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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从这天晚上开始,我改变了担水的习惯,将打水的时间定在了半夜里。每天晚上,等父母入睡以后我就蹑手蹑脚地从床上爬起来,挑起水桶朝黄树林家门前走去。为了不让水桶晃荡发出太大的声响,我在两只桶里分别放上了一块砖头。我挑着两块砖头走在黑黢麻黢的街巷里,又沿着细麻绳一般的田埂小心翼翼地走到那口井边。雷声在天上滚动,但我早已练就出了一副充耳不闻的本领;夜色漆黑一团,但我总能捕捉到一个白花花的身影。那是香草在洗澡。香草哦香草,一个多么动听的名字啊!这名字被我反复放在嘴巴里咀嚼,慢慢地就有了香味。我感到自己越来越像一头牛,学会了反刍,嘴角边挂满了白沫——这是香草送给我的肥皂泡,每次离开她的时候,我都要在自己身上抹上那么一层,让香肥皂的气味一直回旋在我的梦中。

我不知道我的父母是否察觉出我最近几天的变化来,估计他们是没有看出来的,持续多日的雷声已经把他们全都打木了,不仅耳朵聋了,嘴巴说不出什么话了,而且鼻子、眼睛以及一向麻利的手脚,现在也日渐迟钝起来。村子里的人全都一个样。我看见他们成天成天地半蹲在墙脚边或田埂旁,像是在拉屎却拉不出来屎一样,一个个萎靡靡的,懒洋洋的,好半天也懒得动弹一下。罗和尚是这样,徐锤子更是如此。看来,只有我和香草还是正常的。那天晚上,当我在井边第一次遇到香草时,我起初以为她也是个聋子,但后来我发现她一点也没有变聋,她告诉我,她能够听出雷声的形状、颜色和大小。她的这种感觉与我完全一致啊。按照香草的说法,她之所以没有变成聋子,是因为打第一声雷的那天下午,她恰好不在村里,她去火葬场找黄老三去了,是黄树林让她去的。黄树林说,去,香草,去把你丈夫找回来抗旱吧。于是,她就去了,在火葬场待了一个晚上。等到她第二天回来时,发现她的公公婆婆和妯娌们全都聋了。聋了好啊,我想什么时候洗澡就可以什么洗澡,反正他们听不见水响了,香草说,以前他们是很反感我洗澡的,他们怀疑我身上有股骚味道,不然的话,为什么总是要洗呢?她说,傻瓜,你过来闻闻,我身上是不是有股骚味呀?

我上上下下将香草闻遍了,从头皮一直闻到脚丫子,也没有闻出什么骚味了,我只是闻到了一股芳香的气息,这气息一缕一缕的,钻进我鼻孔,蹿进我的五腑六脏,像一头小牛犊似的,在我的身体里面跑来跑去,舔得我热血沸腾。每当我涨红了脸,香草就朝我头上浇捧水,笑道:傻瓜呀,你流血了!你的血怎么都流到外面来呀?我看看自己,然后再看看她,相比之下,我真像个血人,而她呢,则像个雪人。

香草的皮肤又白又嫩,身上的肉不多不少。在我们相处久了以后,她允许我给她搓背,先在她的皮肤上打上一层肥皂,然后用手掌把那些泡沫擀过去擀过来,就像是在滑冰一样。有时我就觉得自己缩成了一只手掌大小,在香草的身体上溜冰。肥皂泡在我的手指缝里忽大忽小地变幻不停,香草在我手掌下面扭来扭去。

然而,好景不长,有天晚上我照例去打水,来到井边看见香草一个人坐在那里抹眼泪。我问出了什么事。她指了指水井,你自己看,她说,这回算是彻底完蛋了。我看见水井里面已经没有一滴水了,就安慰她道,也许等一会儿井里面还会积满水的。不会了,香草十分肯定地说道,再也不会了,不信的话,你就一个人在这里等吧,等到明天早上也不会等到一滴水的。我问她为什么这么肯定,她回答说,我刚才到井下面去看过了,连井底都干枯了。说着,她扬了扬右脚,我看见她的脚趾头上粘满了黑泥巴。我放下桶,也走到井下观察了半天,连石头缝都摸了个遍,但没有摸到一滴水。

后来香草就回家去了,临走的时候,她对我说,傻瓜,没水了,我在这里呆不下去了,天一亮我就进城找老三去,再也不回来了。

半晌我才醒悟过来,冲着香草的背影喊道:别走啊,说不定我能够打出水来的呢,说不定,我可以打一口新井呢,说不定……

6

村子里翻了锅。井里没有水,家家户户便断了炊。所有人心里都慌得不行,因为断水意味着我们必须离开这里去别处找生活。这事说起来容易,但真要我们离开,谁舍得呢?早上,太阳爬得老高了,我还赖在床上,听见父母在门口的葡萄架下面议论。我听见父亲大声说,村长到上面找人去了,上面的人总不能不顾我们下面的老百姓的死活吧;我听见母亲也在大声说话,她好象在呵斥一只鸡:吃吧吃吧,吃了噎死你!反正没有水了,大家早晚都得死!我听见猪在猪圈里哼哼。我听见很多脚步声在街巷里涌来涌去。我听见高音喇叭在响,一个女人在喇叭里唱:“明天,明天……”,随后是一个男人嘶哑着鸭公嗓子在叫喊什么。我听见父亲在墙角找铁锹,一些破铜烂铁哗哗啦啦地滚倒在阴沟里,母亲在一旁叹息。

