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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日清晨,一匹骏马飞驰而过,直至浔王府门前。
守将见人,连上前参拜:“军师,你来了。”
来者是一个十七八岁的少年,生的唇红齿白,煞是好看。一双桃花眼遍含风情,不知迷倒了世间多少少女。只是面含疲惫,看来是经过了一番长途奔波。他名叫贺子舟,是韶浔的同门师弟,精通各种奇门遁术,五行八卦,是韶浔身边的不二军师。
“小爷我累的要死。”贺子舟让人牵过自己的马,抱怨道:“你们将军要是没有正当理由叫我来,我就整死他。”
“你要整死谁啊。”低沉的声音不怒自威,韶浔已漫步至门前。
贺子舟眼睛也没眨一下:“我被你整死了。”
两人并肩进了府。
韶浔看他风尘仆仆的样子,有点好笑:“我只让你来京城看场热闹,又没让你这么赶。”
“废话,”贺子舟理所当然地说:“不赶热闹没了我岂不是亏。”他又恶狠狠地瞪了韶浔一眼:“我可是牺牲了和红遍江南的花魁凤娘共度的日子跑过来看热闹,要是不够热闹的话……”
韶浔果断打断他说:“你也没个正经,我让你派人紧盯拓拔旭,你居然连他到了京都都不知。”
贺子舟一惊,敛了嬉笑的样子,低声问:“拓拔旭竟到了京都?”
韶浔淡淡点头。他也是那日派暗夜组的人跟着试琴无意中才得到的消息。
贺子舟眼里杀意骤显:“我们何必一味纵容那小子,一刀杀了岂不痛快!他一死,北国大乱……”
韶浔抬了抬手,制止住他想说的话,冷冷道:“我知你想为韶雪报仇,但如今还不是时候。莫说我们杀不了他,即使是杀了他,北国如今也不会轻易乱的。而且到那时,双方真的撕破脸皮,我们也并不讨好。”
贺子舟知他说的有理,只好缄默不语,但神色还是恨恨。
“让你来,也是有事让你去做。”正到书房门前,韶浔向前走的步伐顿了顿。
贺子舟顺势靠在了门框上,撇嘴道:“就知道没好事。”
“你去白潇潇那。”韶浔未理睬他的抱怨,径直进了书房。
贺子舟挑眉:“小师妹?”
韶浔颔首:“如果我估料的没错,这几日试琴就会通过白继鸿接近白潇潇身边,你去看着她。”
贺子舟站直了身子,跨到了韶浔身边,把他从头到脚打量了一遍,眯着眼说:“你不是吧你,这个试琴是个什么鬼,值得让我亲自看着?我记得传来的信里说,你要娶的是个叫毓衡的啊。”
韶浔淡淡地看了他一眼:“谁传给你的信?”
贺子舟情知说漏了嘴,有点心虚,但理亏气不亏:“你要成亲又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干嘛要封锁消息。”
韶浔不甚严厉地轻笑了声,贺子舟眼珠子滴溜转了一圈:“行,我知道了,我这就去白府。”
韶浔顺手展开桌子上不知何时出现的字条,扫了一眼,向贺子舟说:“你去吧。”
贺子舟凑过去一看,字条上仅四个字:“已至白府。”他有些石化地想:这个人倒是有什么能耐,居然让韶浔出动了暗夜组。
贺子舟到白潇潇所住的芳仪阁的时候,正赶上白潇潇在发飙。
瓷器古玩碎了一地,白潇潇手中的长鞭挥的猎猎作响。一旁的侍女都吓得瑟瑟发抖,都深低着头,只怕被无辜牵连。
贺子舟随手合住了白潇潇的长鞭,笑眯眯地说:“谁惹我们小师妹不开心啦,师兄帮你报仇去。”
“贺师兄!”白潇潇的狂怒在看到来人时瞬间变成惊喜:“我听闻你去了江南,怎么会在这里。”
“想你了呗。”贺子舟呵呵笑道:“江南出美女,可又有那个美女比得上我的小师妹呢?”
白潇潇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还是那么没正经啊。”又道:“那说好了,你这次回来就要多呆些日子,好好陪我玩玩。”
这正中贺子舟下怀,他笑:“那我可没地方住,京城物价这么贵。”
白潇潇翻了个白眼:“我们相府多个人住的地方还是有的,你就存心寒掺我的吧。而且,大师兄那……”说到韶浔时,她脸上掠过了一丝红晕:“你去过了么?”
