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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章

廖大勇觉得好笑,不屑一顾地“哼”了一声,起身要往外走。王灵丫死死地抱住他,说今天哪也不能去。他问:“为什么?”王灵丫摇了摇头,依然不松手。廖大勇索性又坐在沙发上。刚坐下,他又站了起来,还是要走。王灵丫急了,问他去哪。他将她拨拉到一边,正要出门,王灵丫性急之下,脱口而出:“你不要以为我是傻子,是瞎子聋子,什么也看不见听不到。你心里装的什么鬼,别想着我一点都不知道啊。”她觉得有些失口,但又觉得不敲击敲击也不行,免得他得寸进尺,为所欲为。廖大勇停住了脚步,问道:“你胡扯什么?你知道什么?什么我心里装着鬼?”

王灵丫被接二连三地一问,给问得有苦说不出,支支吾吾,吞吞吐吐。她不是不会说,而是不敢轻易说出口,知道她要说出来的话的分量。廖大勇却说:“你是不傻不聋不瞎,可贝尔离家出走连一点消息都没有,你想过童姐该有多么痛苦难忍吗?你猜的没错,童姐是在我心里,而且将直到永远!但绝不像你想象的那么肮脏,那么下流无耻!”

廖大勇的这番话,一下子激恼了王灵丫,她撕开脸上的遮羞布假面具,目眩神摇,一股恶气堵在胸口,憋胀着说:“我想过,也找过贝尔,大家都找不到,我又有什么办法?她难受,我也照样难受。哼,我肮脏,我下流,都是你说的。我可以对天发誓,我对得起你廖大勇,对得起你的爸爸妈妈,对得起廖家所有的人!你敢说这种话吗?你心里没鬼,能在欧阳秋童遭遇车祸时,抓住她的手亲不够吻不够吗?你心里没鬼,能像宝贝一样珍藏她的肖像吗?你心里没鬼,能跟她双双在大街上结伴漫步深夜长谈吗?到底谁肪;脏,谁下流,老天在上!”

王灵丫以为把廖大勇的秘密揭穿,叫他知道有把柄在她手里,就可以震住他,使他回心转意,俯首帖耳。没料到,她是抱薪救火,好肉剜疮。廖大勇说,他铁了心要去欧阳秋童那里。王灵丫死拽硬拉无济于事,哭丧着脸冲着他的背影喊了一“大勇,我这么死心塌地爱着你,那个女人不该再牵着你的魂啊!”喊罢,一下子瘫软了。

廖大勇铁青着脸经过门岗时,母亲牵着格格的手正跟沈东北打听贝尔有没有消息。沈东北说还没有听到,劝她别着急,会找到的。明如镜一看到大勇过来,就说:“儿子,赶紧再催催公安局派出所,请他们想办法把贝尔给我找回来啊!”格格也说想死贝尔了,再不把贝尔找回来,她也不去上学了。明如镜说她胡闹,一个贝尔就够让人揪心了,就别跟着添乱了。格格却说她不是添乱,是真的不去上学,而是去找贝尔的。廖大勇俯下身来跟格格说:“乖女儿,你只有一件任务,就是好好上学,别给奶奶添乱。找贝尔是大人们的事,大家都在想着各种办法,一定会把你贝尔哥哥找到的。”说罢,他跟沈东北点头示意,意思是他走了。明如镜问他上哪去,他只是说有事,更具体的没讲。

他出了市委东院,并没有按原来的设想直奔欧阳秋童的家,而是叫了辆出租车在大街上兜圈子,他心乱如麻,需要理一理头绪。王灵丫怎么了?时而通情达理,菩萨低眉,对童姐关心呵护,问寒问暖;时而猜忌多疑,气势汹汹,恨不得童姐从这个世界消失掉。一会儿扮猫,一会儿扮狗,一会儿是人,一会儿是鬼,跟演大戏似的。才说她越变越可爱,越变越温厚了吧,眨眼功夫又恢复了原来的德性,真跟这秋天的气候似的,说变就变。这个女人也太难捉摸了!

