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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 节外生枝

岐王宅里寻常见,崔九堂前几度闻。

正是江南好风景,落花时节又逢君。

这是唐朝杜甫的一首佳作,诗中的“好景”配“落花”,让人联想到人生的盛衰过程,因而感慨重重……

再有:

叹人生,如花草,春夏茂盛。

待等那,秋风起,日渐凋零!

这几句说的也是人生的无奈,自然规律难以穿越!

孤客在江湖中一边行走一边摸索,很多“感悟”,也在孤客心中形成了不可突破的一面。他的“多情”不是“滥情”,是天地正气的结合,是人间真情所在!

梅花门的死敌是孤客,而梅花门又是孤客要铲除的目标!

孤客的心中之所以有“梅花门”,那是因为“梅花门”不灭,孤客就不能罢休!

梅花门主越来越觉得孤客很难对付,尽管她想尽一切办法,但还是无奈孤客的何。

眼见手下的人越来越少,想要和孤客相抗衡越来越不可能。

按武功而论,她的武功应该和孤客不相上下或者稍微低一点点。

那么,梅花门主又是何方神圣?一身武功如何得来?

对于梅花门主,孤客心中其实也颇为困惑。他虽然不知她来之何方?但根据这段时间来大家的“交流”,他知道这位门主不是什么等闲之辈。

几十年前,武林中最著名的有几大高手:“潇湘一剑”是一位,其中还有“风中追魂”、“百变神君”、“千里幻掌”等等。这些人后来都销声匿迹,有没有传人也没人知道。

而经过多年后,慢慢的他们也就被人忘记了,很少再有人提起他们的名字。

孤客之所以能知道得这么清楚,一切还要归功于他的那本《武林秘笈》……

这段时间来,孤客所遇的对手都不是一般高手。按照他对整个武林的了解,这些人似乎又不是来之武林……

他曾经做这样的推测:“或许这些人就是当年几大高手中其中的徒弟!”

就像那位梅花门主,她的武功不但诡异异常,而且“暗器”也是独具一格,发出来如扬沙泼水……

孤客领教过她的武功,他记得上一次偷袭之人必定是梅花门主无疑。因为,掉落在地上的暗器,经孤客查看,全是用硬钢打造的心形玩意。但最为特别的是:每件暗器都刻有一个“梅”字。

一个“心形”……外加一个“梅”字……难道……难道此“魔”有着不同寻常的伤心往事???

“不可能不可能!”孤客摇摇头自言自语,他怕自己陷入沉思中。

“既然整个梅花门的人都不是孤客的敌手,那么只有姑奶奶亲自出手了!”

梅花门主一边发怒一边对着梅花门众人说。

众人哪敢吱声?大家低着头,任梅花门主尽情发泄。

第二天,天已亮,太阳慢慢上升,高山雾气尽散。

梅花门主一封飞刀之信,就钉在孤客所在客栈的房间中。

孤客拆开一看,是一纸“战书”,信的内容约孤客到附近高山山顶一战,生死各凭天命,谁也不准带帮手。

“这……这……”孤客想不明白,更不知这“女魔头”卖什么药?

但孤客怕过谁?只不过一切多加小心就是了。

这梅花门主之所以这样做其实也是无奈之举,她本来想继续派人进行“暗杀”孤客,后来一想,门下的这些人根本就不可能有“完成”任务的可能。那么,又何必白白牺牲性命呢?

也可以说,这“女魔头”不知吃错了什么药,才忽然间有了“仁慈”之念。

是的,她的估计没有错,只要她多派出一个人,那么人间就会多一具尸体,地狱就会多增冤魂。而且,对孤客来说,那也是多多益善的事。他可以在短时间内,做完要做的事。

另一方面,也许梅花门主已到了失望至极的地步,浮躁不安令她乱了分寸并失去了理智,她有了拼命的想法。

既然下了“战书”,孤客就绝不“推辞”并一定会迎战。而且,孤客本就不是贪生怕死之人。

约定的时间一到,孤客便飞身来到约定的地点。

孤客来时,梅花门主早已候等多时。看她的样子,显然,这“女魔头”很是“迫不及待”。

她依然戴着面具,长发在山风的作用下很是凌乱。

孤客人一到,她马上就展开了迎战的架势:“来吧,今天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这个不用你说,我清楚!”孤客一副心不在焉之态。

“你杀了那么多无辜之人,恶事做尽,今天也该了结了!”孤客不紧不慢接着说。

“无辜?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梅花门主一阵狂笑。

“这世上哪个不是无辜的?这世上哪个又是有辜的?难道,你杀的人还少吗???”梅花门主一副不屑样。

“我杀的都是该杀的人!”孤客正气凛然说。

“该杀?什么叫该杀?难道那就不是生命吗?”梅花门主咄咄逼人。

孤客心想:“这魔头不但心狠手辣,口才也非同一般。再这样跟她纠缠下去,自己也讨不了什么便宜。”

“你废话少说,我只知道‘天理’两字,其他的,你要怎想就怎想!”

