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死就直说!”刺骨的杀意瞬间弥漫整栋酒楼,让在座的所有人都忍不住打了个寒噤,在座之人没人会怀疑,如果赤炎与管会继续争斗下去,下一刻,他们便会变成一具尸体。
冷惊剑,十年前剑阁大长老外出游历时带回的一个平凡少年,加入剑阁,开始了他的修真之路。一年后,冷惊剑凝脉期圆满,为求突破,进入剑阁秘境。一年后,他从秘境中走出,此时的他已经是金丹中期修为。
半年后,进入黑暗深林历练,在黑暗森林中一待便是两年,出来时,路过一宗门,因与该宗门修者发生口角而争斗,之后将该宗门共计一百三十七人屠杀殆尽,其中包括该宗门的一位元婴期初期修者。
三个月后,冷惊剑出现在樊郦城,将樊郦城中一小宗门全数屠戮,共计一百零二人。后来据说冷惊剑的父母当年就是死在该宗门修者手中。
又半年,冷惊剑在单吉寺,与通池门元婴中期修者翟鹏发生战斗,冷惊剑重伤而逃。从此杳无音信。
三年后,冷惊剑孤身一人来到通池门下,邀战翟鹏,此时的冷惊剑已然是元婴初期的修为,而翟鹏也已经踏入了元婴后期修为。
双方在通池门下发生激战,战况异常惨烈,冷惊剑以失去左臂为代价,将翟鹏斩于剑下。
剑阁虽然有无数的灵丹妙药能够为其修复失去的左臂,但都被冷惊剑拒绝。从此冷惊剑便一人一臂一剑行走世间,一年多以来,死在他剑下的修者不计其数,这些人修为有高有低,上到元婴后期,下到凝脉初期,他都没有丝毫手软!
冷惊剑不仅对敌人狠,对自己更狠,否则也不会独臂走天涯了!他冷傲,目空一切,但却不能否认他的强大,同阶无敌,这是他近十年的战斗生涯最真实的写照。
冷惊剑做事从来不及后果,即便同为十大门派的这些人,他都照杀不误,否则当年也不会连续屠戮两个宗门。
赤炎等人很清楚,冷惊剑的话不是威胁,只是一句在普通不过的话!半个月前,有一人不信,结果,他死了,被冷惊剑一剑刺穿喉咙!而他们一行十人也因此变成了九人。
酒楼陷入短暂的寂静,直到冷惊剑的杀意消失,众人才悄然的松了口气。
也许是受不了酒楼中压抑的气氛,柳芝纤突然开口道:“你们有谁知道我们此行的目的?”
坐在她对面的两女同时摇了摇头,表示不知。
“我听说似乎和什么禁忌有关。”这时,坐在酒楼东南角的一青年突然说道,说出此话的同时,他的目光落在身前不远处的一张桌子旁。那里正坐着一个绝美的女子。
女子长发披肩,一身洁白长裙,静静的坐在窗前,目光投向窗外,却不知看向何方。在她四周一丈范围内,散发着刺骨的寒意,这寒意与冷惊剑的冰冷杀意不同,它只有无尽的寒意,却没有丝毫的杀气。
她坐在那里,对四周发生的一切都漠不关心,即便之前赤炎与管会见的激斗,她都未曾看上一眼。
听到青年此言,几乎所有人目光同时落在他身上,甚至包括冷惊剑有投来好奇的目光。一个多月以前,他们所在的宗门将他们仓促的集合在一起,让他们火速前往南疆,探寻这里的不寻常之事。
南疆,那个废弃之地,灵气稀薄的让人绝望的地方能有什么不寻常之事?他们心里虽然不屑一顾,但却也不敢违背宗门的命令,更何况,这还是仓域十大宗门联合发布的命令。带着满心的疑惑,他们上路了。
一个多月以来,他们对此行的目的探讨猜测过无数次,但最终却都已毫无结果而告终,然而就在今天,却突然有人说他似乎知道此行的目的,这怎能不让他们惊奇!
柳芝纤也是大吃一惊,在这一行人中,她年龄最小,修为也是最低,两个多月前才堪堪突破到元婴期,所以冷惊剑释放的杀意对她造成的压力最大。在冷惊剑收回杀意的那瞬间,绷紧的神经不由自主的放松下来,她也就无意间说出了困惑在他们所有人心中最大的谜团,只是没想到竟然真得到了回答。
“什么禁忌?胡飞,你是不是知道些什么?”柳芝纤问道。
被称为胡飞的青年眼中闪过一丝失落,她依旧坐在那里,即便是困惑所有人的问题,也没能让她那寂静的心有半丝涟漪。
摇了摇头,胡飞说道:“我知道的也不多,似乎和传说中的禁忌有关。至于什么禁忌,我也不太清楚。”
“你这说了不等于没说!”柳芝纤没好气的说道。
“你说的这个禁忌,是不是和飞仙宗有关?”乔帆突然插口道,此刻的他似乎想到了什么,一脸凝重。
胡飞再次摇了摇头道:“我只听我家老爷子提到过禁忌二字,具体是不是和飞仙宗有关我就不知道了,不过我琢磨应该是有关联的,否则也不会有我们这次行动。要知道,仓域十大门派联手查询一件事,这可是更古未闻的事!”
