流产后,医生说这是一对健康的双胞胎,已经成形了,眼睛、鼻子、手、脚都有了。这天晚上张守铮做了个梦,梦见一对双胞胎。这两个头上戴着大蝴蝶结、好像蝴蝶那样美丽的小姑娘,在给她这个外婆跳舞呢。“外婆”哭着醒了过来……

“外婆”上着“最后一课”,不觉又泪水汪汪的。像她这把年龄的人,还要为不能读书而伤心;在三中全会后的1982年秋天还要担心重演十四年前停学的一幕,这实在是一幅历史的幽默画。

近代史的启示

夜大学生岑小平正在他们工厂的政治学校讲中国近代史:“八国联军像屠杀牲口一样地杀我们中国人!甲午战争时,日军杀了旅顺的几十万人,只留下三十六个中国人,让他们掩埋尸体!”岑小平愤愤然地拍着讲台。“岑老师,我恨不得把腐败的旧制度撕个粉碎!”“岑老师,我们中国要富强啊!”学生们在课堂上嚷嚷起来了。岑小平第一次感到了自己的力量,他那苍白得近乎透明的脸上泛起了红晕。说吧,一吐为快吧!产生耻辱感,才能产生振奋感,紧迫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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