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S：为“牙米西西”平安符加更~
“长老，聂姑娘带到了。”
大武在门外躬身禀报，神色颇为恭敬。
“好，你先下去吧。”
淡淡的声音传出，大武帮聂嫣开门后才退下。聂嫣进入其中，身处一个会客大堂，堂前主位上坐着两人，一个须发皆白的老头，头发用一根绳子简单束着，胡子都有一尺长，另一个披着宽黑色斗篷，整个人都隐藏其中，看不清面貌。其下还有一中年人，坐得十分端正。
“聂姑娘是吧？请坐。”老头带着笑意说道，又凭空说了句“看茶！”
“多谢前辈，几位便是聚宝楼的大长老，二长老，和九长老吧？”
聂嫣数过去，一一见礼，她也不客套，直接坐在那中年的对面。刚入座，便有一侍女端着茶盘走来，奉上香茶，聂嫣正渴得厉害，只是茶水太烫，小酌了一口，立即唇齿馥郁芳香，想来这茶也不便宜。
“聂姑娘聪慧，看来大武跟你介绍过了，我便不多费唇舌。”
聂嫣细细打量这慈眉善目的老头，让人印象深刻的是他那一身袍子，似乎不是凡物，金丝玉线，聂嫣猜测是一件战袍，就算不是刀枪不入，防御力应当不会差。
“姑娘，我们把你叫上来的原因你应该也知晓吧？”
另一侧的二长老开门见山，口气之中似乎有些不耐烦。二长老抬起头来，聂嫣才得知二长老是一位老妪，只是声音奇怪，比男子细，比女人又粗，恍若刀剑摩擦的刺耳声。聂嫣细心地发现，二长老没有眉毛，容貌实在是怪异。
“丫头，有什么好看的？！”
二长老不悦地嚷道，两只眼珠瞪着聂嫣，让她感到一股莫大的压力，这老妪实力强悍。
大长老连忙说道：“聂姑娘不要介意，二长老是这脾性，不喜他人看她。”
聂嫣翻了个白眼，心道：“长成这幅舅舅不疼姥姥不爱的模样，当然不喜别人看她！”只是她不敢说出来，否则被这老妇一掌击毙血溅五步了。
“二长老说得好生奇怪，我们素不相识，我又不是你肚里的蛔虫，怎知道你们叫我作甚？”
聂嫣好歹是京城一流世家的子弟，就算这老妪实力比她高上许多，她也不见得理睬，她可不是到此看这老妪脸色的！再说，她也见过爷爷聂云鸿动怒，那威势可不是这老妇能比的，聂嫣稍稍比较，判断她是一个金品高手。
修为金品，也算一方高手了。
“你这丫头少打花腔，我问你，你那药水是真是假？”
老妪身为聚宝楼二长老，自认为能委身和一个区区银品二阶的丫头说话，已是她莫大的荣幸，当然不会多礼待。
“是真是假不是许多人亲眼所见吗？你要想知道，随便去问问就行了。”
聂嫣丝毫不惧，端起茶来吹了几口再喝。
那老妪似乎动怒了，阴测测地说道：“小丫头，你可知你在跟谁说话？”
“你啊，难道我在跟鬼说话不成？”聂嫣讥笑道。
“你！”
二长老嗖地站起来，聂嫣一惊，这老妪脾气暴躁，不会直接对她动手吧？赶忙说道：“听闻聚宝楼任何人禁止动武，二长老身为聚宝楼的长老，想来是不会和我一个小丫头片子动粗的。”
二长老进退两难，她虽是聚宝楼长老，但聚宝楼不是她一个人说了算，但退下又太没面子了，心里实在窝火，不能拿这丫头如何。
“行了，二长老，你也一把年纪了，怎跟一个后辈逞口舌之快？坐下吧，聂姑娘是客，咱们应当以礼相待。”
大长老朝老妪招了招手，一脸老好人的样子，聂嫣却在他眼里看到一丝笑意。二长老冷哼一声，回到座位，不再造次。
“聂姑娘。”大长老和蔼说道，“我们找你来，是想跟你谈谈你那药水的事宜，可否透露，此药水你手里可还有剩余？”
聂嫣前来聚宝楼就是为了将药水出手，她也不和那老妪纠缠，只是刚刚自己顶撞老妇，这大长老似乎挺高兴？他们不会是一个唱红脸一个唱白脸吧？
“所剩不多。”
“有就好，有就好！”大长老高兴地说道，“聂姑娘应当知晓这药水的珍贵之处吧？所以我们有所求，聂姑娘可否卖予我等，价格不会比你成交的一百一十颗黄石低！”
这大长老诚意十足，聂嫣也欣然，要说散卖给其他人，太过麻烦琐碎，这大长老就是一个大买家啊！
“大长老需要多少瓶？”
大长老考虑片刻说道：“自然是有多少要多少，我出一瓶一百二十颗黄石如何？”
