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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明礼贤德马太后

历史反光镜

她有资本骄傲,却从未欺侮他人;她明明可以显荣家族,却一直压制“外戚”势力;她无子,却能尽得丈夫的宠爱,儿子(养子,其外甥女贾贵人的儿子)的尊敬。就如同她得的谥号一样“明德”——明礼贤德。

汉明帝刘庄只有过一位皇后,就是马明德。只不过,“明德”并不是她的闺名,而是她的谥号,她的闺名失传了。

马皇后是东汉开国功臣马援的女儿。马援将军是位响当当的英雄,“男儿要当死于边野,以马革裹尸还葬”就是出自他之口。可是,他却不是位左右逢源的主,又因生性耿直、口无遮拦,而得罪了不少权贵。他病死后,不少人跳出来弹劾他,反落得死后骂名。马援去世时,他的女儿马明德只有十岁。

马家衰败了,从前围在四周的“朋友”、“亲信”就都不见了,还风言风语,说得很不好听。一年年过去了,眼看马明德姐妹就要长大了,也该完婚了。可跟马氏有婚约的人家表现出的样子实在让人寒心。难堪又气愤的堂兄马严终于按捺不住性子,劝马明德的母亲蔺夫人不要履行婚约。那婚约取消了,马明德能嫁给谁呢?

马严早有主意。

他向光武帝上疏,表示希望把自己家的女孩们送进皇宫去:“臣叔父援孤恩不报,而妻子特获恩全,戴仰陛下,为天为父。人情既得不死,便欲求福。窃闻太子、诸王妃匹未备,援有三女,大者十五,次者十四,小者十三,仪状发肤,上中以上。皆孝顺小心,婉静有礼。愿下相工,简其可否。如有万一,援不朽于黄泉矣。又援姑姊妹并为成帝婕妤,葬于延陵。臣严幸得蒙恩更生,冀因缘先姑,当充后宫。”

原来马援有三个未出嫁的女儿,除了十三岁的马明德之外,还有分别是十五岁、十四岁的两个姐姐。她们的年纪,都在“十三岁以上、二十岁以下”的选妃标准里。

光武帝刘秀同意了他的要求,并按照宫廷制度,召来相士为几位马小姐看相。

马明德相貌端庄秀丽,长发乌黑发亮,不施脂粉,只是左眉角缺了一点,薄薄地描了一点青黛补上。虽然马明德的相貌有这样一点小瑕疵,但是相士看过之后,仍然被她不凡的气度折服,表示她完全够格成为皇室的成员。

那么,让马明德嫁给哪一位皇儿呢?

在任何人看来,马家已经失势,皇帝能答应也不过是碍于老臣的面子不好推辞而已,作秀罢了,还能真给他的女儿找个好婆家?走完过场随便打发了就是,还能怎么样?然而,光武帝的决定却跌破了所有人的眼镜。他竟然让马明德入太子宫!这就意味着她能够接受东汉帝国最核心的权力层,完全有机会让马家再次翻身!当然,也说不定这是念旧的光武帝对老臣马援的一种补偿。总之,马明德入太子宫,翻开了她人生辉煌的一页。

马明德一入太子宫,便得到了皇后阴丽华的格外照顾。阴皇后对马明德的斯文有礼、孝顺温和非常欣赏,赞不绝口。更重要的是,她也得到了未来皇帝刘庄的喜爱。他对马小姐的宠爱超过了其他的妃嫔,甚至经常让她住在自己的寝宫后室,以便可以时常亲近。

虽然刘庄对马明德几近专宠,可是多年夫妻,马明德却始终没有生育一男半女。这不但令刘庄着急,马明德自己也很是担忧。虽然女子出于情爱,都不愿别人分享丈夫,但是刘庄是未来的皇帝,如果皇帝没有子嗣,就会影响到宗庙传承,甚至会引发宗室之争,后果可就非常严重了!于是,马明德便经常在太子宫的侍女中寻找合适的女子,让她们去侍寝,以求能让刘庄多得一些儿女。对于这些有可能生育孩子的宫女,马明德都对她们非常照顾,时时嘘寒问暖。

