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哟,你还没有怀上啊,不能再拖了,你知道吧梅艳,你说错了,女人最好的生娃年龄,就是你现在这时候,再拖下去,年龄一大,骨盆定性,你又是头胎,娃难生,大人还受罪。甭耽误了,听嫂子的话,赶紧再要一个自己的娃。”
听到这里,加良就气不打一处来,他就觉得强嫂是在有意挑拨他与梅艳的关系,他想到梅艳是不是给强嫂透露过自己不行的事情,要不强嫂咋会这样问呢,他就极不高兴的说:“小帆不是娃呀,强嫂,你也管得太宽了吧。要不要娃这是我们两口子的事,你说是吧。”
“哎,我说加良,你这话就说的不中听了,啥叫管的太宽了,那小帆他毕竟不是梅艳生的,我说个公道话,梅艳她太善良了,啥都能忍,放到别人,怕早不是这样了。”
强嫂这种女人护女人的仗义执言,她以为她是在帮梅艳说话。
“别人咋了?”加良把心中一直压抑的委屈都想在这一刻把它喊出来。
“嫂子,你别听加良嘴上那样说,其实他知道你是为我们好,是关心我们。”
“是关心你,你跟着我,委屈你了,是替你打抱不平的!”加良抢白道。
“加良,你说啥呢?嫂子都是为咱的,你有病啊你,好坏都不分了。”梅艳又转过脸对强嫂说,“嫂子,甭跟他一样,加良这一时身体不大好,他心里不舒服,您别往心里去啊。来,锅开了,我们开始吃火锅。”
“算了,我回去热剩饭,你们吃。”说完强嫂拉开门走了。梅艳跟着撵过去,强嫂已经关上了防盗门。
加良听梅艳说“你有病啊!”、“加良这一时身体不大好,心里不舒服”,他觉得梅艳把她“暂时不想要娃”的原因都给强嫂挑明了,他断章取义,自己在心里分析强嫂和梅艳的每一句话,气得把娃往床上一扔,坐在沙发上,直喘粗气。
梅艳就过来抱起委屈得哇哇大哭的小帆说:“冲娃发啥火啊,你?今儿这就是你的不对了,你看请强嫂来吃顿饭,她只是关心我们,也没说啥,你干吗把话说得那么难听呢?”
“我看是关心你!啥难听?要娃不要娃不是我们俩的事,难道是她们家的事?要她来管,你是不是在他跟前诉苦了?你是不是熬不住了?”加良这阵已经有点气极败坏了。
“你说啥呢?加良,你太过分了。”梅艳根本没有想到加良居然想到了别处。
小帆看到爸妈都胯着脸,好象知道大人不高兴的事是牵扯的有他似的,就越发大哭起来。梅艳就给娃把奶瓶喂到嘴里说:“乖,帆儿不哭,我们的帆儿是最好的娃,妈这一辈子就只要帆儿这一个宝宝,哦,吃,咱不理爸爸了,他这阵是一只毛辣子虫,谁碰辣谁。”梅艳知道加良是因为那方面的事才发的火,就让着他,不跟他一样,才比着娃说给加良听。
吃完奶的小帆,又恢复了高兴,拿着一个玩具自己玩开了,梅艳就把他放到墙角为他在地板上铺的泡沫板上,多放了几样玩具,就过来拉加良吃饭。“好了,甭生气了,吃饭,再不吃,汤就熬干了。”
加良接过梅艳递过来的筷子,说:“你再过去叫一下强嫂强,都怪我刚才心情不好!”“算了,我去叫这阵她也不会来的,人家又不缺一顿饭吃,再叫来,让你再撑她几句,我看这往后,邻居都不好做了。”梅艳就想提醒加良“己所不欲,勿施于人”的作人道理。
“那我去叫吧?”加良一幅知错能改的态度,梅艳也就由他去叫。加良来到对门儿,一敲门说:“强嫂,甭生气了,赶快过来吃火锅,要不就熬干了锅,再说梅艳的菜准备的太多了,我们两人吃不完。”
“吃不完,你们明天再吃,要我管那闲事干啥呢?”强嫂也不是省油的灯,接住加良的话就诌了回去。
“嫂子,你还在生气呀,都是我不好,你再这样,一会强师回来我怕要挨打了。”加良在门外连敲了几下。
“哐”的一下门开了,强嫂顺坡下驴的就又过到了这边。
