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简单,我想经商!
我大大方方地对凤九天说了。
凤九天愣愣地看着我,好像在看一个怪物,我知道,这是奉行男尊女卑的古代,女子不能抛头露面,只能在家从父,出嫁从夫,夫死从子,尤其是贵族千金,更是联姻政策下的牺牲品!
经商的女子不是没有,只是那都是生活在下层社会的贫穷人家,不得不为生计奔波的,但凡家中有些许盈余,作父亲或丈夫的也绝对不允许家里的女子迈出家门。
商贾是社会的末流,男人尚且是在不得已的情况下选择经商,哪有女子堂而皇之地宣称自己想经商?
“以你的美貌、聪明、家世,你绝对可以得到一门美满的婚姻,过上幸福的生活,又为什么想要经商呢?”凤九天深深地看着我,问出了心底的疑问。
我轻蔑地看了他一眼,“你对女人的理解就是这么多?美貌?聪明?家世?婚姻?”
他怎么能理解呢?他是受过三十年帝王教育的太子,他的字典里只有后宫三千,所认知的女人贫乏得可怜,以为每个女人都像他后宫的妃嫔那样要依靠男人才能过活,像他这样的人,恐怕根本不知道专情怎么写吧!
“泪湿罗巾梦不成,夜深前殿按歌声。红颜未老恩先断,斜倚熏笼坐到明。”
“以色事人者,色衰而爱驰,爱驰则恩绝,恩绝则恨生。”
我冷冷地吟出这两首让我记忆深刻的诗。后一首不算诗,但这两首是这我父母在世时最爱的。以他们的财富和地位,他们大可以像别的人那样风流快活,可是没有,他们恩爱白头,到死都没有闹出过一条绯闻!
凤清歌回过头来仔细地打量我,仿佛第一天认识我似的。
凤九天的脸色阴沉了下去,“这就是你的态度,你不怕别人说你……”
我举起一只手,打断了他的话,“经商,是我的理想,我会实现的。至于婚姻,也不劳您操心,这世上恐怕找不到我要的那个人。所以,当我有了足够的财富后,谁又会关心我有没有成亲?”
“你要的是什么样的男人?”这次,是凤清歌开口了,清沉的声音中,多了一丝奇怪的波纹。
“欣赏我的一切,与我一起飞翔,终身只有我一人!”我大方地说出来。
其实,前世的我压根就没想过婚姻这件事,而在前世,这根本也算不上是什么问题,可是,既然他们提出来了,我不妨一次性堵住他们的嘴,让他们从今往后再也没有话说。
反正眼前这两个皇子都不可能实践我的理念。
太子凤九天今年二十九岁,虽然没有太子妃,但他为了巩固自己的势力和地位,在十五岁和十六岁那两年,已经分别纳了一名侧妃,一个是兵部尚书的千金,一个是淑妃娘家的外甥女,各有来头,目前正卯足了劲争夺太子妃之位,太子现在在朝中最强的后盾也就是这两位岳父大人!
三皇子凤清歌二十五岁,也早过了纳妃的年龄。本来他也应该纳妃,只是他是皇后难产而生,自幼多病,常年缠绵病榻,御医看过他的病后,开的药方中第一条就是——严禁女色!皇上生怕这个最像他心爱的皇后的三儿子夭折,为了让他清静调养,特赐他宫外王府一座,王府里甚至不许有婢女!
“听起来似乎很容易,可是真要找到这么一个人,很难。”凤清歌的声音低微下来,几不可闻。
“你打算把眼前人都排除吗?”凤九天冷冷地道。
“那也不一定啊,”我甜甜地笑,顺便指指南若风,“那小子就很有培养的空间!”
凤清歌轻笑起来,凤九天咬牙瞪着我。
“俗话说,道不同,不相为谋,”我收起嬉皮笑脸,正经严肃起来,“有很多理念,我和两位恐怕都有些出入,要勉强成为朋友也很难,但我们不妨做一个交易。”
凤九天看着我,“你可以说说看。”
“您想成为全天下最有权的人,而我想成为全天下最有钱的人,”我边说边观察他的表情,很好,他的表情没变,不再因为我口出惊世骇俗之话而吃惊了,“那我们就做个交易吧!我提供给您——您称霸天下所需要的财力,而您——您提供给我经商所需的全部的权力支持!”
“你笃定我会答应?”凤九天看着我自信的面容反问。
“您会成为明君的,但区区一个‘明君’的头衔只怕还不能满足您的雄心,”我一语点破他的心事,“天日的疆域是够大了,但北边的草原,南边的水岛,西边的山地,还不属于我们,那强敌环伺的边境永远是您心头的一根刺,您不想成就一个真正意义上的统一帝国吗?”
我的声音极尽诱惑之实,我相信,即使他没有真正认真地想过这个问题,恐怕在睡梦中也无数次地梦到过真正的统一。我只要添油加醋,说动他,说服他,那么对他,对我,都是一个上上的选择!
只有乱世才能出圣君,出巨贾!
“怪丫头!”凤清歌突然低语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