公元57年二月,光武帝刘秀去世,刘庄于该月戊戌日即位为帝,时年30岁。马明德被封为仅次于皇后级别的“贵人”。

新皇即位,各公卿大臣都争先恐后把自己家的女孩子送到皇帝面前,保不齐就能生下大汉未来的天子呢!在这拨人中,就有一位贾氏,她生下了下一任的天子章帝刘炟。虽然生下了儿子,刘庄对贾氏仍然没有太大的感觉,他始终偏爱的还是未能为自己生下孩子的马明德。因为他觉得年轻任性只知争风吃醋的贾氏并不是一个合适的母亲人选,而且,他也非常了解马明德的盼子心切。于是,刘庄在依例将生育了皇子的贾氏晋封为贵人之后,把贾氏所生的儿子刘炟交给了马明德,作为她的养子。

在把孩子送到马明德怀里时,刘庄说了一句话安慰她:“世上并不是每个人都能够生育孩子的,但只要秉持着慈爱之心去养育,别人的孩子一样会成为孝顺你的好孩子。”

马明德对这个孩子可谓是尽心尽力。虽然宫中婢仆成群,但她仍然事事亲力亲为,以至于劳累憔悴。她在这个孩子身上所付出的母爱,甚至远远超过宫中其他妃嫔养育亲生孩子的付出。

有付出,就有收获。生娘就没养娘大,辛辛苦苦把自己拉扯大的养母的恩情,往往胜于十月怀胎的生身之母。刘炟从小就亲近自己的养母,甚至比许多亲生的母子还要亲近。

明帝希望立马明德为皇后。但是她一没生子,二没有家族势力,若贸然立为皇后,容易引起其他育有亲生儿子的妃嫔家族的非议反对。于是,在即位为帝三年的时间里,东汉王朝都没有册立正式的皇后。

永平三年的春天,新帝刘庄为父守制的时间也满了,再不立皇后可就说不过去了。天子无私事,皇帝没有正妻,就是天下没有国母。这是影响国体的大事。免不了就有相关部门上奏明帝,要求册立皇后。

这时的明帝后宫,生育了皇子的妃嫔至少有三人,除了贾贵人,还有两位妃嫔生育了千乘哀王刘建和陈敬王刘羡。除此之外,还有一位阴贵人。虽然她此时尚未生育皇子,但她是皇太后阴丽华家族的女孩儿,与刘庄是表兄妹之亲。

刘庄想立马明德,又找不着合适的由头,因此他一直没有颁下立后的诏书。这时,太后阴丽华开口了:“马贵人德冠后宫,宜立为后。”

一句话,一锤定音。皇太后发了话,谁还敢反对?明帝三年二月甲子日,马明德被册立为皇后,她的养子刘炟同时被册立为皇太子。

成为皇后的马明德,虽贵为后宫之主、一国之母,却依然朴素平和、不事张扬,深得明帝和众妃嫔敬重。

公元75年,48岁的汉明帝刘庄去世了。刘炟即位为东汉第三任皇帝,马明德成为皇太后。按照国家规定,皇帝去世后,他生前的妃嫔除了随儿子一起生活的封国太后之外,其他无子女的都要一律迁居南宫守寡。为了表示对共同生活了多年的姐妹们的惜别之情,马明德下令,赐诸贵人每人佩王赤绶、使用安车驷马、白越布三千端、各色帛二千匹及黄金十斤。

送走诸贵人之后,马明德亲自为丈夫撰写起居注。在撰写的过程中,她特地删去了自己兄长马防侍帝疾的内容。刘炟对母亲的决定不解,为舅父抱屈:“舅舅不分白天黑夜地服侍先帝近一年,如今未受嘉奖,反倒连辛苦之劳都要被抹去,母亲这样的决定,是不是有点过分了?”马明德解释道:“我不希望让后世的人知道先帝对外戚如此亲近,以至效仿,所以才会做出这样的决定。”