那二长老坐不住了，说道：“大长老这么做就不厚道了，咱们聚宝楼同进退，怎只打了自己的算盘？不如这般，若姑娘所有的药水，是九的倍数，咱们以聚宝楼的名义购买，各出一分钱，均分药水，若不足九瓶，或者有多余，则各自出价，这位姑娘愿意卖给谁便卖给谁。”
聂嫣起初听来还迷惑，细想便知晓了其中关键。
聚宝楼是各个势力组织的，这些长老虽是聚宝楼的长老，又是属于各自的势力。方才大长老以他的名义交易，则是代表他所属的势力，买到药水跟其他长老无关，所以这二长老才提出这建议。
果不其然，大长老面露不悦。
二长老又对中年男人说道：“九长老，你认为如何？”
中年男人看了一眼大长老，似乎有一丝惧怕，弱弱说道：“二长老所言极是，这是最公平的方法。”
大长老更加难堪，这老妪拉拢其他长老，他也不能一人独大。
“聂姑娘看笑话了。”大长老仍带着笑说道，“老朽来自神兵山庄，墨姓，聂姑娘不介意可以称我一声墨老。”
二长老哼了一声，说道：“大长老不必用这等手段，这位姑娘有此等药物，定然出身不凡，怎会怕你那区区神兵山庄？”
大长老被言语针对，也冷冷说道：“二长老休要挑拨离间，我只是同聂姑娘结个善缘，仗势欺人那是你九幽门一派的作风！”
两个长老争锋相对，聂嫣乐得看戏，那九长老则闭口不言，生怕扯入其中。
聂嫣看得明白，大武跟他说过，五个长老乃是来自最强大的五个势力，剩下四个是来自四个联盟，也就是好几个势力凑足一个长老。这九长老恐怕是最无发言权的人，夹在大长老和二长老中间里外不是人，又谁都不敢得罪。
“神兵山庄，九幽门？”
聂嫣暗自分析，这神兵山庄算得上大名鼎鼎，景国之内，应该属于最大的势力，山庄主人乃墨姓，是个古老的姓氏，实力不俗，据说庄主已是玉品高手，同聂云鸿不相上下。
除了实力强悍之外，神兵山庄最为引以为豪的，是他们的锻造术，世代相传的锻造术，不知出了多少神兵，才得了“神兵山庄”这个名号。
九幽门则是另一个强大的门派，修炼九幽心法，是赫赫有名的邪派功法。
如此相比之下，聂嫣自然更倾向神兵山庄，九幽门的人一向狡诈阴狠。最为重要的是，聂嫣急需一套飞刀兵器，兴许这来自神兵山庄的大长老能帮到她！
两人争执不下，九长老又不敢作声，局面僵持。
“两位，这药水为我所有，恐怕决定权在我吧？”
聂嫣忍不住开口，实力低下才被人无视啊。
大长老立马说道：“实在抱歉，聂姑娘，你说得极是，你愿意将药水卖予谁，由你决定！二长老，这你总没话说了吧？”
二长老暗恨这老头狡猾，她刚刚语气不善，这丫头断定是要选他的。
“聂姑娘。”老妪不得不放下身段说道，“方才老身语气唐突，还请你原谅则个，你放心，我们九幽门出的价钱绝不比他大长老低！”
老妪把“九幽门”三字咬重，聂嫣不屑理会，这是明白着在威胁她呢。
“若说价钱，我不信有谁比我神兵山庄出得更高！”大长老财大气粗的说道，神兵山庄的富硕人尽皆知，这话也只有他神兵山庄说得起。
“三位长老，这只是一桩买卖，我自然是愿意卖给钱出得多的，可惜的是，我仅有的药水不多，不能同时卖给三家，希望其它两家见谅！”
聂嫣尽量不得罪任何一方，三人皆是倾身听着，大长老胸有成足，二长老则阴森森地看着聂嫣，九长老期待，却不敢争夺，最好是别人吃肉，他能喝些汤。
“久闻神兵山庄大名，在下也有所求，大长老，我的药水就卖给您了！”聂嫣拱了拱手。
九长老落空在他预料之中，二长老则浑身气势暴涨，房间内像气温瞬降，如坠冰窖，聂嫣惊叹，这九幽心法一旦用起来，可以对敌手一定压制，老妪是针对她，所以她身上如同覆盖一层寒冰，手脚麻木动弹不得，不由得心惊。
“哼。”
大长老只冷冷出声，聂嫣浑身的禁制尽除，瞬间轻松起来，如同从寒冬腊月变为春暖花开。
“小丫头，你可知得罪九幽门是何下场？”老妪恶狠狠说道。
聂嫣不卑不亢，仰头淡然回道：“得罪九幽门是何下场我不知道，我唯一知晓的，便是看你不怎顺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