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错了,你何错之有啊!”他终于从桌案中抬起头,依旧是一张慈眉善目的脸。眼里却闪着与之不符的精光。
“女儿不该粗心大意,让消息泄露。”淡岚的头埋的更低了。
“碰”的一声,淡岚的身子飞了出去,她感觉自己在失去了重心一样,狠狠的撞在了墙壁上,又落在了地上。身体撞击后带来的疼痛,使她一阵晕旋,她的眼前一黑,鲜红的血从她的嘴角流淌下来。她的手捂住胸口,忍住一阵阵的疼痛,站起来,又跪在了原地。
徐中天站着看也不看她一眼,拍了拍自己的手掌,又坐回了椅子上。“你知不知道,你的粗心,会让我的计划功亏于亏?”
“女儿……知错了,请……干……爹再给淡岚……一次机会。”她喘息的说着,此刻的淡岚,因为这一掌,反而没有了刚才的恐惧,心里有着从没有过的平静。
“那个无面公子,怎么样了?”他淡淡的问着,从桌子上拿起了一支新的笔。
“还没有……消息,从那次之……后,无面公子……好像平空……消失一样。”这件事让她有一种从未有过的挫败感,还从来没有她查不到的消息、找不到的人。而他,无面公子,是第一个让她有这种感觉的人。
“最近六王爷好像看我的眼光不一样了,有可能他知道了些什么。你从他身边查,那无面公子有可能是他的人。”徐中天了解的点了点头,好像一切都在他的掌握之中一样。
“是,女儿……这就去查。”她终于可以走了吗?好痛啊!淡岚感觉自己的意识慢慢的在消逝。
“嗯,记住,不要再犯这种愚蠢的错误,我不想让十年的计划因为你,就这样胎死腹中。而你,也不想就这样断送你的性命吧!”他的脸上没有半丝的情绪。
他的话,正中她的要害,对她不想死。至少在没有报仇之前,她不想死。她要留着命,手刃仇人。
“是。”说完后,淡岚向他行礼后,转身酿跄的走出书房,帮他关上了门。
门关上后,徐中天埋首中的脸抬了起来,露出了一脸的狰狞。此时的他与慈目的他真的是同一个人吗?
寂静的街道,冷冷的月光,阵阵的冷风吹得树枝,来回的摇晃。在清冷月光的照射下,形成了阴暗的树影。隐隐传来几声,狗吠的声音。
从相府出来后,淡岚本来想用轻功飞身回府底,可在提气之间,却发现自己已伤了经脉,根本无力提气,无奈之下只好一路蹒跚的走回去。
看来此次自己的失误差点令自己丢了性命,干爹,想他这次是气及了吧,如果不然段不会在这用人之际,将她打成如此重伤。
他的功夫有多高,内功有多深,没有人知道。在外人的面前,干爹只是一个文弱的读书人,有谁曾知道他是那样的心狠手辣呢?淡岚的嘴角浮起了一丝苦笑,希望可以早日为淡家七十八口报仇,到时候就可以安心的下去侍奉爹娘了。
“岚儿,快些来,爹爹在房里等你,给你买了最爱吃的桂花糖喔!”
“岚儿,过来给爹爹抱抱,爹爹想死岚儿了。”
爹娘的声音犹如在耳边,那样的清清晰。忽然,她的胸口一热,一口鲜血从她的口中喷了出来,
眼前的路越来越模糊,扶着墙的手,也慢慢的搭了下来,身子一软,便倒在了地上。
如此的夜,本是该躺在床塌之上安睡。可司徒渊却得在这样的夜路行走。只因那位李老板,喜欢在烟花地淡生意,而他司徒渊也只好陪着一起去,
虽说没了这桩生意,絮云山庄不会就此活不下去了。但如果没淡成,也能让絮云山庄伤筋动骨。
终于在把李老板安抚后,他与沐阳回去絮云山庄已是深夜了。因被李老板灌了些酒,有些飘然,半靠在马车里的他有些晕晕欲睡。忽然,正在前行的马车一个急停,他的身子猛然向前窜去。睡意被惊醒,他伸手抓住了车边的扶手。
“沐阳,什么事情,”他定了定神,不急不慌的问着沐阳。
“巷子里一个女人晕倒了,惊了咱们的马”沐阳在马车上小心的戒备着,怕这只是个陷阱。
司徒渊顿了顿,开口对他说:“你去看下吧!”
“是!”沐阳答应着下了马车,走到摊在地上女子的旁边。
小心翼翼的查看着,哇,如此娇艳的美人得罪了什么人,怎么会三更半夜的被人伤成这样呢?看着满嘴都是血的女子,沐阳感叹。
“少爷,这女子伤得很重,现在晕迷不醒。”如实的禀报着查看的结果。
司徒渊掀开帘子,看了看晕迷的人儿,过了好一会儿他才口对沐阳说:“带她回絮云山庄,请个大夫给她看看吧1”说完后帘子落了下来。
他虽不是什么善良之人,但也不至于冷血到一个姑娘家半夜重伤晕迷,而至之不理。
回到山庄后,沐阳把大夫从被窝里叫起来,请到了絮云山庄。而那大夫也就把把脉,说了说注意的事项,开了几幅药就走了。
好了,大夫看过了,又叫了个丫头过了照顾着,没事了。该他休息一下了吧!结果,他才刚除了外衣,那丫头就跑来跟他说,那女子又开始吐血了。苦命的他,只好又过去。
他们习武之人对于这种情况,点穴止血是他们经常用的。可是,她的伤,却不可以用此办法,只因她的情况就是因为经脉受伤造成的堵塞,使得她血液无法流通而造成的。如果点了她的穴道也只会加重她的伤势。再这样下去,这女子是止了血会死,不止血一样会死。
无奈之下,他只好去找他的主子了,要不然主子救回来是活的,被他一照顾就这么死了,那他冤不冤啊!
沐阳准备去睡房叫主子,经过书房的时候灯却还在亮着,难不成主子还没睡?他脚便拐了弯,向书房走去。
轻轻的敲敲门,没一会儿功夫,司徒渊着了单衣从里面开了门。“这么晚还没睡,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