章帝很清楚自己并非马皇后的亲生儿子,但是却很感激养母对自己多年的养育,他打心里觉得自己的母亲就是马明德。因此,虽然他登基为帝,贾贵人仍然仅仅是以先帝嫔御的普通身份在南宫生活而已,贾氏族人也没有谁享受尊荣富贵。为了表达对养母的感恩之情,章帝一即位,便想要为马家的三位舅父晋位侯爵。马明德婉言谢绝了儿子的好意。

马明德拒绝晋封家族,在很多人看来不过是官样文章。因此,“揣摩上意”的官员们仍然不断地向章帝上疏,请求加封马太后家族。

就在马明德第一次谢绝晋封的第二年夏天,天下发生了大旱灾。大臣们立即上奏章帝,说天下之所以大旱,是因为马家未能得到升封上天不满所致。要想解决大旱,一定要加封马太后家族才行。这么明显的胡说八道,章帝想必不是不清楚,但这番言论倒颇中他晋封舅父的下怀,便打算将错就错。

然而马明德却不愿意。她毫不留情面地颁下了一道诏书,大意是:“凡是提出要对外戚封爵的人,都是想献媚于我和皇帝,想要从中取得好处。天不作美以至大旱,跟太后家族封爵有什么关系?汉成帝时,王太后一家子都封了,难道就有好年景?外戚势力太大,容易擅权乱政乃至颠覆国家,这是前朝的前车之鉴……”

马明德措辞非常严厉地再一次拒绝了封晋马氏家族的可能。章帝看了母亲这道诏书,不禁慨叹不已,再次向母亲求情:“舅父封侯的制度,与皇子封王同样重要。母亲虽然用心良苦,难道就要让我做不孝顺舅父的皇帝?何况舅舅中,一位年老,两位患病,假若有任何一位在未得封爵之前便有个三长两短,我这个外甥连补过的机会都没有了。”

马明德听了儿子的申诉,考虑之后回答说:“我并不是不顾惜儿子的名声,但是马家没有为国家立下特殊的功劳,如今又天逢大旱,百姓生活困苦,我为此日夜担忧不得安宁,这样的时候却要来封赏外戚,有违我的心意,并不是孝顺我。如果一定要封赏,必须等到风调雨顺、边境安宁、政务通顺的时候。”

章帝即位四年后,果然其年旱涝之灾俱无,五谷丰登,边境也平安无事。大喜过望的章帝立即决定晋封三个舅舅为列侯。

马廖、马防、马光兄弟成为侯爵之后,马明德特地召见了他们,劝他们从过于招摇的外戚身份中引退。三兄弟听从了马明德的主张,上疏请求辞去公职,以侯爵身份归家安享晚年,不再执掌任何权柄。

章帝无奈,也只得接受了母亲的安排。

除了严格约束外戚,马明德凡事都严于律己。

新平公主家的仆人不小心引发火灾,祸延皇宫,烧掉了皇宫北阁后殿。马太后认为火能从外烧到内,是因为自己这个后宫之主疏忽大意造成的,为此郁郁寡欢。当时正是拜谒光武帝与阴丽华的原陵之时,她认为自己没有尽到儿媳的本分,愧窥见公婆陵寝,这年便不曾前往。

马太后的母亲蔺夫人去世,马太后觉得母亲的坟墓堆得高过规格,立即出言制止。马家的当家人马廖立即照办,将坟头削平了一些。马明德经常召见马家的后辈,对其中言行谦恭、有品德道义的,她温言好语并给予奖励;如果有恃势轻狂的,她必定辞色俱厉,而且还要予以惩罚;如果有奢侈贪婪的,她的惩罚更为严厉:断绝亲属关系,立刻从繁华的洛阳城遣送回乡。

马明德严格管教马氏外戚,起到了一个非常关键的示范作用。马太后家族尚且如此克己奉公,其他的外戚更是诚惶诚恐,不敢仗势欺人。连带着各亲王诸侯也崇尚节俭起来。

建初四年,马明德患上了疾病,很快便病至不治。临终之时,她特别下令,赐隐居南宫的章帝生母贾贵人佩王赤绶、安车一驷、永巷宫婢二百人、御府各色杂帛二万匹、大司农黄金千金、钱二千万。