贺子舟知她是希望借故去看看心上人,了悟道:“这不是一回来就来你这了么,你应该许久也没见师兄了吧,等明日咱们一块去可好。”
听贺子舟这么说,白潇潇喜形于色:“你说的可是真的?”她虽娇纵豪爽,但却也是大家闺秀。以前韶浔在宫中住时,她还可以借故去看看。现在韶浔已自立门户,碍于人言,她也多时未得理由去见他了。
贺子舟微微一笑:“自然是真的。”
“对了,”贺子舟问:“刚刚你为何那么生气呢?”
“别提了。”白潇潇一脸郁闷:“你知我生平最恨什么琴棋书画了,尤其是琴……”
贺子舟忍不住笑了:“那倒是,满城的琴师不都被你气走了么?”
“没错啊。”白潇潇烦躁地说:“谁知我哥又找了个来教我。更可气的是,居然是个毛还没长齐的黄毛丫头。我当场就把她劈头盖脸骂了一顿,她竟然还振振有词什么闻道有先后,术业有专攻……”
贺子舟哈哈大笑。心里暗道:那个什么试琴的果然有点意思。
白潇潇目光转过贺子舟,突然声音弱了下来,还堆了点笑容,狡黠地说:“师兄,你不是会什么奇门阵法么?有没有什么鬼打墙之类的吓吓她?”
这倒是和贺子舟不谋而合了,他就半推半就:“这不好吧,毕竟是你哥请来的……”
“哎呀,你个男人怎么这么婆妈呢!”白潇潇气道:“有什么事我担着呗。”
贺子舟白了她一眼:“你这什么话!罢了,败给你了,就陪你玩玩。”
白潇潇欢呼雀跃,眼睛亮亮的:“谢谢师兄。”
试琴全然不知自己已经被惦记上了,初次会过白潇潇她便去了白继鸿那。
白继鸿虽然在书中名义上是男二,但戏份却并不是特别多。而且每次他出场试琴都有冲进书里掐死他的冲动。
但真正到了书里,试琴又并不讨厌他了——白继鸿天然有种让人沐浴春风的感觉。虽日读百书却未有酸儒之气,尝行遍万里自有一番胸襟气魄。他身上所有如魏晋风骨的狂气也都敛在骨子里,恰如其分,不咄咄逼人,也让人不敢轻视。
见到试琴,白继鸿并不奇怪,他温然一笑:“潇潇脾气不好,你多担待些。”
试琴见他形容有点憔悴,叹气道:“事已至此,再怎么忧心也无济于事。我帮你开个方子,调理好身体,才能有气力解决问题。”
“试琴姑娘,不必了。”白继鸿淡淡摇头:“白某有个疑虑一直藏于心中,希望姑娘解惑。”
试琴抿嘴一笑:“白公子应该是在想,我为什么不把计划坦然相告,让你去与白小姐相商。而非要自己亲自与她相处。”
白继鸿低头含笑,又正视着试琴道:“试琴姑娘既已知道,没有解释的说法么?”
试琴手指绕着自己的一绺头发,漫声道:“我这里有两个解释。”
白继鸿深深看了她一眼:“愿闻其详。”
试琴说:“第一就是,虽太后下旨,但只有小部分人知道此事,说明浔王爷并不是真要娶毓衡,而是为了借这件事达成什么目的。我怕白公子不忍对妹子说谎欺骗,将此事告知。谁都知道白小姐与浔王爷自幼青梅竹马两小无猜,如果她知道了,必有惊人之举。若闹的人人皆知,毁了我家小姐清誉,岂不糟糕。”她顿了顿,说:“第二个就是,这事涉及极为复杂,必然分工有序,才能达到预期效果。而若要让计划顺利实施,这局里的每一环得各司其职。就像将军不会将计划告知每个士兵,若你们将详情得知,想法极多,必有提出异议之人,乱了章法,如何统筹?”
