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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4章

靖观二年,圣武帝首次南下巡游,正文帝时为太子,暂代帝权处理国事。圣武帝与正文帝南北相隔,同时遇刺,敏王拼死护驾,于此役失去右手,后成为闻名天日的左手神将。京师政局动荡,睿王奉旨回京,斩杀叛将,安抚群臣,救国运于一时,此是睿王在位所立最后一件重要功勋。

圣武帝回京,幽禁魏妃,贬帝子朗坤为郡王,下旨关闭全国各地睿王妃兄云梦洛之遗产凰爵商号,天日商界传奇就此如昙花一现,凰爵惊天巨财不知所终,后人众所纷纭,难以定论。

演绎了万千旧事的京师,已经遥遥在望。

纵马立在山坡上俯瞰众生,将规模庞大建筑雄伟的京师全貌尽收眼底,皇上这才发现自己心跳如鼓,心底对京师的放不下远远不及对那个人的牵挂,

原来,在不知不觉间,他对江山的火热野心已经彻底移植到了另一个人的身上,只是他知道的太迟了。

如今,江山已是他的责任,他既然用心得来,便要用心对待!

他闭上眼,深深呼吸了一口寒凉的空气。

纵马下去,城门处竟然打开,迎着一支玄色盔甲严装待阵的士兵,莫逐流站在领头位置,避开安圣惊讶的目光,向皇上鞠躬。

“请恕属下失礼,皇上,睿王已于今早凌晨时分离开京师,下落不明,命属下带给皇上一封信。”

“什么?”皇上大惊,忙接过信。

“皇兄:臣弟斩杀三员南蛮出身的武将,软禁朗坤母子,京师局势已基本安定,惜所擒刺客俱已自杀,没有活口;外公已赶来为朗乾、若风疗伤,一切已成定局,请皇姐勿哀!忆爵年幼,若臣弟夫妻不能回来,请皇兄妥为照顾;臣弟得知绮罗明州出事,心急如焚,接到明州来函后,已擅自拆开浏览,现今不辞而别,请见谅!”

“京师的情况都已稳定?清歌直接指名把信交到你的手上?”皇上看着信冷声问道,眼睛下意识地瞟向纪桓,纪桓回了他一个毫不掩饰的得意微笑。

“睿王雷厉风行,已平定了京师的乱局,太子也在睿王的保护下接受了朝臣的探望,朝臣们被安抚得很好,没有丝毫慌乱让别人钻了空子。敏王受伤昏迷,老国丈已经解救过来。”莫逐流道,又拿出一信,“此乃明州加急信函!”

皇上缓缓地接过信,信里空白一片,唯有几块撕碎的纸张,平淡得不能再平淡,但一瞬间,皇上的脸色白了!

“皇兄——”安圣急急叫道。

“好了,你们随朕进宫!”皇上叠起两封信,面色苍白坚毅。

安圣毫不犹豫地跟了上去,纪桓等人互相看了一眼,才跟着皇上的人马缓缓进入了京师。

天凤宫中,朗乾一身月白长衫,胸口微微鼓起,他急促地呼吸着,扑通一声跪了下来。

“儿臣有负父皇深望,儿臣该死!”朗乾沉稳的脸上已经渐脱稚气,但受伤过后的脸色憔悴不堪,更多了从此难以忘怀的阴影。

不待皇上说话,一旁守着他的莫老爷子已经心疼地扶起了他,“乖孩子,这种事情你父皇怎么能怨你?你伤还未好,万万不可乱动挣裂了伤口!”

但已经迟了,就这么用力的一跪,朗乾胸口鼓起的地方已经渗出了血渍,他忍痛咳了一声。

“不要这么自责,是父皇没有部署好,差点害了你和若风的性命,”皇上终于开口道,眼中闪过一抹痛惜,“你伤势如此重,怎么外面倒说是若风呢?”

“若风的伤的确——”朗乾泪光闪闪,黯然地道,“他为了救我,不惜空手去夺对方的长剑,最后被剑,被剑,挑断右手手筋——若风希望像姑夫那样驰骋战场,今后是不能了!”