胡飞说完这些,目光不由自主的又落在那绝美女子身上,见她依旧是那副模样,就连表情都没发生一丝变化,心中不由得又是一阵沮丧。他有时甚至会想,到底什么事能让面前这个冰雪女神那沉寂的心有一丝涟漪?
听到胡飞的话,乔帆点了点头,端起手中的酒杯,放在唇前轻轻抿了一口,只是他的心思很明显已经不再酒上了。
而此时,大多数人都是一脸凝重,他们都是各大门派的精英,对于当年的事虽然不是太了解,但却也知道一些旁人所不知的隐秘,只是这隐秘却一直是口口相传,不会留下任何记录。
柳芝纤看看胡飞,又看了看乔帆,见他二人突然没了说下去的欲望,不由得急了,连忙道:“飞仙宗,那不是几十万年前的事吗?这件事怎么又和飞仙宗扯上关系了?还有什么禁忌,到底是怎么回事?”
没人回答她,包括她身前的儿女,都是一脸沉思状。所有人此时都在想,如果此次行动真和当年飞仙宗有关,那又会是什么呢?那个曾经险些一统整个灵动大陆的宗门,又和禁忌有何关联呢?
胡飞不由自主又看了一眼那个白衣胜雪的女子,只是她依旧是那么的淡然,冷漠。
“小玲姐,到底是怎么回事?”柳芝纤似乎也发现了,酒楼中除了那个生人勿进的冷美人外,所有人都是一脸沉思状,似乎他们都明白胡飞的那句话是什么意思一般,只有她依旧被蒙在鼓里。
被叫做小玲姐的女孩看了一眼柳芝纤,苦笑着摇头道:“纤纤,这件事我不能告诉你,也没权利告诉你,如果你想知道,还是等到将来回宗门后问你师父吧。”
柳芝纤看了看小玲,又看了看胡飞,乔帆,赤炎等人,一脸疑惑道:“什么事这么严重?你们不是都知道吗?为什么不能告诉我,还必须得让我师父告诉我?”
“别问了,该你知道时自然会让你知道!”冷惊剑突然冰冷的说道。
柳芝纤看了一眼冷惊剑,挥了挥小拳头表示抗议,不过最终也放弃了继续打听的念头,此刻她前所未有的思念宗门,思念师父。
“既然已经达成共识,那都说说我们下步该作何打算吧!”乔帆喝了口酒,慢吞吞的说道。
众人沉默,即便知道此行或许和禁忌有关,但禁忌过于虚无缥缈,谁又能有具体的打算呢?就算谁心里有一些想法,恐怕也不会说出来共享的,他们毕竟是同行不同心,甚至有些彼此还是仇敌。
“嗤!”乔帆嗤笑一声,道:“我知道你们心中所想,相信你们也不傻,都能猜到彼此心中所思所想,但我还是要奉劝各位,收起你们那点小心思,如果禁忌是那么容易被发现的,他也不会称之为禁忌了!”
有几人眉头轻挑,显然认可了乔帆的话。正如乔帆所言,禁忌如果那么容易被发现,也不会被称之为禁忌了!
“你有什么打算?”冷惊剑率先开口道。
“嘿嘿,说实话,在下还真没什么打算。”乔帆摊了摊手道,见冷惊剑有些不悦,连忙又开口道:“你们也不必以这种眼神看我,在座的众位,恐怕也只有这位心里有些计较吧。”说着,将目光投向柳芝纤身边的少女。
少女面色有些苍白,眉目间带着一丝病态,娇吸微喘,让人怜爱,见所有人目光投向自己,少女有些羞涩,苍白的脸上多出一丝红润,轻声道:“在离开时,家师曾为小妹此行卜过一卦。卦中显示,一路向南,或有一丝机缘。”
仿佛对于少女来说,说话便是负担一般,说了这些话,她稍微有些气喘,休息了一会才道:“至于机缘在何时何地,即便是家师,也未能料得先机。”
“一路向南?再向南,半个月后我们就出了南疆进入十万大山了!难道我们还要进入十万大山?那里可是妖兽的世界。”听到少女的话,管会说道。
“至于最终要走到何处,家师却未曾提起。”少女轻声道,说着,眼睛悄然的看了一眼窗前的那个孤傲的身影,心中却想到临别前师父最后的一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