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安在周末时总是赖床,起来时父母已经上班了,家里空无一人。然后她眯着眼,散乱着头发挪到洗漱室,刷牙的时候擦掉垂下来的头发上粘的泡沫,上厕所时盯着一本书,梳头时闭着眼睛,揪着头发。最后早/午饭,学习。
但今天,好像顺序有些乱了!
她磨磨蹭蹭地坐起来,闭着眼低头,像是沉思片刻,又好似自己安慰自己“休息一下就好,我一会儿肯定起来”。
三二一,时间到。她心中默念,然后从床上一跃而起。事实上,因为起来的速度快了些加上低血糖,没稳住步伐,一下子撞到床边的三角柜上。
手肘碰到了柜子角,而它刚好有个钩!常安重心不稳地向后倒,手臂也没来得及拿开,被柜角生生剌(lá)了一刀。顿时鲜血入注。
刚刚还因为低血糖而头晕眼花的常安立即清醒过来,她低头看着满是血的左手臂,还一直在滴血的手,吓得大叫。
恐血倒是没有,就是看着心急发怵。没办法,家里就自己一个人,只能独自抹药包扎,然后去医院了。貌似划到铁了,还得打破伤风?!
常安颤颤巍巍地拉着床边沿起来,去客厅处理伤口。
“唉倒霉啊倒霉……血光之灾啊!”常安捂着手,不知为什么脚也有点拐,嘴里念叨着去客厅上药。
她没发现,床边的柜子旁闪现了一点诡异的光,忽明忽暗,地上的血成柱体向柜子涌去,似血管一般。
……
医院。
匆匆赶来的常安父母一路狂奔跑进医院,在走廊处看见常安一个人低着头发呆,左手臂缠着厚厚的绷带。
“安安!没什么大事儿吧?!”老妈急促喘气,焦急地发问。她上上下下看着常安,自己的宝贝女儿可别再出什么事了,一个就够受了……
老爸相对而言冷静些,他看常安没什么大问题,问,“安安,医生说你这怎么样?打不打破伤风?没有感染吧……”好吧,也不冷静。
常安自己倒是相对淡定些,她一一回答后,父母找医生咨询了下,领了药就回家了。
常安身负“重伤”,但她好像把这次经历当成骄傲一样。
一进家门,就抓着老妈的手往里屋快步走去,边走边说,“老妈,你过来看,这么多血!!我当时都惊呆了!”
“妈妈心疼你!安安这么坚强!”老妈安慰道。
一进卧室,常安头都没扭就指着地说,“老妈,see!”
发现老妈的表情有些微妙,她缓缓转头,“……怎么没有了?!”一滩血消失殆尽,一点痕迹都没有。好像除了手臂上的伤疤,没有什么能证明早上发生的一切是真实的。
“你们……清理过了?”常安疑惑地问,打电话时不是说了在医院吗?
老妈摇摇头,转头问正在研究划伤消毒药品的老爸,“孩子他爸,你清理过了?”
“没啊!”老爸放下药品,快步走进装了两个人略显拥堵的卧室,“我直接去医院了。”
常安往后退了一步,“那、怎么回事?”她的声音带着颤抖,满是惊讶。不,惊恐。
“乖啊,”老妈皱眉,焦虑道,“你是不是早上清理过了?”
“没、没有!”常安斩钉截铁地回道,她微微摇头,垂眸看着地面。
“那行,你休息会儿吧。”老妈担忧地看着她。老爸接话道,“这件事我们处理,你好好养伤吧,睡一觉。”
说罢,两人掩门退出去。常安最后看到的是他们勉强的笑。
究竟是怎么了?……他们肯定以为我出了问题。但记忆绝不会有错,那是为什么?闹鬼吗……常安带着无数疑惑,疲惫入睡。
那边,老妈和老爸对视一眼,点点头。然后老爸急速赶往医院。不是药忘拿了,而是咨询——有关头部碰撞间歇失忆的若干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