代正道:“先生不必灰心,天理昭彰,相信总有阴霾散尽的一日!”
胡其从点点头,随即向代正拜去。
胡其从道:“贤侄日后见到汪兄,请代我转告,说胡其从即便是死,不敢忘记汪兄高义!”
代正向前膝行几步,将胡其从扶起。
代正道:“胡伯伯不可如此!”
代正随即小声在胡其从耳边耳语了一句道:“信封中还有一信!”
代正说着,站起身来。
代正对胡宗远道:“大人,我们走吧!”
胡宗远点点头道:“胡先生,好生休养,三日之后,巡抚衙门会举行三司会审,到那时,一切自有分晓!”
胡其从道:“多谢胡大人!”
胡宗远和代正走了出去。
胡其从见二人走远,从信封中又摸索出一封信来。
胡其从展信一看,脸上微微动容。
三日之后,巡抚衙门大堂开始审理胡其从的案子。
大堂之上,摆着三把椅子,两班衙役肃立两边。
未几,浙江巡抚李天宠、赵宣礼、胡宗远步入大堂。
赵宣礼端正坐在中间的椅子上,李天宠和胡宗远一左一右,分坐两边。
赵宣礼道:“今日审讯和顺庄胡其从通倭一案,为示公平,特由本钦差主持三司会审,带嫌犯胡其从!”
衙役上前道:“带嫌犯胡其从!”
未几,胡其从身披镣铐,被带到公堂之上,跪在地上。
赵宣礼看了看李天宠,李天宠点点头。
李天宠道:“胡其从,今日审讯你通倭一案,你认不认罪?”
胡其从道:“回禀大人,小民无罪!”
李天宠冷笑了一声道:“谅你也不会认罪,这里有倭酋小野正一写给你的信,是从你家中搜出,信中表明,你与倭寇素有来往,曾暗中给倭寇提供大量物资!你还敢抵赖?”
胡其从道:“大人,小民与小野正一素不相识,他在哪里?小民愿和他当面对质!”
李天宠道:“小野正一已经在狱中畏罪自杀!人证虽死,物证却在,一样可以定你的罪!”
胡其从冷笑道:“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李天宠怒道:“你说什么?”
胡其从道:“大人,那小野正一与小民有仇,故而诬陷小民!”
一旁的胡宗远愤而站起。
胡宗远道:“胡其从!你休要狡赖,你刚说与那小野正一并不相识,却又如何说与他有仇?”
胡其从道:“大人,小民捐资抗倭,自与天下的倭寇都有仇!”
巡抚衙门不远的茶楼二楼的包厢内,代正和刘全发、王原武在里面喝茶。
刘全发和王原武神色紧张。
王原武道:“代公子,今日庭审,你说东家会被定罪吗?”
刘全发道:“现在小野正一死了,死无对证,东家更难以脱罪了!”
代正道:“两位不必着急,再过几个时辰,就会有结果出来了!”
王原武站起身来道:“我等不及了,我要到巡抚衙门去看看!”
刘全发道:“我也去!”
二人看了下代正,见代正没有要去的意思。
王原武道:“代公子,我们俩先去了!”
代正不置可否。
刘全发道:“代公子,我们先去,有什么消息再来通知你!”
说着,两个人匆匆去了。
代正望着窗外,气定神闲。
衙门内,审讯仍在进行。
胡宗远道:“你说小野正一和你有仇,有什么证据?”
胡其从道:“倭酋小野正一曾派人威胁小民,让小民为倭寇运送粮草,小民不从,至此小野正一怀恨在心,曾与正月初八那日,洗劫了小民在江浙沿海的一个仓房!”
李天宠道:“口说无凭,何人可以为证?”
胡其从道:“小民商行里的伙计都可以作证!”
李天宠道:“那都是你的人,自然要为你说话!”
胡其从道:“人证不足恃,还有物证在!”
李天宠道:“物证?……什么物证?”
胡其从道:“是小民奉张总督之命,打造的一个铜炉!”
李天宠道:“铜炉?……又能说明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