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写好了,不知咋回事,一个晃神竟没了,还得重写,因此更新晚了,真是郁闷死了!)
冷墨寒刚走没多久,便见一个下人领着一身红色长袍的姚明衍大步走了过来。
谢如意没想到第一个找来的会是他,他不是在海上剿匪吗?待走近才发现他向来干净整洁的锦袍竟有些微凌乱,俊美无暇的面容上有着一丝疲态,一直不离手的绘有美人吹箫图的折扇,也不知哪里去了。
“你怎么来了?”
姚明衍没好气的道:“来找你呗,真是够笨的,来给人医病不会往家里传个信吗?害得大家像无头苍蝇似的到处乱找。”
来的路上谢如意也听冷墨寒说了有几拨人在找自己,她本来也心存感激,可听了这狐狸男的说话语气,忍不住的想扁人,。
“谁让你找了,给人家治好了病,我自会回去。”
姚明衍冷哼一声道:“若不是你娘派人拿出庄亲王府的玉令,哪个知道你失踪了。”
谢如意立马蔫了,弱弱的道:“我娘怎样了?”
“自你失踪,便被谢府的人接走了。”
“什么,被接走了?都没确定的事,就把人接走,是不是太过草率了?”谢如意有些不解,大户人家不都是规矩很大的吗?怎么听信别人的一面之辞就完全相信了?
她也不想想,那个别人的身份,可是一国世袭的侯爷,份量会轻了吗?谢家的人自然不敢怠慢。
“自然没这么简单,若是谢xx没有失忆倒还好,如今他已完全不认识你们母女,当然要检验过了才能确定你是不是谢家的女儿。”
“如何检验?滴血验亲吗?”
“这是最直接有教的方法。”
“你信不信我有很多种方法可以让一个人的血和一只狗的血相融,也可以让两个至亲的血相斥。”谢如意意味深长的道。
“你可别乱来啊,难道你不想认祖归宗吗?那可是你的亲人啊!”姚明衍有些不解,她不想有亲人可以依靠吗?
“哈!亲人?”谢如意脸上的嘲讽之色根本毫不掩饰,“在我食不裹腹饿肚子的时候那些所谓的亲人在哪里?在我们被人找上门欺凌的时候那些所谓的亲人在哪里?在我危在旦夕,命悬一线的时候我的亲人又在哪里?”
她眼中闪过一抹幽暗,那个女孩已经被她的亲人害死了,而她根本不是那个谢怀安的女儿。
姚明衍有些心疼的看着面前少女带着嘲讽和凌厉的面庞,他没想到她以前过得那般艰难,从三年多前初次见她,便觉得她是个极有主见极强势的一个小姑娘,而且还会打猎治毒,压根就想不到她这么厉害会过得不好。
谢如意看着花园里一株开得热烈的茶花冷笑道:“在我看来亲人就是专门往你伤口上撒盐的,还不如一个不相干的邻居有用些。所以你还认为我需要亲人吗?”
姚明衍看着她清丽的侧脸,没再继续劝说,一切还是顺其自然吧!
虽然谢如意不想认什么亲,但她不能不管张氏,便准备去京城一趟,把她接回来。
姚明衍刚剿匪回来没多久,暂时无事,便护送她去京城。
一家客栈的豪华房间里,苏纪凡手拿帐薄思索着什么,侍卫赵威侍立在一旁。
“这么说郡王一上岸没怎么停顿就寻人去了?”
赵威恭声应道:“是的,直接去了青石镇,找到人后又护送着去了京城。”
苏纪凡勾唇笑道:“一向自诩浪荡不羁的人变成了护花使者,看来京中的贵女们要伤心了。”
“公子的意思是郡王看上了那姑娘?”
“就算看上了又怎样?别说正妃不可能,侧妃怕也难,她那样的女子又怎么可能为妾呢?到头来也不过是让这世上多一对断肠人罢了。”
“公子何不提点两句呢?郡王说不定会念您的情。”
苏纪凡摇了摇头,“你以为他真的如表现出来的那般没有成算吗?还需要别人提点?如果你真那样认为可就大错特错了?”
“公子的意思是……”
“他表面上放浪不羁,成天嘻笑玩乐,吊儿郎当,不思进取,一副纨绔子弟的样子。可如他们那样的人,哪个不是有好几幅面具呢?!他一直以那副姿态面对世人,从没改变过,怕是只有她才能令他改变。”
“那他的另一面是什么样的呢?”向来沉稳的赵威竟也有点儿好奇了。
苏纪凡的目光有些幽深,“谁知道呢?拭目以待就是,总有那么一天会看到的。”
“他们离这里并不远,快马也只要两个时辰,咱们要不要追过去?”
