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子,平淡而温馨。
在明慧书院时,在跟先生们学习之余,旺儿与年纪相仿的小姑娘们谈梳妆打扮,看她们将自己当神一般仰慕,看她们偶尔得到自己赠送的香膏清露时的欢欣,旺儿便满心欢愉。
回到家时,看到旭旭和昕昕乐颠颠地卖弄新学的武艺,看到父母同坐窗前吟诗作赋眉目传情,看到几个姐姐聚到一起谈笑对弈,旺儿的心便暖暖的。
岁月静好,但愿时间从此停滞不前。
旺儿瞄准家里的花草。前段日子为父亲和两个弟弟的事心烦,旺儿无暇顾及鲜花,现在旺儿有心思琢磨这些花草了。生活如此美好,不及时享受对不起自己。
旺儿命人将怡荷院的鲜花都摘了。哦,差点忘记了,花园里还有许多鲜花,不及时用掉让它们白白的凋落,太浪费了。
旺儿命怡荷院的小丫环们到花园去摘花。小丫环们去了半晌,提回半篮子的鲜花。
旺儿不高兴:“怎么只摘了这一点点。不仅我要用鲜花,三个姐姐和表小姐也要用,只有这点不够用。再去摘些回来。”
小丫环们为难:“五小姐,花园里的花全部都摘光了。”
旺儿不相信。因为晴晴姐姐出嫁,家里买回大批的鲜花,以旺儿对鲜花的了解,不会都凋落只剩下这点儿的。
旺儿亲自到花园里瞧。
不会吧,花园里真的没有一朵鲜花了。
不对,摆放的花盆都少。以祖母持家的精打细算,花儿没了肯定会留下花盆花根待明年鲜花盛开的,肯定不会扔掉的。
旺儿把专管花草的婆子叫来,问上次买回来的花草跑哪里去了。
那婆子不敢看旺儿:“五小姐,三爷搬去毓秀馆......”
旺儿到三叔居住的毓秀馆一瞧,果然里面摆放许多鲜花,满眼姹紫嫣红,到处弥漫着花香。张锦毓坐在芜廊下作画。
旺儿叫嚷起来:“我就说呢,花儿都跑哪去了。原来被三叔你偷偷搬来这里了。”
张锦毓放了画笔,笑看旺儿:“怎么说话的,偷偷搬来这里,说得三叔好像做贼似的。三叔是光明正大地搬进来的,方便三叔我作画,懂么。再说了,从花园里搬花儿的又不是只有我一个,我是跟别人学的。”
“谁?还有谁搬走花儿?”难怪花园里的鲜花没剩下多少,原来都被人搬走了。
旺儿后悔,早知道就先下手为强,也将花儿搬回怡荷院放着。
张锦毓笑得贼兮兮的:“那人将鲜花藏匿在德馨堂东跨院里。不信,你自己去瞧瞧。”
“骗人。”德馨堂东跨院是平日里祖父休憩的地方,其他人是不能进去的,谁会把鲜花藏匿到那里去。
“不信拉倒。”
最终,旺儿还是赶去德馨堂,趁别人不留意偷偷推开东跨院的门。
哇,真的是有鲜花,还是特别珍贵的那些品种,错落有致地摆放在小跨院里。
旺儿不敢进去,因为祖父就坐在廊下,对着花儿独自饮酒。
哼,他们都背着我,偷偷把花儿藏起来,提防着不准我摘花儿呢。
他们防我像防贼似的。
旺儿愤懑。你们要是在花园里竖一块牌子“不准摘花”,我绝对不会摘的。
因为鲜花不足,此次泡鲜花澡只有旺儿三姐妹的份了。
晔晔和许娟因为不能泡鲜花澡,十分遗憾。原计划,她们要在去青龙寺前好好收拾一番的,她们已经商量好了跟随旺儿三姐妹去青龙寺上香。
旬假到了。
清早,旺儿就穿上特意准备的长袖男服,腰带上吊一个小银环,用一根男式玉簪别住发髻,就变成了一个唇红齿白的小少年。在书院时,旺儿三姐妹就跟几个表姐表妹商量好了,此次去青龙寺都着男装。时社会风气开放,女子身着男装相当普遍。
同去的晓晓、曦曦、晔晔和许娟也都身着男装。晓晓还手拿一把折扇轻摇,似那满腹经纶的少年郎。
这次去青龙寺,是回过家中长辈光明正大去的。
旭旭和昕昕吵着要跟去,三叔说不放心侄儿侄女也要去,大伯母让从国子监回来的张文晖、张文昀和许靖一道去散心。
男子骑马,女子乘坐马车,侍郎府的人马浩浩荡荡朝青龙寺而去。
安国公府、庆安候府的表姐表妹们已经在青龙寺前等候,来青龙寺的不仅有之前约定的几个表姐表妹,还添了庆安候府的二表哥崔斌、三表哥崔健、四表哥崔玉、五表哥崔琳和六表弟崔勇。
表兄弟表姐妹们朝青龙寺里走去,真男子将假男子围护在中央,防止别的香客冲撞了。
既然是来烧香拜佛的,遇到佛祖菩萨自然上香叩拜。表兄弟表姐妹一大群,逐一叩拜太费时间,都是一人代表大家上香,大家一齐叩拜,场面很壮观。
路过送子观音阁前,旺儿抬脚就要走进去。
崔瑶叫喊:“旺儿表妹,又弄错了。这是求子的。”
旺儿脸上发热,不敢看众人低头看观音阁门槛儿:“我替娘亲求一个弟弟。”前两天到冠芳院的时候,旺儿无意中听到母亲跟父亲低语,说生活安稳了,想添个小儿子。
进了观音阁,只有旺儿一人上香跪拜,其他人只是观看。同来的都未婚,求送子观音过早。
在众目睽睽之下,旺儿镇静地祈求,认真叩拜了方起来。
离开观音阁,大家接着烧香拜佛。旺儿三姐妹和几个表姐表妹是虔诚的,期盼着佛祖显灵,保佑自己心想事成。男子开始不耐烦,先是心不在焉叩拜,后来干脆站在后面看同来的女子拜佛。
拜过佛祖菩萨,接着去各自游玩参观,后来又到竹林中歇息。
此时,同来的人已经不自觉分成三个小团体:张锦毓带领张文晖、张文昀、许靖漫步竹林间吟诗作赋;崔家五兄弟带领旭旭和昕昕逛荡;众女子坐在小凉亭里,兴奋议论着方才烧香拜佛的事。
一了大师派小和尚来请旺儿。
在场人都惊讶。前次来青龙寺,一了大师也请旺儿去说话。
为什么每次来,一了大师都请旺儿去,单单只请她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