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斯洛特有这个直觉,一杯梦绝对出问题了,这么久不营业也就罢了,毕竟以前也任性过,但是现在却连给他开门的底气都没有了。
金迎定然不在,若是他不在,兰斯洛特也提不起太大的干劲,自己去破门而入什么的还是挺没意思的。人间就那么几件有意思的事,慢慢玩才行。
被留在门口的人先是转身看来路的外国人越走越远,而后转回来抬头咽了口唾沫,开始敲门。
还真有人?
金水和金木面面相觑,而后金木把不营业的话重复了一遍,喜鹊在旁边说了句风凉话,不过根本没人搭理它。
“我,我是来找程暄的。”来人一开始语气还有些弱,但提到了程暄的名字立即振作了起来。
屋内两人闻言一愣,金木放缓了语气问道:“你是?”
“是你们把程暄抓住了吧?再不开门我叫警察了!”门外那人却听不进去金木的话,开始大吵大闹起来。门被拍得咚咚响,顺便还被踹了好几脚。当然普通人是不可能把门撼动半分的。
孔方一瘸一拐地从房间里出来,手臂撑着二楼的栏杆向下看,问道:“认识程暄的人?”
喜鹊看到了另一个熟人立即扇着翅膀飞了起来,还扫到了孔方的脚,道:“又见面了,你也是被那个结界弄残了啊!”
孔方知道这只喜鹊进门的事,毕竟撞门的动静挺大的,想着金水当时的判断,他有些纳闷道:“你不是在一边看到了么?”
“贼窝!你们都是贼!”喜鹊突然恼羞成怒了,大叫着挑头就朝着大门飞去,那速度就跟子弹似的。
金水见势不妙,水盾随指立起,拦了它一道,另一边金木已经把门打开了。
站在门口的年轻男子,还没来得及看里面是什么情形,眼前一花,猛地后退一步。喜鹊正好擦着他的肩膀飞了出去。
本来就虚张声势的他瞬间就被吓出了一背的汗,看那只鸟在半空中减速转了个圈回来,像个回旋镖一样,又飞了回来,这回他有心理准备躲得快。
眼见着喜鹊飞进了店,他同时看到了站在门口的两个人,金水和金木。
一男一女,男的斯文女的漂亮,怎么看都跟他想象的满脸横肉穷凶极恶的歹徒不一样。男人之前那股撒泼打滚的劲儿顿时没了大半。
金木和金水在喜鹊吸引了对方的注意力之时就已经对外面情况进行了勘察,这个人只是普通人,外面也没有所谓的伏兵,而且,这个男生的相貌还真的跟程暄有一些想象,尤其是眼睛。
金水转身往屋里走,觉得刚刚如临大敌的样儿有些无聊,一个小男生而已,一眼就能看到底的那种,以为他们绑架程暄,他竟然还一个人来,还拍着门叫嚣着要叫警察,也不想想警察能不能看到这个建筑。对付这样的孩子,有金木足够了。
金木这个职业小二哥开口道:“请问您是哪位?与我们员工程暄是什么关系?找她来是有什么事儿么?”
“我、我是任哲宇,程暄是我姐,我听说,听说她被你们扣住了……”任哲宇咽了口唾沫,望着温润如玉的金木有些局促:“刚刚那个人说我姐在这儿的。”好像自己误会别人了。
金木温和地听着,知道他提及的人,绝对是兰斯洛特。
程暄的弟弟?她不是孤儿院养大的么?难道是之前那个任务?金木心中暗忖,打量着任哲宇。
“我姐她,她真的在这儿吧?我现在能看看他么?”任哲宇抻着脖子探头向屋里看去。
金木做出为难的表情,道:“刚刚带你来的人跟我们酒肆有很大过节,你又是他带来的,我能再多问你几句么?”
任哲宇愣了一下,刚刚听兰斯洛特和里面的人交谈得很好,怎么一转眼就是有过节的呢?
金木守在了门口,开始了关于如何证明自己身份,与兰斯洛特见面,又怎么会过来一系列的盘问。任哲宇回答是之前在他家发布过任务,今天被联系到就过来了。至于证明和程暄关系这个问题上,任哲宇回答不上来,是拉斐尔的人告诉他他那个被遗弃的姐姐名字叫程暄,仅此而已。
金木在这边提问着,金水已经走到了一边,看向正在空中扑腾斗嘴中的喜鹊,心里盘算着怎么对待这只涉世不深情商不高但一身强横本领的喜鹊。他们三个若真是要对付喜鹊绝对是够用的,只是眼下实在没什么必要。何况他们也惦记着从它身上套出来关于秋老的消息。
一开始大堂的吵闹也把后厨的秋葵和房间里的夏冰弄醒了。夏冰犹豫了一下一开始没出来,自己一个凡人不要拖后腿比较好;而秋葵则是从后厨出来,进了大堂看了两眼之后又回去了。
这边,金木已经完成了盘查,对方的话前后没有逻辑问题,回答的也很正常,于是便让他进来了。若是不让他进来反而会很奇怪,找人的也要被拒门外的话,那对伪装的休假也太大破绽了。
任哲宇个头跟金木差不多,进门的时候有些小心翼翼的,显然对这样的地方还很看不习惯,进来之后边打量着周围的环境,边问道:“程、我姐呢?”
“她之前不想见你们你应该知道吧?”金水看了一眼这个青涩的男生,出于一种被愚弄的懊恼心态,语气有些尖锐道。
任哲宇闻言低了头:“我知道,我就是想看看她过得好不好……都怪我……”
金水嗤笑一声,“怪你做什么,她被遗弃的时候你还没出生呢,该怪你父母重男轻女还是该怪她不是个男孩?再说了她过得好怎么样?过得不好又怎么样?”
“是过得好了你就能安心一些么?”金水不知道想到了什么,眼睛瞥向一边,顿了顿之后,语气却缓了一点,“跟你没关系,明明是你父母的问题,责任不在你。你要不是个男孩恐怕下场也跟她一样,所以你且庆幸珍惜着就好。”
说完,金水朝着金木点了下头,转身就往楼梯的方向走。
楼上孔方望着正努力控制情绪的金水上楼梯,眼神有他都不知道的深邃,而后收回目光,不理会还在吵闹的喜鹊,朝任哲宇道:“你回去吧,程暄现在正在补觉,而且就算醒着也不会想见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