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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 迷途青春(27)

莎拉坐直身子,突然有些胆怯。"但我不是这样的。"她说。

丹尼松开她的头发,仔细端详她。"你和我原先想的不太一样。"他这么说。

"什么意思?"

"当我跟你说话时,你会看着我,我是说,真的看着我。"

"你也不太一样。"

"真的?哪里不一样?"

莎拉想了一会儿,"你也会看着我。"

丹尼绽出微笑,"我一直认为每个人都会不厌其烦地望着你,而你搞不好有上百万个男朋友呢。"

"事实是连一个都没有。"她脸红地说。

"这样啊,"丹尼似乎若有所思地回答,然后他朝莎拉挥挥手,迈步走开。"再见啰。"他说。

这一切实在过于刺激兴奋,直到丹尼完全消失在她的视线范围之前,莎拉都愣在原地无法动弹。下一刻,她冲回家,直奔电话,和她的朋友朱迪热线。"快猜我刚才去了哪里。"她说。

在莎拉重述故事的过程中,朱迪整个人屏住呼吸。"你和丹尼·席拉德?"朱迪觉得非常不可思议,再次问道,"你没嗑药吧?"

"他人很好,真的很好。"

电话那头的朱迪沉默了一分钟,"要是你不把细节一五一十地告诉我,我绝对不饶你喔。"

"已经不会再有其他细节可讲了。"莎拉说。突然间,一股巨大的空洞感袭卷了她的心,她可以感觉到那无尽的失落。

"总之你自己要小心一些。"朱迪说。

那天晚上,莎拉在夜里醒来,回忆起丹尼用T恤轻触她脸的方式。她跳下床,抓起今天那件洋装碰触自己的脸颊,游泳池水的消毒氯气味儿窜进鼻里。她又冲到镜子前,拿起梳子猛梳着头发,直到看见镜中的自己,一头秀发散发着光泽,她想知道丹尼今天看到的自己究竟是什么样子。

隔天,当莎拉走出校门时,她感到空气中有道目光针为她而来,又是丹尼·席拉德,他在等她。丹尼望着她的眼神和她看着他的眼神一样充满惊讶。"我没想到你会在这里。"莎拉说,丹尼摇了摇头。

"我也没想到我会在这里,"他回答,"你到底是怎么样的女孩呢?这是我头一次等候一个女生,头一次我想要这么做。"

于是他们开始约会。每天放学之后,丹尼都带她到不同的地方。有时去游泳,有时在餐厅坐着,把薯条浸到番茄酱里,然后在白色餐盘上写着彼此的名字。他们就这样坐在那儿聊天,尽管那个时间莎拉原本该埋首书本或在电脑前努力,而当莎拉说话的时候,丹尼从来不曾把视线从她身上移开,那模样就像是这世界上没有任何事物比莎拉说的话还来得重要,就算她说的不过是"请把盐罐递过来" 。当莎拉回到家,在书桌前摊开书本,她却一个字也读不进去,只看到丹尼的脸浮现眼前。

"你到底在做什么梦?"艾比好奇地问。但莎拉没办法告诉她,她不想和任何人分享丹尼或与丹尼有关的任何事情,至少,绝对不想让她爸妈知道,他们肯定反对她约会,也肯定会硬要她停止这一切。"专心读书啊。"艾比殷殷叮咛,莎拉却想起丹尼如何从她手上抽走书本,并亲吻她的手指。"你是什么时候开始认为自己需要学会算术这些东西?"丹尼问她,"又是什么时候开始让学校占据你所有心神?"丹尼从不问她和学校有关的事,即便她提起,也总是被打断。"我只想和你在一起。"他说。对莎拉而言,这句话仿如所有她曾学习的知识里最令人惊讶的一个。

"我想当精神科医师,"她告诉丹尼,"帮助人们处理他们的情绪与感觉。"

丹尼倾身,和莎拉前额相碰。"那么,先帮忙处理我的感觉吧。"他用低沉的声音诉说,两人十指交缠,丹尼的亲吻极其轻柔,她甚至有一刻怀疑他们的双唇是否真的彼此触碰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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