出租车沿着主干道一直前行,到了闹市区右拐,顺着中心广场绕了个圆又回到了原路。这么来回折转了两趟,他才让司机往省人民医院家属区方向走。沿途华灯初放,车辆如流,夜幕下的大都会霓虹灯流光溢彩,广告牌凸显个性,倦鸟已归林,劳碌的人们掸去一身的尘埃,踏上归途去寻找那个属于自己的家。每个人都有一个家,每个家都有美丽的故事,而童姐的家还有美丽的故事吗?他感慨系之,微闭双眼。

离专家公寓还有大约五十米,他让司机把车停下,掏出一张百元钞票递给师傅,说看着收吧。师傅扒拉扒拉钞票夹子,说没有零钱找。他心不在焉地说了句谢谢,拉开车门下去了。师傅觉得他怪怪的,一路上一声不响,无心理人。这会儿,欠他的钱不要,还这般客气,一踩油门,师傅又追上他说了句:“再见了,小伙子。”出租车一溜烟儿走了。

他进了专家公寓的门洞,心跳便加快了速度。一路上计划好了先讲什么,后讲什么,以不至于让童姐太伤感。然而,当欧阳秋童把门一开,他瞅着童姐那因极度伤心而失去血色的脸庞,肚里泪下,把想好的东西一下子忘光了。

两人相对而坐,沉默无语。无声的泪水顺着欧阳秋童那张惨白的脸一个劲地往下落。他的心欲碎,肝胆欲裂。终于,他找到了切入点说:“童姐,身体要紧啊!我就是不放心你,才过来看看。别太担心,现在传递信息的方式很多,广播电视,电话寻呼,还有因特网,一旦有了贝尔的消息,我们很快就会知道的。”

一提及儿子,欧阳秋童的抽泣劲再也控制不住了,把她憋屈得几乎喘息都成了困难。廖大勇急得团团转,直后悔说了贝尔的事,不说不可能,来的目的就是说贝尔的。欧阳秋童憋得嗝儿嗝儿的,双肩往上一耸一耸。廖大勇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童姐,想哭你就痛痛快快地哭出来吧,别憋屈坏了啊!”他看她依然憋着,可又憋不住,突然说:“童姐啊,我实在不忍心让你就这么憋着了。来!”他拍了拍胸脯:“你什么也不要多想,只想着我是你的亲弟弟,你是我的亲姐姐,你就靠在弟弟的怀里哭吧!哭够了,你会舒服些,我也会舒服些啊!”

欧阳秋童先是一愣,当明白过来他话的意思,便一头栽在他的怀里呜呜地哭了,哭声刻意地压得很低很低。廖大勇热泪滚滚而下,他说:“童姐,我做梦都没想到,会让你受到这么一连串的打击,也没想到我哥是这么一个不负责任的男人。我知道,你委屈,你痛苦,可你想找个肩膀靠一靠都不容易啊!当初,我要是知道我哥对你会这么冷酷无情,我就是跟他闹翻天,不认手足之情,不认血脉亲情,也会阻止你们两个结婚啊!”他抹了一把泪水,鼓了鼓勇气说:“我跟你说句深埋在心底的话:我真的后悔莫及啊!当初娶你为妻的,不应该是我哥,而应该是我啊!”他情不自禁地想吻她,而被他自己克制住了,仅仅抚摸她的秀发,传递他的情感,传递他的终生遗憾。

欧阳秋童听得真真切切,便收住了哭声,挣脱了他的怀抱,双手搓了搓脸,惨淡地笑了一下,说:“你不会笑话吧。”廖大勇爱怜地说不会的。欧阳秋童换了个位置坐下,有意地与他保持着距离。廖大勇倒吸了口气,又重重地吐了出来,坦然地一笑,说:“童姐,你不要有任何顾虑。我做事是有原则的,尽管你知道我的想法,也没什么。这也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东西,谁都会有爱和被爱的权利,也同样有选择的权利。不管什么原因,你当初选择的是我哥,我只能尊重你的选择。可现在我哥对你的态度,实在令我无法接受。”

“只是最近年把的事。”欧阳秋童平静多了。她说:“也别太责怪你大哥了。其实,他对我一直很好,你也是知道的。只是我当了副院长这段时间,的确惹的麻烦太多了,搁谁身上谁都会烦透的。”廖大勇却说:“他烦?他考虑过你的感受吗?考虑过贝尔的感受吗?我只能说他太自私,太不像个男人!”