“算了,己经耽搁了这么些天,还是正事要紧,咱们还是别去讨人嫌了。”
姚明衍护送谢如意前往京城,一路上前后打点,倒让她对他的认识改观了不少。
二人一路来到京城,永安城,这里不愧是京都,天子脚下,繁华热闹不是其它城市可比的,治安秩序也是最好的。
林立的店铺整洁干净,路边的小摊也整齐一致,来往的行人虽熙熙攘攘的,却也井然有序,各走一边。就连乞丐都很少见。可见如今的天子定是个有道名君。
谢如意心中有事,只粗略扫了一眼。倒是姚明行很有兴致的样子,他离家几年,不是跟师傅在一起,就是被扔出去历练,倒是没有机会回京城。如今回到京城,倒是仔细的看起来。
因为人来人往的不能走快了,马车从京城的南门走到乾正街竟用了两个时辰,让向来颇有定性的谢如意都急躁了起来。倒是姚明衍依旧淡定从容的样子,想必是习惯了。
尚书府位于乾正街的正中位置,马车刚驶入乾正街,远远的便见尚书府的门口聚了好些人。待走得近了,便见一个儒雅的中年男人正立在众人之前,见马车走近,便往前走了一步。
姚明衍整了整衣服,拿上折扇向谢如意眨了眨眼睛,便优雅的掀帘下了马车。
“下官见过衍郡王,多谢郡王送小女回府。”一个清朗的声音带着些微的磁性传来。
谢如意本来听他的声音还满有好感的,可听了他的话却心中不悦。还没确定呢,就称呼上了,不是说这些大户人家的规矩向来严谨吗?
姚明衍下了马车,头也没回的向谢怀安挥了挥手中的扇子道:“谢大人稍等,我先扶小丫头下来,咱们再说话。”
尚书府门口的众人都暗自嘀咕,这位乡下来的小姐好生厉害,刚来就给谢家众人一个下马威。
谢如意没理一旁的姚明衍,下了马车经自来到谢怀安跟前道:“这位大人想必弄错了吧,我还不一定是你的女儿呢,这就称呼上了,怕是不大妥当吧?怎么说也得检验过才行啊!您说呢?”
她还不知道张氏已经把所有的一切都说了,谢怀安身为朝廷命官,从三品的兵部侍郎,自然是有些手段的,如今他已确定张氏说的是真的,也就是说他将多一个女人和女儿。
谢怀安脸上闪过一抹不悦,他看了姚明衍一眼,见他微眯着一双桃花眼并不出声,便道
:“你娘已经全都告诉我了,你就是我谢家的女儿,所以别想着否认。”
谢如意轻斥一声,嘲讽道:“我娘说什么你都信,那她有没有跟你说,她是你三媒六聘,明媒正娶的正妻?”
她之所以如此反对认亲,就是知道就算张氏是他八抬大轿娶到手的,他们这些所谓的名门望族也是不可能认一个农女为正妻的,他们认为给个妾的位置就是格外的恩宠了。
而大户人家的妾有什么地位?还不是正妻想怎么拿捏就怎么拿捏?就算是弄死了,也没人会同情的。
张氏又是个极没主见,柔弱又思想简单的传统妇人,她根本就不适合待在这样的深宅大院。经过这三四年的相处,谢如意已经把她当成了自己的亲生母亲,自然不愿意她受苦。
谢怀安心中恼怒,这丫头是怎么回事?从一见面就跟自己对着干,难道她不知道她们将来的生活怎样,全在他身上吗?
谢如意自然知道,不过她不准备做尚书府的小姐,自然不在意那些。何况她还想让他气得把她们撵出去呢!”
谢怀安想斥责她,可又想想这么些年,她们孤儿寡母的,自然难过,她有怨言也是应该的。就让她出出气又能怎样呢!
这时,门前的人群中走出一个富贵雍容的贵夫人,她向姚明衍行了一礼,朝谢怀安道:“这门口人来人往的,又有女眷在此,很是不雅,老爷何不请衍郡王入府内说话?”
这妇人赤裸裸的把谢如意给无视了。
谢怀安点头道:“这是下官的夫人,还请郡王府内安坐,下官的父亲正在大厅中等候。”
姚明衍看向谢如意道:“丫头,你说要不要进?若要进我带你进去,苦不进咱立马就走。”
谢如意斜了那贵夫人一眼,撇撇嘴道:“去,怎么不去,我娘还在里面哪,就算走也得把我娘带走啊。”
众人都倒抽一口气,这姑娘口气还不小呢,堂堂尚书府岂是她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的?再说,一个乡村野丫头转眼鱼跃龙门,成了贵族小姐,若是换到旁人身上,怕是要高兴的不知所以了,她倒好,刚来就想着走,真是不知道让人说什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