这些我都听见了,但是我不愿意马上起床。我太累了,昨天晚上我在井里面蹲了好久,直到天快亮时才回家。香草说的没错,这口井里再也不会有水了,除非老天爷开眼,下一场大暴雨,将井灌满,否则这口井就要报废了。我蹲在井底下,望着老天,觉得这口井就像是一颗眼珠子,而我呢,如同转动的瞳仁。我在里面转来转去,最后我合上了眼皮。离开那里时我嚎啕大哭了一场,泪水不断线地流淌在井底,我以为我的眼泪能够将井灌满的,但是没有;随后,我又在里面撒了泡长长的尿。我在回家的路上还听见天空中响着闷雷,但是现在,当我一觉醒来,雷声没有了,取而代之的是各种杂乱无章的声音。我听见各种各样的声音相互重叠在一起,如同喧哗的浪滔一会儿奔涌在村东,一会儿又在村西奔涌。我想起那年村子里发大水的情景,黄粱河里的水漫进了村子的巷道,许多人家的房屋墙脚都浸泡在了水里边,许多鱼都跳上了我们的灶台甚至锅里面,我们在水里面跑来跑去,那时候我听见的声音也和此刻我所听见的声音差不多。难道现在村子里也进水了么?想到这儿,我赤脚来到了门外。

母亲正在花椒树下抹眼泪,不时地掀起衣衫的一角在脸上擦几下。

父亲呢?我大声问道。

你没听见广播吗?村子里的男人都集中起来四处找水去了,母亲说,也不知道上面是怎么想的,火烧眉毛了才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这就叫做临时抱佛脚,佛才不会买这个账呢。

母亲的耳朵似乎不像几天前那样聋了,她又嘀嘀咕咕地数落了一大堆的烦心事,末了,两眼望着天空,既像是在问我,又像是自言自语,道,你说说看,上面在干什么呢?

我说我不知道。

你不是说你能够上天吗,你怎么不上去看看呢?母亲似乎在埋怨我。

我说,那是以前,现在我上不去了。

是吗,你怎么不去找找许花子呢,兴许她能够帮助我们的……

我说,许花子?

哦,妈妈是急了,随便说说,傻儿子啊,这话你别往心里去。算了吧,别去找那个小妖精了,大不了咱们死在一块,这也没有什么大不了,母亲说,你千万不要去找她啊,我只是随便说说而已。

“许花子!”我嘀咕了一句,一个笑盈盈的身影马上浮现在我眼前。

我去山上放牛,把牛赶到一块稻田里吃草,反正这些稻穗不可能有什么收成,不如让牛吃个饱。天气闷热,草丛里面到处都是蚊虫苍蝇,它们一动不动地俯在草径上,你用棍子打它们,它们也不飞。牛似乎对这样的草没有兴趣,吃了几口后就傻愣愣地站在田中央,翻来覆去地反刍着白沫直流的大嘴巴。我说,你们吃啊,平时不让你们吃,你们却拼命想捞上两口,现在让你们吃,怎么不吃了!我说,再过几天,等这些草全都枯萎干死了,看你们吃什么去!我说,如果你们不愿吃的话,我可是管不了你们了!我生气地用棍子抽打那头牯牛的屁股,但这家伙好象要存心惹我生气,头仰得高高地,嘴巴也紧紧闭了起来。我绕着这头牛转了好几圈,我注视着它的大眼睛,后来,我便在它的眼睛里面看见了一个小黑影。

村长佝着背反剪着双手,从牛眼里面走了出来。

村长神色严峻,心事重重地走到我面前,抬头看了我一眼。

傻瓜,你怎么能让牛吃庄稼呢?他说,你的这种行为性质是很严重的,知道么?要是让上面的人看见了,我怎么向领导交代啊。说着,他弯腰从地上捡起一个土块,朝我的沙牛掷去。

我用棍子将村长拦住,问道:上面在干什么?

上面么,唉,你这个傻瓜,我说了你也不会明白的,村长说,你是傻瓜,你只需要把牛看好,不让牛吃庄稼就行了,上面的事不需要你操心!

我问:那么,下面呢?

什么上面下面的!你这是发了哪门子神经啊,去,赶快把牛赶到一边去!

我说,不!

傻瓜,今天你得给我说清楚,你究竟想干什么?村长说,现在是特殊时期,我没空和你胡闹,等我从上面回来后再找你算总账!