试琴轻轻一笑,声音轻柔:“白公子,恕试琴直言,白小姐并不是我可信之人。在这场局中,我是控局之人。”
白继鸿静默良久,这才缓缓说:“试琴姑娘,你说的不错,白某也自然相信你的能力。但慧极必伤,你年纪尚小,万不要太过好胜斗强。”
试琴突然有些无法言语地难堪,她闭了闭眼,勉强笑道:“多谢公子提醒。”
白继鸿笑道:“其实经你这么一说,我倒是想起了一事。”
“嗯?”试琴疑惑地看着他。
“你说浔王爷不是真心想娶毓衡,这话不假。”
“啊,”试琴连忙摆手:“这是我乱说的。浔王爷自那日被小姐救了就喜欢小姐,他想娶她也是认真的。”
白继鸿笑道:“看你平日伶俐,怎么就糊涂了?怕是你当局者迷。”
试琴托腮沉思,听他说:“浔王自归京解甲,就一直闲赋在家。他如何会半夜穿黑衣,还被一群人追杀呢?”
试琴努力回忆书中韶浔被追杀的原因,却突然想起来,那个无良作者似乎写到最后写忘了,只顾写韶浔和毓衡相爱相杀了,完全没有交代清楚。她不禁有些无语:难道这事她也要去查?她又不是名侦探柯南。
但她不是,显然白继鸿还是很有推理能力的:“韶浔必在秘密调查一件事,这件事甚至连他身边亲近的人都不知。追杀他的人便是被他洞悉秘密的人。要不然,被人伤成那样的浔王,至于无动于衷,只字不提么?”
“可这和娶毓衡有什么关系?。”试琴对这事持保留态度,毕竟都是猜测,毫无证据。
白继鸿沉声说:“我想,以浔王身份,能让他如此狼狈的定有极强的势力和耳目。那么那人肯定知道是有人救了浔王,自然那个救浔王的人也会变成了那人的目标。浔王要娶毓衡,不过是转移视线,让那人不会注意到你。”
试琴心里顿时五味陈杂,一时也不知做何反应。脑子越混乱,面上越沉着:“你这样说毫无道理,我不过是个小丫头,他用得着大费周章么。”
“正是因为你是个小丫头,他才要大费周章。”白继鸿好笑道:“毓衡的父亲是吏部侍郎,哥哥又是翰林院大学士,那人面上总会有所顾忌。你一个无权无势的小丫头,孑然一身,若是被盯上了,都不知是怎么死的。”
试琴有些纠结地抠着指甲。
白继鸿难得见她孩子气的一面,也不由地生了怜惜之情:“你在想什么?”
试琴迟疑地看着白继鸿:“我问你一个问题,如果如果你的猜测是真的,那么,浔王算不算是,有点喜欢我?”
毕竟是姑娘家,这样的话说出来难免还是难为情。说到最后声音越来越小,脸也越来越红。
白继鸿愣了愣。他恍然大悟,原来试琴对韶浔是存着心思的。可是……他看看试琴小小的样子,不禁有些为难。虽说试琴一直强调自己已经十三四岁,但这分明就九、十岁的样子。只要是没有恋童倾向的男人,应该不可能对这样的感兴趣吧。
“咳,”白继鸿读圣贤书,很难说谎,只好委婉地说:“你再长大一点,或许吧……”
试琴忍不住瞪了他一眼,转身跑开了。最讨厌这些老八股了,天天戳人伤疤!
白继鸿看着她的背影,摸了摸鼻子,哭笑不得。
试琴刚踏进自己住的院子,就感觉有些不对劲。也许是小孩子的身体,感知特别敏锐,第六感也极强。
于是,她没有着急向里走。反而退开了两步。从屋外的草皮上捡了一块石头,扔了进去。石头无声无息地落下,竟消失的无影无踪。试琴顿时明白了。
书中曾经提过有什么玄门阵法,描述地神乎其神。大概今天她就遇上了这么个灵异的东西。可她又不会解阵法,怎么办呢?
试琴想,这必是那个大小姐整她的把戏。那么现在白潇潇也必定在附近某地方躲着看她出丑。不如就先晾着她,去干点别的事。到时候再回来,如果还有这么个东西,她就要去向白继鸿申请换个房间了。
阵法后的白潇潇和贺子舟把一切都看在了眼里,白潇潇急骂道:“这小丫头,鬼精鬼精的。”她拽着贺子舟的衣袖道:“她不会去告诉哥哥了吧!”
贺子舟摇头笑道:“不会,她还会回来的。师妹,我把阵法改进一下,让她进退不得。”试琴的确勾起了贺子舟的好奇之心,本来对付这么个小孩,他还懒的花费太多心思。现在看来,倒是轻看了她。
白潇潇瞅了眼他嘴角的坏笑,有点迟疑地说:“我只是想教训她,让她知难而退。你可不要把人给弄残了玩死了。”
贺子舟在她头上轻敲了一记:“你师兄我是那么没有分寸凶残的人么?”