“怎啦?怕了吗?无话可说啦?”梅花门主依然盛气凌人。

“这真是难缠的主!”孤客心想:“好在不是自己的妻子,否则,这辈子就废了。”

死敌相逢,本来就是以死相对,以性命相搏。现在,大家你一句我一句的,倒像是谈情说爱……确切地说,更像一对情人之间闹了矛盾吵吵嘴。

梅花门主一边激动一边揭去面具,她把面具随手一丢向山下飘落。

孤客第一次见到此“魔”的容貌,但见她五官端正,细眉轻挑,虽非绝色,却也是妩媚迷人。只是,因为长时间戴面具的缘故,脸色略显苍白。

“不是要耍‘美人计’吧?”孤客暗想。

没想到她继续说:“多年前,一伙盗贼杀了我父母,就在我要受到凌辱的那一刻,没想到有人救了我并收我为徒……”

“就在我庆幸着自己遇到好人的时候,几年后的一个晚上,那个禽兽不如的家伙……竟然把我……糟蹋了……”

说着说着,她竟然情不自禁流下了眼泪。

“这真是大千世界无奇不有啊!”孤客眼见死敌竟会在自己面前流下眼泪,心中不禁称奇。

“这还不算!他每日里逼着我干很多我不愿意干的事,而且还要我动用‘美色’去害人……”

“直到有一天,我趁他不备在他碗里下了药并让他身受重伤,没想到还是给他逃了……”

“这些年我一直在找他,却一直找不到他,也不知道他藏到哪里去……”

“你本身就是受害者,本来应该了解受害人的痛苦,为什么你不走正道反而为害人间,视生命如草芥?”孤客插话道。

“正道?那我的清白呢?那我的冤屈找谁诉去?你们总是把自己当做‘正神’人间有多少不平事你们管得完吗?”梅花门主又一阵连珠炮发来。

“在下原也是个不听话的孩子,但后来日见不平事比比皆是,所以才献身武林。虽然,不平事管不完,很多更是力所难及。但毕竟,无论如何却对得起自己的良心。”孤客缓了缓口气说。

没想到“多情人”对“无情人”,原来也可以有这样一番“交流”。

“我可没你这么会想,我只知道对不起自己那才是冤事!”梅花门主显然沉不住气。

瞬间,不知道又是什么刺激了她,她发疯似地剑一指:“别说了,看招……”就一剑向孤客攻来。

孤客本来正想着很多事情,想不到这“女魔”说变就变,她的一剑刺来,让孤客差点中招。

他险险避过了一招,也一剑向对方回击。

因为双方都是高手,高手过招最怕分神,所以大家都拼着全力应对。

几十招一下子就过去了,谁也没占到便宜。但对于孤客来说,这次虽然在应战中他拼着全力,但功力的施展方面却有所保留。或许,梅花门主的“故事”感动了他,让他不想痛下杀手。

但一想到她就是“魔头”一个,多少人本可以幸幸福福地过生活,因为她,便留下了很多遗憾于世。

想到这,孤客长吼一声,一把剑在身外划了个半圆,然后翻转手腕自下向上撩去……

这招是孤客的“杀手锏”之一,名为“招中有招”。借着那个半圆之势,让第二招隐蔽发出。

梅花门主哪曾见过这样的招式?她见孤客一剑划来,本能的反应让她起剑相迎。殊不知,孤客招中还藏着另一“暗招”……

鲜血,从她身上流出来……她用手捂住伤口,痛苦地倒在山巅平地处。

孤客收好剑,靠近她,并望着她。

这梅花门主已身受重伤,再也无力反击。她见孤客靠近,凄凉地对着孤客笑了笑……

“你……还有什么话要说吗?”孤客有点心中有所不忍。

“没有……了……你……你赢了……”梅花门主气若游丝。

孤客点住了她的“血穴”,不让血流出来。

“没……没用的……不要……费……费心……了”梅花门主似乎很满意,眼神露出感激的样子。

孤客还要说话,没想到梅花门主接着一声:“谢……谢……你……”

“你”字一说完,整个身体便翻身落下山崖……

孤客伸手一抓,可是迟了——那梅花门主的身体,就像一片深秋的落叶,越飘越远,越来越模糊……

“啊——”

孤客仰天长吼,他的心在流血,他的眼泪不住地流……

所谓“树倒猢狲散”,梅花门主一死,梅花门从此在江湖也不存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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