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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走至门口,对外面的人道:“去请老爷,说我有话要对他说。”

洛棋来的时候,见一脸自信的我,笑了。杏吟不安地退至我身后。

他满意地道:“很好,看来你已经打算好了。”

我点头,低声道:“是的,女儿都已经准备好了。只是有些事,望爹能够答应。”

“识时务者为俊杰,说吧,什么事?”

我瞥一眼洛棋,他倒是放心得很,紧绷的心稍稍放松了些许,开口道:“我想杏吟做我的贴身丫头,陪我进宫。”

洛棋终于动容了,只因他并未跟我提过半句进宫之事。他看了我许久,才笑道:“我果然没有看错人,好,依你。”

与杏吟相视一笑,我又道:“谢过爹,还有两件事。”

“哦?”他的眉头挑了挑,露出厌烦之色:“你可不要得寸进尺啊!”

心下还是慌张起来,却故作镇定:“爹该知道,若九小姐不是九小姐,您损失有多大?再说,女儿所求之事,对您来说绝对是得大于失的。”

洛棋似乎是生气了,逼近我,狠狠地抓住我的手臂:“太聪明了可不好!”

语气,是明显的威胁。

一旁的杏吟似乎有些按耐不住了,我向她使了个眼色,忍着痛,笑道:“多谢爹的教诲,女儿当谨记在心。小敏,希望她仍回来照顾……我七哥。”

两个字唤出口的时候,心像是被什么东西蛰了一般的疼。差点就忘记了,如此的话,我与他是兄妹了呢!

顿了一下,继续:“还有,希望您能给他自由。”

再不忍唤他“七哥”,便只能拿“他”作了代替,想必洛棋那么聪明,定会想得到。

“啪——”洛棋冷不丁挥手掴了我一掌。

力道之大让我差点就摔倒在地,还好身后的杏吟眼疾手快地扶住了我,她本想说什么,却被我制止了。

洛棋怒道:“别以为你还真是九小姐了!纵使真的是,也没有资格跟我谈条件!”

他动怒了,真的怒了。可是我却反而不怕了,只有真正戳到了他的痛处,他才会怒。可是我清楚,若我真是九小姐,才没有资格跟他谈条件,幸好我不是。

手,抚上火辣辣的左脸,依旧不卑不亢:“您可以向皇上说,说他久病不治,缠绵病榻,皇上必是疼惜长公主的。”

“你就这么笃定我会答应?”

“若爹不答应,怕是要准备找第三个九小姐了。”我仰着脸看着他,我知他不会再打我。心下忽然就悲凉起来,原来人手中有了筹码的时候,便会变得如此刻薄,如此地……不知天高地厚!

洛棋的眼中盛满了怒火,越烧越旺,我忽然就没有了恐惧,只因我知我会赢。

杏吟紧张地握紧了我的手,我轻轻地回握,以此来安慰她不必怕。

隔了许久,洛棋才道:“别忘了我可不止洛朵夕一个女儿!”

我点头:“女儿知道,不过皇上现在才登基不久,尚未册封皇后,日后就说不定了。”

洛棋的女儿是多,可是在选秀之列的惟有洛朵夕一个。若再等几年,等十小姐,十三小姐长成,怕是洛棋也会等不及了。而眼下,他又没有地方去找一个如我一般能代替洛朵夕的人来。

而洛子商就算真的娶了公主,他们的孩子却是姓洛的。

但洛朵夕不同,一旦册封,那她的孩子,便是皇族,是姓殷的!

孰轻孰重,洛棋心里很清楚。

他死盯着我,眼神嗜杀,嘴上却带着笑:“看来我还找了个狠角色!好,也依你!”

我心下总算松了一口气,看一眼杏吟,她已是满头大汗,却也终于看着我笑了。

这时,听洛棋又道:“来人!”

他在进来的人耳边讲了一番话,那人点头出去了。

不一会儿,那人回来,手中多了一个小瓷瓶。我一惊,难道他要给我吃药?想想,觉得不大可能,此去宫中,关关严格,中毒之人怕是逃不过太医们的法眼吧?

正想着,见洛棋揭开盖子,自里头倒出一颗药,灰褐色的,也不知是什么。

“凝桑丸!”倒是杏吟叫了出来,她是药房的丫头,对药物甚是熟悉。

我也紧张起来,必不是什么好东西,不然杏吟不会是这般脸色。

洛棋露出赞许的眼色:“你倒也识货。”又转向我,“如此精明的你,看来我也是要防着的,放心,这个不是给你吃的。日后,在子商的汤药里每日掺一颗,只要你听话,他便会没事,若你不听话,我就不敢保证了。”

给洛子商的药……

我慌道:“他可是你的亲生骨肉啊!”

他笑:“亲不亲要看他自己,也要看……你。顺我者昌,逆我者亡。我洛家人丁旺盛,不差他一个!你自己心里好好掂量吧。”语毕,转身走了出去。

我回神,抓着杏吟问:“凝桑丸究竟是何物?”

杏吟眼底闪过一丝复杂之色,片刻才道:“它本身并非毒药,但长期服用之人会依附它的药性,便再也离不开它。若是突然中断了,便会……便会咳血而亡。”

我腿一软,差点跌倒在地,洛棋他,竟然这么狠心!

我忙道:“杏吟,可有解药?”

她摇头:“从未听说过凝桑丸有解药。”

那洛子商怎么办?

心被揪了起来,姜果然还是老的辣,我终究是棋差一招!如今我与洛棋手中各握了筹码,我也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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