白潇潇揉了揉发顶,瞪了他一眼:“那你赶紧的啊,她回来了怎么办。”
贺子舟:“……”
试琴到白家的药材库,白家府中大夫袁锦正在研药。
袁锦与白相少时相交,曾不知救了白家一家多少回。白相一直待他为恩人,认他为知己。
袁锦年轻时四处行医,积累经验,学习各家医术,自己也颇有见地。如今年过半百,白相就给他在白府建了一间药堂,让他专心研究药学。不过袁锦虽住在相府,但却不只为相府人服务。他经常出去义诊,又妙手回春,在京都颇有名望。试琴一直久闻其名,却未得一见。
她虽学医是为了韶浔,但学了之后才觉得颇有兴趣。中医博大精深,很多东西她自己学都是一知半解。便总想找个师傅求教一下,如今见了袁锦,也是极为激动。
“小姑娘,看着面生。”试琴还在思索如何搭讪,袁锦已抬头看了她一眼,微笑说。
袁锦看上去极为慈爱,让试琴立刻有了亲近之意:“我叫试琴,今天才来府上的。”
“诺,”袁锦点头说:“我也听说了,你是教潇潇那丫头弹琴的?”
“嗯,”试琴笑道:“若不是小姐把所有琴师都气走了,怕是也轮不到我。”
袁锦哈哈大笑:“这话不假。”又问:“你到药堂来,是有什么事么?”
“我本是见大少爷面容憔悴,想给他弄些补药补补身子。”试琴道:“没想到见着您。”
“小姑娘很有心啊。不过,你认识我呀?”袁锦笑着问。
试琴点头说:“您的善名,怕是我不想知道也难。”
袁锦研好了药粉,放下了手中活计:“你要什么药,我来帮你拿。”
试琴歪头道:“我要当归、党参、白芍、白术、茯苓、熟地、灸甘草、黄芪、肉桂、五味子、远志、陈皮、生姜、大枣。”
其实她说她要做人参养荣汤,袁锦就是知道要拿哪些了。她便是故意炫耀了下,引起袁锦的注意。袁锦果然看了她一眼:“你记得倒是清楚。”
“袁师傅,你是不知,”试琴趁热打铁道:“我自小喜爱看医书,自己也琢磨琢磨,但毕竟无人指导,也不过就是依葫芦画瓢,瞎琢磨。”
袁锦哪里会不知她是什么意思,好笑道:“真是个鬼灵精。”想了想,道:“也罢,我也老了。医术无人传承也是可惜,你有空就过来。什么不懂的,我就指导指导你。”
试琴大喜,立刻跪下磕头道:“师父在上,请受徒儿一拜。”
袁锦笑道:“我还没要收你,你就磕了头了。以后我少不得要把一身本事教与你了。”
试琴又拜了拜,袁锦连忙把她拉了起来:“你当拜佛呢,我可受不起。”
试琴美滋滋的,暗叹自己好运,连忙说:“师父就是父亲,试琴就是磕一百个一千个头,都是受的住了。”提到父亲,她又想到了自己的父亲,还有母亲,哥哥,忍不住又有些伤心。
袁锦见她心情低落了下来,也猜得到是什么原因。转移话题说:“你说你读了些医书,可有什么心得没有?”
试琴回转心神,定了定,就将自己看的这些书积累的东西向袁锦一一道来。
袁锦的确不负盛名,试琴虽然纸上得来终觉浅,但也是颇有见识。两人聊的十分兴起。
不觉天色暗沉,日落西山。
袁锦看了看天色,笑着说:“小徒儿,来日再来,我给你些方子,你先学着调配调配。”
试琴惊喜地点了点头。她看了看桌上还放着的药粉,有些歉意:“师父,我太耽误你时间了。”
袁锦哈哈笑道:“傻徒儿,我本也闲来无事,才磨着药粉。以后有了你这个徒弟,我可就有的忙了。”
试琴也跟着笑了。(小说《寻琴音》将在官方微信平台上有更多新鲜内容哦,同时还有100%抽奖大礼送给大家!现在就开启微信,点击右上方“+”号“添加朋友”,搜索公众号“qdread”并关注,速度抓紧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