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巧儿在哪里?快带她来见本将军。”
“额…巧儿她被夫人关到柴房去了。”林福有些迟疑的说。
“柴房?”陌景恒皱起眉头,“怎么会关到柴房去了呢?”
“听其他下人说是夫人怪她没能好好照顾大小姐,让大小姐……让大小姐跟别人私奔去了……”林福小心翼翼的观察着陌景恒的脸色,大气都不敢出一下。
“哦?这话是凌如梅说的吗?”陌景恒淡淡语气,听不出任何喜怒。
然,深知陌景恒脾性的林福和莫寒却很清楚的知道,这是暴风雨前的宁静。
“额,确实是夫人说的……”
感觉到大厅的气氛变得越来越凝重,林福和莫寒顿时觉得冷汗直冒,然,就在他们都以为陌景恒会火冒三丈的时候,他却异常淡定的说了一句:“本将军知道了,阿福,你先去把巧儿带上来吧。”
陌景恒的反应,但是让林福和莫寒愣了一下,有点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将军这是闹的哪出?
“还愣着干什么?还不快去?”见林福迟迟没反应,陌景恒不由得吼了一声。
“啊?哦,属下马上去,马上去……”
说完,一溜烟地跑了,生怕跑得慢一点,会被整得很惨。
林福一走,大厅又恢复了原有的平静。
“莫寒……”陌景恒轻叫了一声,语气,前所未有的伤感。
“嗯?将军?”莫寒不解的看着陌景恒,这老头叫他作甚?
“哎……”重重地叹了一口气,陌景恒才问道,“你老实告诉我,双儿的心脏,是不是真的无药可救了?”
即使早就有了答案,但陌景恒还是忍不住问出了口。双儿是他的孙女,即使还有一丝希望,他也愿意牺牲所有去救她。
“将军,其实您早就有了答案,不是吗?”莫寒反问。
“总要抱有一线希望不是吗……”
莫寒没有回答,而是定定的看着陌景恒。此时的他,不再是那个保家卫国的大将军,不再是那个战场上浴血奋战的镇国将军,也不再是令敌人闻风丧胆的夺命阎罗。他只是一个很单纯的,担心自己孙女的普通老人罢了。
莫寒是被陌景恒从一群人贩子手里救回来的,那一年,他只有十岁。
在人贩子手里几乎没睡过一次好觉的他,在刚刚来到将军府的前几个月,每晚都会做噩梦,每晚都会梦到他们毒打他,甚至逼他去接客,给一些特殊癖好的达官贵人做**……
那段时间,他每晚惊醒都会钻到床底不敢出来……从那以后,每晚都会有一个温柔美丽的女子来给他讲故事,哄他入睡。他从噩梦中惊醒,她总是第一个出现在他身边安慰他,抱着他,温柔的拍着他的后背,告诉他不要害怕,她会一直在她身边。
那一年,只有十岁的他第一次感受到了温暖,来自人性的温暖。让他每每陷入绝望之中是都会不由自主的想到她,让他有个活下去的希望以及勇气。
他以为他遇到了仙女,可是后来他才知道,原来她是镇国将军府的少夫人凉氏,也是后来无双小姐的母亲。
陌家,不仅给了他温暖,给了他家的感觉,甚至还交会他读书写字。在测试出他拥有木系灵基的时候,还将他送往玄天宗学习炼药。
从那个时候,开始,他就发誓,他会誓死追随将军和少夫人,一定会尽自己所有的能力报答他们,保护他们。
今年,他二十五岁,即使经常跟随将军府去往边关,却依然清楚的知道将军大人和少夫人有多宠爱无双小姐。
当年,他来不及赶回来救那个被他一直当做母亲的女子,造就了他一生的遗憾。而如今,他赶上了,却依然医治不好无双小姐。他真是枉费了他这一身的医术与炼药的本事,他还有何颜面去面对当年那个温柔美丽善良的‘母亲’?
“将军……我……”
正欲开口的莫寒,突然灵光一闪,顿时激动地说:“对了!将军,我想起来了,还有一个办法。”
闻言,刚刚还端坐在椅子上的陌景恒,一个闪身到了莫寒面前,揪着他的领子激动问:“什么办法?快说!什么办法?”
“咳咳咳……将军,松手,您先松手……”被陌景恒揪着领子无法透气的莫寒,只能一个劲的扒拉这陌景恒的手。奈何,力气悬殊,根本挣脱不开。
陌景恒揪着莫寒领子的力道松了松,但仍旧没有放开手,“快说,什么办法?”
“只要找到千年血莲花,就……咳咳……”莫寒一边咳,一边说,“千年血莲花可以炼制成血莲丹,血莲丹可以保护人体内器官,虽然不能完全修复无双小姐的心脏,但是也可以保护它不会破裂。当然,这些前提得是无双小姐的心脏不会再遭受到尖锐利器的损伤。”
陌景恒放开了揪着莫寒领子的手,有些激动,又有些忧愁。
激动的是,双儿的心脏有救了,忧愁的是,千年血莲花,千年开一次花,但是从来都没人知道它在哪里,也从未有人见过,这可如何是好?
陌景恒的一系列反应,莫寒都放在眼里,他也知道将军在想些什么,担心些什么,但,这真的是唯一的办法了。
“千年血莲花……哎……”陌景恒又重重地叹气,那也只是传说罢了,也不知道是否真的存在。
“将军,千年血莲花难寻,并不代表没有,我们还是有希望的不是吗?”莫寒连忙出声安慰,虽然他自己都知道能找到千年血莲花的几率少之又少。
闻言,陌景恒赞同的点点头,也是,有一线希望也是好的。
另一边,柴房。
“林中郎,您别难为我们,巧儿这贱婢是夫人下井亲自关到这里来的,您想带走就带走,让我们如何向夫人交代?”一个身材圆润的婆子,一副鼻孔朝天的样子对着林福说道。
对于眼前这婆子丝毫不把他放在眼里的态度,林福也不恼怒,而是淡淡的回答道:“莫不是姚妈妈吃多了,塞住了脑子,忘了这将军府是谁在当家做主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