“……”皇上震惊地看向莫老爷子。

莫老爷子泪花乱滚,“老夫得知消息赶来时已经晚了,那孩子的右手虽然救回来了,日常生活上没有问题,但是想要舞刀弄剑驰骋沙场恐怕……”

“……是谁干的?”皇上咬牙道。

“儿臣尚未查出,儿臣担心自己受重伤的事传了出去,引起骚乱,在昏迷之前特意吩咐不许任何人向外泄漏儿臣的伤势,对外只说敏王为救儿臣身受重伤,那些人一时消息不准没敢妄动,这才拖到睿王叔回来主持大局,儿臣正好腾出空来调查,只是抓了几个刺客,却让他们都服毒自尽了,是儿臣没用!”

“你做到这样周密思量,已经让父皇刮目相看了!”皇上安慰道,“此事不必再查下去,父皇心中已经有数!”

皇上转身面向莫老爷子,眸中已闪现决绝的光芒,“外公,朗乾,若风,还有忆爵这几个孩子,就要托您照顾了!”

“放心,老夫这次一定给你们看好孩子,不再让他们受到一点伤害!”莫老爷子沉重地道。

安圣飞马赶回安圣府,风一般卷了进去,一把推开南若风的房间门,门内,一个背影沉重的男人,正呆呆地看着床上沉睡的消瘦苍白的俊秀少年,脸上混杂着痛苦、自责、绝望等种种情绪,几乎有面临崩溃的迹象!

安圣一步一步地走进去,却觉得脚下有万钧重量,让她几乎无法挪步,每向前一步,心口就被利刃割下一刀,仅仅三步,她便不敢向前,害怕自己未走到床边,便已经心痛而死。

男人动了动,终于察觉有人进来了,他抬起头,一双通红布满血丝的眼睛就这么毫无预警地看到一身风尘憔悴的安圣!

“你回来了……”他说不出话来,面部慢慢开始抽搐,青色的胡渣充斥他的下巴,俊朗的容貌早已不复清爽沉静。

安圣恍若未闻,轻飘飘地从他的身边飘过,直扑向床上的少年,区区几步,却还没到床边,便已用尽全身力气,软软地摔倒在地。

“梦海,告诉我,若风没事,他还健康地……活着?”她艰难喘息地道,一路上拼命压抑聚集眼中的精明光芒已经有些散乱,高贵典雅的面庞惨白如纸。

“他活着,没有性命之虞!”云梦海忙过去扶起安圣,在她耳边低低地道,心底痛不可抑,性命是保住了,可是却失去了引以为傲的一身武功,失去了自尊和理想,对于若风这么年轻的孩子而言,其实比失去性命更加痛苦!

从出事那天起,从若风知道自己的情况那天起,他就再也没说过一个字,往日诙谐的笑容早已消失无踪,往日的神采飞扬也已迅速枯萎暗黯淡,可恨,自己却一句安慰的话也无法出口……

“没关系,活着就有希望!”安圣挣出他的手臂,蹒跚地站稳,深深吸了一口气,以为早已干枯的眼泪顺着面颊刷刷地流淌。

“我们南家,本就是为了天日尽忠到底的,若风他不愧是他父亲的好儿子!我为他骄傲!”

安圣慢慢走上前,爱怜的目光笼罩着床上沉睡的少年,颤抖的手缓缓地抚上他的面颊。

“瘦了好多,我以为你要丢下娘先去见你爹了,你是个善良的孩子,绝对不会这么狠心的,我一直都知道,”泪水滚落上若风的面颊,“乖孩子,不怕,娘回来了……”

“不要这样,”云梦海压抑着自己的情绪,拉起开始失控的安圣,“我刚点了若风的睡穴,不然他整夜整夜的睡不着,你不能崩溃,知道吗?若风需要你的安慰……”

“我没有崩溃,没有……”安圣使劲摇头。

“你要怪就怪我吧,是我没有照顾好他是我辜负了你的托付!”云梦海大声道,“你大声地骂出来,不要憋在心里!”

“这是我们注定的命运,我不怪任何人——”安圣摇头道,面色麻木到了极点。

“你可以怪我,就像当年那样,对着我大喊大叫,这样我会好受些,真的,不要这样独自憋在心里……”

谁说男儿没有泪水?此刻,充满他眼眶的酸痛水雾又是什么?