这一顿饭总算圆满的吃结束了。
现在加良每天晚上都要挨到很晚,才打算上床睡觉,他有时看电视都看到梅艳和小帆都睡熟了才轻轻的在梅艳身边躺下。看到梅艳熟睡甜美的表情,他好想抱一下梅艳亲一下她,但他不能,他只好一次次的忍了,他怕把梅艳的欲望勾起来后自己又没有能力去满足她,那样将对她是一种更大的折磨,梅艳毕竟是年轻成熟正常的女人啊。
今晚,强嫂总算捡了他们的面子,吃完饭,又把小帆领过去玩了一阵儿,等梅艳把碗洗完了,把床铺好了,才过去把小帆接过来。
梅艳给小帆洗了小屁股后,就说:“加良别看了,今晚早点睡,来先躺这把小帆照看着,我去洗洗就来。”
加良是一听见梅艳催他睡觉,心里就有了压力,他也知道,梅艳她是一个生理健全的女人,她肯定也很想有正常的性生活。就打起精神,走进卧室。
梅艳洗好了,脸上还擦了晚霜,淡雅的桂花香随着梅艳上床而沁入加良的心脾。他就往里挪了一下,把身外边空出暖和的位置,并把胳膊平放在枕下,让梅艳来睡,梅艳随即就势,躺在了加良的怀里。
加良搂着梅艳,半撑起上身看着梅艳光洁滋润的粉脸,一只手从她的胸部缓缓向下移去,并俯下头,热烈的亲吻着梅艳,他把自己焦灼的舌头伸进梅艳的嘴里用来缓解他对梅艳的渴望,梅艳就积极的响应着,用力吮吸加良的舌头,也用此来释放她对加良的渴求。尽管如此,梅艳仍然抑制不住体内滚滚洪流向下身的奔涌,她实在受不了了,就情不自禁的把手伸向了加良的两腿之间,她真想帮加良把它送入自己的体内,她需要他的勇猛无畏,她更需要他暴风骤雨式的蹂躙自己……然而,加良什么也没有作,他又一次败下阵来。
梅艳实在无法忍受这种身体和心里的双重折磨,她就在林加良抽出舌头,准备翻身离开她身体的一瞬间,梅艳眼角滚出两颗黄豆大的泪珠。
看到梅艳的眼泪,再回想晚饭时梅艳说“你有病啊”的话。他就感到极不舒服,不禁脑羞成怒,满脸胀得通红,低声吼道:“难道这对你就那么重要吗,这也值得你哭!”
梅艳也很生气,就想,你以前好好的,现在就不行了,你如果心不想别人,它能是这样吗?就象点燃的鞭炮炸开了,“这不重要!它是不值得我伤心,但如果你心里有我,它会不行吗?天晓得你一天到晚都在想些啥?”
“哦,怪不得今儿强嫂那样说,还是你请过来为你出头的,我们两口子的事你投告外人有啥用,你熬不住了,她也不能帮你想办法呀。”
“啪!”梅艳忍无可忍的在加良的脸上狠狠的抽了一个响亮的耳光,并把他从自己身上推开了。
听到加良说出这样恶毒的话,梅艳真是伤心绝望到了透顶。
这一耳光真的把加良抽醒了。他猛然间觉得自己真是无能、真是失败。妻子她是人呐,而且是年轻的正常女人,强嫂也说的对,小帆毕竟不是梅艳的亲生小孩,梅艳能如此悉心的照顾小帆,已是很不简单的了,自己咋还能这样呢?就赶快说:“对不起!艳儿,我不是人,艳儿,你说得对,我可能是真的病了,但,我可以对天发誓,我的心中只有你,以前也是,你相信我吧!你打我吧,再打呀!”边说边把梅艳的手往自己脸上拉。
看到加良这样,梅艳又无比心疼,就安慰说:“慢慢会好的,加良,我们明天就去医院看病。”说完翻身向里搂着小帆睡觉。
其实这阵儿,梅艳哪里睡得着呢,她就躺着一任眼泪静静的流淌。
加良觉得自己其他方面都没有啥毛病,能吃能喝能消化,仅为这去看病,他觉得自己无法向医生开口。
第二天,梅艳早早的把小帆送到了强嫂家,说:“嫂子,我和加良出去办点事,来帆儿,给妈妈再见”。
小帆就又是飞吻又是摇手的把梅艳逗得心里暖暖洋洋的。
“噢,你们忙去吧”。强嫂接过帆儿对梅艳说。
“帆儿,和大姨妈在家,外面冷”。说完就进门喊加良一块去医院。
加良说“我好好的看啥病,我不去!”