建初四年(79年)六月癸丑日,41岁的马明德病逝于长乐宫。同年七月壬戌,她与丈夫汉明帝刘庄合葬于显节陵。

现代启示录

做人要低调

从马太后身上,我们更加知道:做人要低调。连一朝国母都如此,何况现代人?但如何低调呢?太低调会不会埋没了自己?这就得看你怎么做了。

和子在本市一家大型连锁眼镜店做销售员。和子是个嘴灵、手快、心眼多的姑娘,因此干得很不错。但这姑娘有个毛病,就是太张扬。

她做得好,大家有目共睹,领导心里也有数。但她就好像生怕别人不知道,特别善于抓住一切机会“秀”自己。“十一”长假时,她们店业绩不错,老板很高兴。节后特地开了一次大例会,点名表扬了她们店。和子作为一个资历并不长的“新员工”,居然做出了跟老员工相差无几的业绩,因而得到老板的格外肯定。

一个人如果太扎眼了,必然会引起别人的“警觉”。和子的业绩本来就让同事眼红,而和子又不会“遮掩”,说话办事间特别能“显”。有一天吃午饭时,几位同事在闲谈。其中一位同事说母亲身体不好,听邻居说一套治疗仪效果很不错,她就想给母亲买。但一套要1980元,这个数目对她来说并不轻松。因为她刚开始工作一年多,只能拿到一千出头的工资,平时都随挣随花,手里没有积蓄。其他的同事们听说后,纷纷给她出主意。有的建议她申请张信用卡分期付款,有的给她推荐其他的疗养器械。和子听了半天,居然说出了这么句话:“你把业绩提上去,一个月不就赚到了吗?我上个月就刚给我妈换了部两千多的手机。”这话一出来,大家都好半天没说话。用自己的长处“攻击”别人的短处,成何体统?同事们都很反感,而那位同事尤其不高兴。她觉得和子这是在挖苦她、炫耀自己。从此以后,就更加不喜欢和子了。

类似这样的事多了,大家就结成了阵营,共同“排挤”她。工作中是经常需要大家互相帮忙的。比如,来了一个顾客A,是你接待的,帮他选好镜架、镜片之后验光。在A验光的时候又来了顾客B,你又忙着去招呼B。谈着谈着,A出来了,你一个人分身乏术,怎么办?这时候,都是找不忙的同事帮忙照应一下。但和子后来就发现:没有人“有空”或者真心帮她。要么就推说很忙,要么就敷衍,要么就直接在单子上签自己的名字(按照规矩,是谁谈下来签谁的名字。签单记业绩,这直接关系到销售员的收入)。

和子非常气愤,跟领导反映了多次。但这种事,一次可能是偶然,多了就是必然。领导第一次时当回事,到第二次就觉得烦了,而且会认为问题出在她身上:“为什么别人不会遇到这样的情况?单单你一个人例外呢?”

到最后,领导索性直接告诉她:“要注意做人的方式,受到同事们的集体‘排挤’,不是别人不对,应该是你自己出了问题。”

在外面混,不是一个人的专场演出。不管你多么优秀,都要给别人留点精彩或余地。如果一味强调自己的优秀,必然招致别人的反感。把事情做好了,所有的人都会看到你的实力,大可以低调一些,越谦虚就越容易跟别人拉近距离。仰着头说话跟平视着说话,感觉是不一样的。和子的“毛病”就出在太高调上,处处不放过显示自己“优秀”的机会,太“烧包”。

那么,怎样在高调与低调间找到平衡呢?

1.态度上低调

以平和“出击”,给自己和别人多留些余地。特别是在某些团队共同完成的项目中,更不宜太过凸显自己。这样容易招来别人的反感。

2.言语中低调

年少时容易气盛,觉得天大地大都是我的舞台,很容易在言谈间露出这样的意思。锋芒太露,除了能引起注意力之外,也会招致别人的围攻和恶意的抵制。

3.行动时高调

把事做好,并且倾注全部的热情。在这过程中,最大限度地发挥自己的能力。有心之人必会看到你的努力和实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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