当年,身为副将,他年轻气盛,战胜后急于回家报喜,先行离开部队,结果,南昭于战胜回京的途中遇害,这一直是他心中巨大的隐痛,如果当年他没有走,南昭身边的心腹没有离开,就不会让敌人有机可乘;如果他待在南昭身边,替南昭挡去一切灾厄,那么,南昭就不会死,而她,也不会那么小就守寡……

“你错了,从绮罗独自跟着雷泽离开的时候,那毅然决然的表情上——我就看清楚了,绮罗那么一个人,也宁愿牺牲自己也要换得天日的政局稳定和百姓的安宁,这其实是一种——很可敬的情操,如今我的儿子也具有这种让人起敬的精神,我只会为他感到骄傲!”

安圣道,语速很慢,很沉,可泪水却始终没有间断,纷纷滚落,“我对他的爱,决不比天下任何父母对自己的孩子少,可是,我们不是天下那些父母子女,我们的爱,包容的世界要大得多——”

“天舞——”云梦海轻声叫道。

“不论是南昭,还是若风,他们的出事,都与你无关,这么多年了,你毋须再自责下去!”

泪水顺着云梦海的面颊缓缓落下。

他不知道,此刻的安圣是离他近了,还是远了。

我以为雷泽好歹会让我住在比较舒适的环境中,毕竟上次他绑架我可是让我吃好睡好,谁知道这次竟然这么倒霉,被人蒙上眼睛,三拐两拐带到了一个地下室。

我唉声叹气地看着这处比较高级一点的地牢,阴森森黑洞洞,好在十分干燥空气流通也好——奇怪了,地下室里空气如何流通?

还好,我那暂时的居处有床有桌子有椅子,甚至不知出于什么可笑的原因,还有一面镜子。最重要的是,我还有一个邻居,寂寞的时候,还可以找一个不怎么帅的帅哥闲磕牙。

“嘿,雷渊,好久不见,你还好吗?”我用自以为轻松自在的声音跟邻居打招呼。

那正在闭目养神的邻居猛然扭过头,看得我都替他脆弱的脖子担心。

“绮罗?你怎么在这里?皇上没事吧?”雷渊紧张地抓着粗铁条的牢门,急急问道。

“放心,有我这么聪明的人在皇上身边,怎么可能让皇上上当呢?”我大大咧咧颇为得意地道。

“那就好,那就好!”雷渊嘘了一口气,慢慢瘫坐在地上。

我慢慢凑过去,“怎么样?被亲弟弟关起来的滋味如何?”

“你是怎么认出来的?”雷渊没有回答我的话,反而问我,啧,到底是曾经呼声最高的皇帝人选,脑子满好使的。

“你是为什么被关进来的?雷泽一向待你不薄啊!”

不过,你脑子好使,我云绮罗难道就是吃素的?

“因为我不愿意和他合作。皇上和三哥待我也不薄。”雷渊看着我淡然道。

“可他是你弟弟,我看他也不是为了皇位才这么拼命的,只要你答应了他,说不定就能坐上人人梦寐以求的皇位。”我轻声笑道。

雷渊也笑了,“若真是梦寐以求,三哥为什么就是不愿意坐上去?”

“那是清歌高尚无私,他是神仙,你们怎么能跟他比?”我大言不惭地道。

雷渊忍不住翻翻白眼,“雷渊心中有国有君,虽不及三哥心胸,但也非贪婪狂妄之人!”

我不语,笑吟吟地看着他,他被我看得渐渐开始脸红,“你为何突然笑得如此诡异?不要打我的主意!”

“雷渊,有没有人说过,你很可爱?”我甜腻腻地道。

“没有,大男人,被人说可爱岂不是笑话?”他抵死挣扎。

“不是,你现在的表情真的可爱,我这里有镜子,你要不要照照看?”我作势要去拿镜子。

“云绮罗——”他大吼,连牢门都被他震得颤三颤。

呵,最好他天天吼,把这座地牢吼塌了,那我们岂非不花一分力气就能逃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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