“你,昨天我们不是说的好好的吗?咋又变了呢?”
“这就不是能看的病,算了吧,过一时在说吧”。
“是病它就能治,你不去,咋知道它不能看好,你不能讳疾忌医呀,小不补,大得一尺五,你没听说过吗?有一句很有哲理的话说的是‘时间是最好的医生’,说的就是有病要趁早治疗”。
梅艳挖空心思的劝加良去治疗。
加良还是不去,梅艳无奈。
为了医治加良的病,梅艳是绞尽了脑汁,她买来一些道听途说的壮阳药,甚至在光碟租赁店里借来了成人影碟对加良进行配合治疗。
一开始,加良对梅艳这种想方设法为自己治疗的作法还是能够接受的。但随着时间的推移,他的性能力仍然没有恢复,看到梅艳对药物寄予过大的希望,再喝也没有一点起色,他感到压力越来越大,也对梅艳的这种不遗余力的做法越来越反感了。
一天,就在梅艳又弄来了一种“秘方”抓了几付中药回来的时候,林加良再也无法忍受,就把积压在心头的一腔怒火兜头砸向梅艳:“够了!你给我把它扔远些,你真的就觉得那种事那么的不可缺少吗?”并从梅艳手中夺下了刚买回的药,撕开袋子全部倒进了垃圾桶里。
梅艳委屈得大哭一场。
从此后,林加良除了在外面上班,脸上还有一些笑模样儿在脸上,回到家里,他就沉默寡言。
林加良总觉得梅艳在嫌弃他,原来温顺的加良回到家里就变得十分爆燥易怒。但他每次发过脾气后,又十分的后悔。更多的时候他在梅艳面前变得小心谨慎,他甚至害怕梅艳,当他和梅艳独处的时候,尤其是晚上他盼着小帆天天晚上吵闹迟睡,小帆一睡着,剩下他和梅艳,他就会莫名的紧张。
就这样林加良整日诚惶诚恐小心翼翼的过着。
梅艳看到加良这样,她的心都要碎了。她想如果再这样下去,加良就完了,她们这个家也就永无宁日了。她很想给加良说让加良不要这样,她希望加良变回原来的自信乐观的加良,但她不敢说,她说了,怕加良又会想到其它的地方去。
加良现在变得更加多疑和敏感。
林梅艳曾经是以那样一种身份、在那样一种时段走进这家公司的,工厂由危难之际起死回生有梅艳很大的一份功劳,当一切真相大白,人们给梅艳更多的是同情与钦佩。所以梅艳在厂里工人们中威信一直都很高。
无论是公司的职工,还是家属的男女老少,有什么事都愿意与梅艳说。加良就猜疑,梅艳是不是也将自己的心里苦闷给他们倾诉,住在对门儿的强嫂又太热心,好像是在千方百计的密切注视着他和梅艳这边的一切动静;是否厂院里的人都防着自己会虐待梅艳,随时都会像强嫂一样为林梅艳挺身而出。
这样的情况不是早有先例吗?去年腊月晚云试图赶走梅艳,工人们不就是用集体辞职来挽留梅艳的吗?当自己与梅艳是夫妻关系之事大白天下之时,留下加班准备装新生产线的几个工人拒绝加班,不也是梅艳出面将他们挽留下来的吗?
所以呀,如果他林加良敢对梅艳不好,这些人肯定随时愿意为梅艳两肋插刀的。
越是这样想,林加良的心里越恐惧,假如这些人知道了自己不是男人,那大家还会听他的话吗?这个公司他还怎样管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