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莫寒挑眉,一副疑惑不解的样子问道,“夫人既然说信得过莫寒的医术,又说莫寒的诊断出了差错,那您到底是信莫寒呢?还是不信呢?”
莫寒的回答,让陌无双忍不住失笑。
都说奸诈小人,奸诈小人。可如今看来,莫寒可比小人还要奸诈。
凌如梅说的话明明不是这个意思,到了他这里,却被他睁着眼说瞎话硬生生给扭曲了,
只捡了前半句话和后半句话,这意思和凌如梅说的那整句话的意思可就差得远了。
“妾身不是这个意思,莫寒大人误会了。”凌如梅说得有些咬牙切齿。
这该死的莫寒,看起来一副斯斯文文的样子,怎么那么难缠?还真是人不可貌相啊。
“那夫人您是什么意思?请恕莫寒愚钝,不太明白。”莫寒继续装作一副不解的样子追问道。
“这个……”凌如梅有些语塞。
见凌如梅没话说了,莫寒也懒得再和她玩文字游戏了,倒是好心的提醒道:“夫人,与其浪费这个时间在这跟莫寒讨论没用的医术问题,还不如好好想想怎么跟将军解释二小姐血液内残留有无双小姐的心头血这件事吧。”
闻言,凌如梅更是狠狠地瞪了莫寒一眼,恨不得将他碎尸万段。好不容易绕开的话题,又被他给绕了回来。
眼见着陌景恒越来越铁青的脸色,凌如梅的心也跟着阵阵发颤。
不由得看向了陌文,向着他求助道:“老爷,您倒是说句话啊,您这段时间一直待在府里,心儿在府里都做了些什么,难道您还能不知道吗?”
原本被莫寒说的那个消息给惊到了的陌文,听了凌如梅的话,不由得回过神来。
但一时间,竟不知道说些什么好。
见陌文一直不说话,凌如梅就更加着急了,不由得又催促道:“老爷,您说句话啊。”
陌文想了想,说道:“爹,仅凭莫寒的几句话,就真的能断定心儿的血液内残留有无双的心头血了吗?这未免太绝对了……”
“你这话什么意思?在质疑莫寒的医术吗?”陌景恒冷冷地回答道。
闻言,陌文连忙摆手否认,“孩儿不是这个意思,”
冷汗,不断地从身体里冒出来,此时,陌文背后的衣服都早已经被汗水给浸湿了。说实话,跟他的父亲说话,他觉得好有压力。
陌景恒撇了陌文一眼,说道:“那你是什么意思?”
他对这个儿子真的是越来越失望了,从前,他的文儿可不是这个样子的,可为何如今竟变得如此的陌生,连最基本的明辨是非的能力都没有了。
看着一直在给自己使眼色的凌如梅,又看了看一脸寒气的陌景恒一眼,陌文不得不硬着头皮回答道:“爹,大家都知道,刀没入心脏一寸处切开,方可见心头血,故此,被取心头血之人必死无疑,可如今无双却还好好的坐在这里,这怎么可能呢?”
殊不知,陌文这一席话,直接将陌景恒的怒火给点燃了。
“混账东西,你这话什么意思?是要双儿死了你才相信是吗?”此时的陌景恒,真恨不得上去给陌文两巴掌,一个父亲,居然能说得出这种话。
“爹,息怒,息怒,当心身子……”陌文赶忙安慰道,“孩儿当然不是这个意思,孩儿只是照常规言论就事论事而已。”
“你……”
眼见陌景恒就要爆炸了,坐在他旁边的陌无双赶忙扯了扯陌景恒的袖子。
“爷爷,别生气,别生气,当心气坏了身体,来喝口茶,消消气,消消气。”
说着,还贴心的递上了一杯茶。
陌无双暗自吐槽了自己一番,呕……真不敢相信她也可以说出这种话来,太恶心了,惹……鸡皮疙瘩……
陌无双真不愧是陌景恒的灭火器,几句话,就将陌景恒快要爆炸了的怒火给压了下去。
接过陌无双递过来的茶杯,抿了一口,陌景恒笑得很个老小孩似的。
“还是双儿乖,爷爷不生气,不生气,哈哈哈……”
“……”
陌无双只觉得一群黑压压的乌鸦从头顶嘎嘎嘎地飞过。
挖槽,能不能不要那么吓人?这脸变得跟变戏法似的。
都说六月的天气女人的脸,可是如今在陌无双看来,再快我比不上陌景恒变脸的速度。
从怒火冲天再到这开心的哈哈大笑,速度简直堪比神六啊!
而同样傻眼的,还有陌文。
谁能告诉他这……这是什么情况?
说出那一番话,他都已经做好了会被陌景恒臭骂一顿的准备了。
而且刚刚,他也的的确确看到了陌景恒一副快要气炸了的样子,怎么无双才几句话就让他那霸气侧漏的父亲大人笑得那么……那么的‘贱’了呢?
好吧,他承认,用这个‘贱’字来形容自己的父亲大人的确不太合适,可是他是真的觉得他的父亲大人笑得好‘贱’啊!
陌文在看着陌景恒之时,陌无双也一脸似笑非笑的样子看着他。
陌文一收回视线便发现了陌无双的目光,见她一直盯着自己看,莫寒有些奇怪地问:“无双,你有什么事情吗?”
陌无双笑了笑,摇摇头,“没事,我就想看看我的父亲大人长什么样子而已?”
“嗯?”陌文一头雾水,“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没什么意思。就只是单纯的想看看我的父亲大人到底是有多讨厌我,竟然恨不得我去死。”陌无双依旧笑得一脸灿烂。
闻言,陌文不由得染上了一丝不悦,说道:“无双,你再胡说八道些什么?真是越来越没规矩了。”
“胡说八道吗?”陌无双不以为然,“父亲大人您错了,无双说的可都是大大的实话。”
陌文凝眉,一脸不悦地说道:“陌无双,你现在是什么意思?不要以为有你爷爷宠着你,你就可以无法无天,别以为我就不敢把你怎么样,别忘了,我可是你父亲。”
“呵,父亲……”陌无双冷笑,“有一个时时刻刻都恨不得我去死的父亲,我该感到高兴呢,还是自豪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