这时,响起了急促的敲门声。

欧阳秋童还以为是有人来报信会带来贝尔的消息呢,她急忙把门打开,不免有些惊讶地说:“灵丫,你来了。”王灵丫悠哉悠哉进了屋,一眼瞄见廖大勇也在,火不打一处来。她不阴不阳地说:“怎么,我就不能来吗?我打电话问你大勇在不在你这里,你说没有。这么一个大活人,难道你没有看见吗?”欧阳秋童解释说:“的确,你打电话时,大勇还没有来呢。他刚过来。”王灵丫又说:“不会吧,不会这么巧吧?我打电话人不在,我一来人就在,这不是大变活人嘛。”

谁都看出来者不善。廖大勇压着火是不想再给欧阳秋童添堵了。他说:“我是刚过来的。可能你打电话那会儿,我还在路上呢。真是巧了。”他勉强的笑脸,并没有挡住王灵丫的孬话。她在屋里转悠了一番,希望能抓到点东西,可一无所获,便来了个嬉皮笑脸地走近廖大勇,娇声娇气地说:“大勇,我还以为你不要我和女儿格格了呢。不过,我也想了,男人花心是正常事。但是,你也应该知道吧,兔子不吃窝边草的。你想花的话,我也不拦你,离的远一点,别在我眼皮子底下好吗?”

“你!”欧阳秋童气得浑身颤抖,她指着王灵丫的鼻子说:“你太过分了,怎么能讲出这样的话来!”王灵丫围着欧阳秋童转了一圈,轻飘飘地说:“哟,人家都说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你怕什么,我又没有指名道姓的说你来着,我是说我的男人,你气什么呀?”她一扭脸,发觉廖大勇的样子挺吓人的,就变了一副脸,软声软调的说:“童姐,咱都是女人,你知道的,我这么大的醋劲,只能证明我很爱大勇。不过,我一时气急,不分青红皂白胡说瞎讲,都是气头上的话。你是姐姐呢,就原谅我这一次好了。”她用余光扫了一眼廖大勇的表情,果真,他的眼睛不再圆睁。她又往欧阳秋童跟前凑近些:“童姐,别再生气了,咱赶紧想想办法找贝尔吧,谁知道那孩子现在受什么罪呢?”伤心的表情来得挺快,又说:“唉,都是因为贝尔的离家出走,弄得一家老小的心情没一个好的。我也一样啊!贝尔还没有消息吗?”

“没有。”欧阳秋童少气无力地说:“广播电视报纸,接连不断地登寻人启事,也有好心人打来电话,只是安慰两句,并没有人知道贝尔的下落。”她的泪花又在眼睛里打转了。王灵丫亲切地说:“童姐,我最担心你的身体吃不消啊!要我看,单位里的事先放一放,身体要紧,找贝尔要紧啊!不是我这个当妹妹的说你,你就是死要面子活受罪。单位又不是咱家的祖传事业,操那么多心干嘛。”

王灵丫随机应变的本事你不服不行,廖大勇的火到底没有发起来,反倒觉得她的话在理,又想给双方找个台阶下,他说:“童姐,灵丫也是为你着想啊,单位的事先放一放吧J又说时间不早了,便起身告辞。

他们两口子一走,欧阳秋童把门反锁了,独自坐在沙发上发愣。过了一会儿,觉得胸腔里憋胀难耐,想出去透透气。于是,她将锁打开,出了门往楼顶平台走去。

楼顶平台空空荡荡的,一个人也没有。只有无情的秋风凉飕飕的,一阵一阵袭来。

她放眼望去,星星点点的灯火眨眼间变成了一片火海,仿佛那场大火浮现在眼前,她趔趄了一下,抱紧臂膀,知道是自己的错觉,猛地晃了晃头,好让自己再清醒些。但那片火海还是向她扑来!她立即闭上了眼睛。谁知,那场大地震的轰隆巨响又在耳边回荡,天塌地陷,一片黑暗……她抱着头呐喊:爸爸妈妈,女儿想你们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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