这时,牯牛眨巴了两下眼睛,就将村长赶出了我们的视野。

傍晚时分,父亲拖着一把铁锹从外面回来,一进屋就直奔水缸,拿起灶台上的葫芦瓢从缸里面舀起一大瓢水,但很快他就倒出了一半,打湿了一下嘴唇,又倒去一半,抿了一小口,又倒去一半,最后,他伸出舌头绕着葫芦瓢舔了一圈,才依依不舍地将瓢搁回灶台。妈那个×!他狠狠地骂了一句,似乎还不解气,又踢了灶台一脚,而后“哎哟,哎哟”的叫唤着抱着脚坐在了灶门前。

母亲小心翼翼地凑过去,问道,怎么样?

什么?父亲肿胀着脸吼道,什么怎么样?能怎么样?!哎哟,没有怎么样!妈那个×!

吃过晚饭后父亲的心情才有所好转,他说,今天村长去上面反映情况,听说上面的人都不在,上面的那些家伙也到上面反映情况去了,后来,村长只有回到了下面,村长说,上面是不可靠的,还是得依靠我们下面的努力,没有我们下面,哪有他们上面啊。

母亲和我听得云里雾里的,弄不懂上面和下面的关系,最后我们只得搭拉着眼皮,看着地下,一言不发。

父亲说,大家分头找了一整天,挖了无数个洞,却没有找到一滴水。

父亲说,谁要是能够找到水,谁就可以当村长。

父亲说,村长当然好当啊,但是水可不是随便就能够找到的。

父亲说,重要的是,要有打井的机器,下面硬得很呢。

……

我决定进城去找许花子想想办法。躺在床上,我拼命回忆着许花子的面影,这么长时间没有见过面了,我担心她认不出我来了,更担心我认不出她来了。我觉得,她认不出我的可能性是存在的,但我能够认出她来么?我不知道。在记忆中,许花子曾经是个女神仙,虽然后来她越来越不怎么像神仙了,但她和神仙多少还是有些相似的。问题是,现在我连神仙的模样也差不多全忘了,怎么去找许花子呢?我在黑暗中苦恼地翻来翻去,听见隔壁房间里传来父亲的鼾声,在不打雷的半夜里,他的鼾声似乎比雷声还要响。我不晓得母亲怎么能够睡得着。兴许她并没有睡着,只是装着睡着了的样子,她为什么要假装睡着呢?对了,也许我见到许花子的时候,她也会假装不认识我,如果是那样的话,我怎么办?是呀,难道我不会假装么,我也装着不认识她,看她怎么办……我胡思乱想着,感觉自己慢慢地飘了起来。

这一飘就飘远了,飘到了九霄云外——

我来到了一块无边无际的荒漠里,说这里是荒漠也许并不准确,因为只是没有长草而已。没有草,当然就没有牛和羊;没有牛和羊,就不会有人。是的,一个人都没有。我深一脚浅一脚地朝一座山包模样的地方走过去。看起来那座山包就在不远的地方,可是走起来却几乎是遥不可及的。我想,既然走起来是这么困难,干脆跑吧。我开始跑。却没有想到脚下刚一发力,身体就飞了起来。我像一只没有长毛的鸟胡乱地踢蹬着双腿,翱翔在这片荒漠之上。后来,我就看见了一条红色的河流。这条河流很长,水全是红色的,就像装满晚霞的黄粱河一样,非常漂亮。我扑闪双臂飞了过去。我沿着河道飞了半天,才看见一个白色的影子,靠近些,才发现那是一个人影,确切地说,是一个女人,她正在河边洗一块纱巾。纱巾是红色的,当她直起身来时,我看见整条河都竖了起来,水声喧哗,光斑荡漾。我绕着她的头顶飞了一圈,最后停落在她的身边。我想看清楚她的脸,但发现她没有脸,或者说,她有无数张脸,只是这些脸一刻不停地变幻着,让我目不暇及。这使我非常恼火,于是,我弯腰用手捧起一捧水朝她脸上浇过去。真有意思啊,当我将水泼在她脸上时,她的脸竟然被固定住了。我一看,是个不认识的人。于是我又朝她的脸浇了一捧水,她的脸又开始变幻。我再浇水,又固定了。我反反复复地这样戏弄着她,终于认出了许花子的那张脸。我笑道:

“看你往哪里跑!”

许花子的脸涨得通红,她看着我,说道,“你这个傻瓜,小心雷神一掌劈了你!”

我说,你是许花子,是不是?

谁是啊,我是香草!她说,不信,你走过来闻闻我身体上的气味。

我走过去,果然闻到了那种熟悉的香肥皂的气味。我还想多闻一会儿,这时,突然从山包那边滚过来一团浓烟,只见一道火光一闪,一声惊雷在我耳边炸响。

“快走,雷神来了!”香草推了我一把,我便一头栽了下来……

醒来听见雷声在屋顶上走动,瓦片簌簌直响。我沉浸在刚才那个梦境里,回味着我在天上看见的情形,香草怎么会在天上呢?我百思不得其解。我听见父亲仍然在打鼾,但与天上的雷声相比,现在他的鼾声是多么微弱啊。我穿好衣服,来到隔壁的房间,我想给母亲道个别。我推开他们的房门,听了听里面的动静,哦,没动静,我又退了出来,朝户外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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